容小念道:“我們這樣僅憑猜測就去把人家殺了,會不會太草率?”
主要是,會不會引來大麻煩?
“那個女人身邊的幾只伴生獸都很強,便是那女人本身,也很厲害。除非有把握將他們一擊全滅——”容小念軟綿綿的分析,小奶音甜絲絲。
容無雙:所以,他家念之根本和善良心軟不搭邊兒呢。
嗯,像她娘。
隨著第五次第六次的偶遇,好在容無雙心中起了防備,每次皆在對方發現自己之前離去,但殺心不可遏制而起,卻又遲疑。
一則,容小念說得對,沒有斬草不留根的能力,這行人就動不得。
二則,容無雙又懷疑這女子會不會是自己通天途中的一個特殊的劫,殺了反而壞事怎么辦?
拿不定主意,容無雙只能避著,好在他依據幾次地點推測出那行人的行進方向,之后義無反顧往另一個方向迅疾而去。
他還不敢挑相反的方向,怕弄巧成拙。
之后,好長時間沒再遇,世界好清凈。
可清凈幾年,又遇上了,果斷再跑。
又幾年,又遇上了。
幾年一次的相遇,這對仙人來說,不要太頻繁。
好在容無雙和兩小只將對其的戒備調至十級,每次皆在對方發現他之前及時掉頭,倒沒有真正的碰面。
時間一長,容無雙倒也不是很在意了。
但隨后又發生一件事,讓他特別無語。
積累的夠多,他該閉關晉升。
閉關之地,是他選了又選的,也是運氣,在很多大妖地盤盤踞之間的一小方無主之地,的地下。
靈力自然充足,雖然比周圍略有不足,但在他有準備別的外物的情況下,這點不足也不算什么了。
自己挖到地底深處開辟的洞府,地表和下來的通道填回去夯實了。
設下層層禁制,使外頭進不來且看不到,再設下聚靈陣。
想想還是覺得不太保險,便在禁制外頭又做了一層手腳。
專心閉關,容小思容小念作為伴生獸自然一起,沒有人守護才必須更加小心。
真倒霉被人撞進來,真要一鍋端了。
還真有人進來。
彼時,三人皆到了關鍵時候,一旦被打斷,功法逆流經脈寸斷都是平常。
好在容無雙在禁制上做的手腳起了大作用,救了三條命。
他在禁制下埋了傳送陣,足足八個。
全是在通天塔里得的,傳送符傳送陣盤傳送小陣,無規律傳送,最短的距離也在千里外。
沒錯,就是這樣牛掰,通天塔里全是好東西啊好東西。
容無雙也好奇這些一看就不是自然產出的東西是誰留下的,觀其上頭的手法和文字,似乎不是仙魔界的,可能是神界流下來的...殘次品?
當然是殘次品,不是殘次品也不可能在神界之下使用啊。
總之,幸虧他留了這么一手。
當幾個大件嘭嘭嘭撞到禁制上時,不等禁制反擊或是被破壞,傳送陣先起了作用,嗖一下把礙事兒的東西丟出去了,丟得遠遠的。
盡管容無雙心中有隱隱的感應,但身邊安全,三人便沒有被驚動,成功晉級。
突破地表度過雷劫后,容無雙才有時間想之前的異樣。
回來一查,黑了臉。
他設的陣,自有查看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的手段。
只見在他們沖擊的關鍵時刻,突然就從頂上掉下幾個人來。
他不是把通道給填了?用的石頭!
立即飛上去檢查,石頭好好的,穩穩的。
可見那幾個人大約用的是遁地之類的法術,那么大的地,群妖環繞,偏偏遁到這里來,真是孽緣啊孽緣。
沒錯,又是那女的一行人。
一個女的,四個男的,撞到禁制上,一閃被傳送走了。
也不知道傳送到哪里去了。
再一查,臉更黑了。
八個傳送陣啊,全廢了。
五個人吶,便是一人分一個,是怎么廢掉八個的?
不自禁一身冷汗。
容無雙:“接下來咱們先去尋寶,多找些傳送類的寶物,下次閉關,最少布上十六個。”
容小思容小念頻頻點頭,也是陣陣后怕。若真的被他們沖撞了,不死也殘,還不是任人施為?
容無雙湛黑的眸中殺意閃過,看來,他很有必要將那幾個一舉鏟除。
唐沁還不知道她的命已經被人盯上。
她突然被傳送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并狠狠砸落在什么東西上,噗的吐出一口血。
接著掉在地上,滾了幾圈,抬眼對上一雙兇厲的眸子。
是一個男子,露著結實的上半身,紅色的頭發不馴的向天生長,惡狠狠瞪向她的眼睛,是灰藍的顏色。
唐沁一驚,這人想殺她!
下意識向后退。
可重傷的她哪里有男子速度快,瞬間對上男子放大的臉,一只生著長長指甲的手掏向她的心臟。
唐沁眼眸大睜:“爆!”
身上不知什么東西發生爆炸,竟將那男子伸來的手炸掉一半手腕。
男子吃驚,旋即陰惻惻一笑,沒繼續追她,而是立在原地,用完好的手扶住半斷的那只手,嘴里無聲念著什么,緊接著猛的將那只斷手扯斷,另一只手心冒出黑色火焰,將斷手吞噬。
噗——唐沁又吐了口血。
那男子譏諷看她一眼,身形一閃消失了去。
唐沁抬手擦嘴,冷汗嘩的流下來,才后知后覺發生了什么。
也不知那男子什么身份,又在這里做什么,但定然是身體大不方便的,或許是受了重傷,不然不可能——結契!
沒錯,她之前被攻擊受了傷,莫名被傳送途中又加劇了傷勢,猛的砸到什么一口心頭血就噴了出來。
就那么巧的,應該是落在那男子背部,那里應該有傷口,心頭血一入,以她的特殊體質和天賦,竟是要結契。
沒錯,唐沁體質特殊,一般人只能同時結一只伴生獸,有些可以兩只,或三只,但對伴生獸的能力和彼此的前途有損失。
但她不一樣。
越是強悍的伴生獸她越能成功結契,數量上限在哪里她至今不清楚。
她的祖上來歷神秘,因此體質輝煌過,也因此險些滅族。
方才那大妖便是很厲害的存在,竟引得她的心頭血自行去結契。
可惜那也是個狠人,第一時間要殺了她,殺她不成利用斷手將她的心頭血逼到其中再銷毀。
唐沁不由后怕,這樣桀驁的性子,真契約成了,怕也得要命。
就算有契約管著,那人殺自己就是殺他自己,他不會對自己下手,那自己別的伙伴呢?
那樣既獨且毒的人,甘愿與別的伴生獸平起平坐?
這樣一想,竟感激起那人自有手段將她的血逼出了。
想完之后,開始觀察四周圍陌生的環境,焦急起其他人被傳送到哪里去該如何找去。
這樣一驚一急,反倒將之前被傳送前那瞬間隱約的莫名感覺徹底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