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唯一也是更大的危險,只有戰場。
看到日漸長大的灰膠,突然覺得什么創世輪什么敵域什么被控制的神族,全都不值一提。
那些,只是開胃小菜,這,才是饕餮盛宴。
而他們,是盤子里的肉。
無歸說刎妄自菲薄:“真厲害也不用那么多年才打開一條縫兒,可見外敵也未必多強。”
刎:“我可不是怕,是覺得外敵眼中我們就是肉啊。他們惦記的不正是神界的能量嘛。我們也是啊。”
是肉又怎樣,不是所有的肉都能入口的,等外敵露頭,看不打爆它們的狗頭。
“你們有沒有想過?此事會是神界的機遇?”蕭寶寶沉思著道。
鳳屠目光一閃:“你是說,讓神界宇宙在...大千宇宙中崛起?”
蕭寶寶點頭:“你看那位淡定的,我很懷疑外敵入侵的事人家經歷了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么以前的神界都將外敵拒之門外了?若是將外敵打退,進入...大千宇宙——”
鳳屠無歸和夜溪不由沉思。
幾大佬交換著眼神,思想劇烈搏斗,假如蕭寶寶說的是真的——
忽然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傳來,字字清晰。
“哪個敢如此,挫骨揚灰。”
眾:“...”
夜溪喊:“你敢放狠話你敢過來呀!”
沒回話,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
反而夜溪自己氣得大喘氣:“閉關鎖界,閉關鎖界,誤我大神界宇宙啊——”
話音未落,凌空翻出去,像被打了一掌,又像被踹了一腳。
“無知小兒,狂妄。”
這次夜溪沒喊回去,雖然她只是打了幾個滾沒受傷,但是人家手下留情了,身不由己那一刻,她明悟,人家要弄死她,連手指頭都不用動。
蕭寶寶擋在她身前,怒:“沖我來,我說的話我——噗——”
胸口劇痛,吐一口血,兩眼一翻,昏過去。
夜溪從后頭抱住她,看到他染紅的前襟,眼一紅,嘴一張——沒張開,被封住了。
怒瞪竹子。
竹子頭疼:“如此沖動妄為,我覺得一個蕭寶寶陪你也不夠,要找個冷靜的。”
夜溪:嗚嗚嗚嗚嗚——
“其實慕小青還可以,只是太小了,不等發揮他的腦子,先被實力拖累死。”竹子請教幾人意見:“你們覺得哪個合適?”
夜溪將蕭寶寶交給無歸鳳屠,自己一頭扎過去,被竹子按住腦袋。
那五個便無視了她煞有其事的討論起來。
不轉移話題讓她將自己作死嗎?
然后五人討論出一個來。
明禪。
明禪突然出現在戰場,略懵,但看到夜溪幾人,很開心,再一看他們的神色,又茫然。
這是怎么了?被人拋棄的狗子似的。
竹子:“你陪她找家。”
明禪平靜道好。
竹子心里道,有時候還是禿頭靠譜,蕭寶寶一個從失敗者分裂出來的小轉世,還是不夠穩啊。夠穩那個也不會失敗。
末始:這也是老子的鍋?!
明禪過去,一看,忍不住樂,怎么都被封了嘴?看他們好似受傷的模樣,探手查看,皺眉,度入佛力梳理。
等封嘴期一過,夜溪就撲入他懷里叨叨叨一通訴苦加咒罵。
明禪:...假如你能不掐我脖子且越掐越緊的話。
終于,聽她叨叨完,顧不得震驚和氣憤,他先問:“為什么掐我脖子?”
夜溪冷笑:“我總要發泄郁氣吧,他們三個受傷不能掐,除了你誰還能讓我掐?反正又掐不死。”
“...”一個一個點過去:“禍從口出。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們怎么記不住。”
所以,憋在肚子里悄悄罵不可以嗎?
不可以!
憋著哪有噴出來爽。
明禪:你們說什么?小僧不懂。
“所以,那位施主很厲害呀。”
施主——
真希望那位施主是個禿頭!
明禪眨巴眼,所以,你們不巴著不茍著還敢挑釁?
佛祖喲,這些人腦子里長的全是膽吧?
無歸:“你真跟著去?”
明禪點頭:“閑著也是閑著。”忽然肅容起來,口念佛號:“我要讓佛的光輝灑遍異宇宙。”
夜溪面色復雜:“你比我厲害,我都沒想文化入侵呢。你這樣會破壞人家本土的生態平衡的。”
明禪先在腦子里過了過關于生態平衡的相關知識,然后道:“你的家鄉所在的國度,不正是因為講究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斷接受不同的民族和文化,才發展成最大最繁華最強盛的國度嗎?”
啪,蕭寶寶一拍手,低著嗓子:“我之前也是這個思路。”
夜溪一嘆:“師兄,我那是國度,你這是宇宙,你步子太大,扯著——那啥了。”
三個大男人:“...”
還有五個大男人:“...”
明禪:...為什么我不在大男人里?
“再說了,我家鄉能有這樣的態度,最根本是朝廷,皇帝,最高統治者當權者采取了這樣的態度,所謂上行下效——”
夜溪眨巴眼睛,眼神往遠處拋,這里的最高階層人家可不認可。
報復似的道:“后來有一個朝代,閉關鎖國,然后玩完兒了,我泱泱大國,有史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一群蠻夷按在地上摩擦。教訓太慘痛了太沉重,都是人命填來的,唉——神族也死了不少吧。”
刎咳咳咳,大聲的咳,將夜溪這段話從開頭壓制到結尾,希望那位沒聽見。
夜溪磨著牙尖笑,老子只說家鄉歷史,實話實話,可不是瞎編,也不關你的事,看你有臉再打人。
“神族——”明禪頓了頓:“十不存四...”
死了太多。
幾人驚訝極了:“怎么這么多?”
不是很快研究出對付腦中芯片的法子?
明禪:“不然怕存不到一,”看夜溪:“你挽救了很多神族,此恩天地不可滅。”
夜溪怔怔,這會不會是天道同意的原因?
明禪又轉了話題:“說來,聽你們說的這些,我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呀。那么——讓我進你空間吧,我念經給你聽。”
夜溪一臉復雜:“你有沒有聽過關于你們和尚的一句名言。”
明禪:我就靜靜的聽你吐不出好話。
“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哈哈哈——
四人一起大笑起來,明禪風吹不動,慢慢壓了壓袖子,看著他們笑。
笑聲漸小。
“...呔,和尚真沒意思。”
明禪進了空間,不然夜溪怕他當場念給她聽,還是進空間吧,屏蔽了聲音就好。
“師兄,你進不進去?”
蕭寶寶:“我得時刻提醒你。”免得被人賣了。
“你放分身在外面嘛。”
蕭寶寶略一思考:“也行。”
也進了空間,弄了個分身出來。
明禪沒弄分身,說到做到,一進去便開始念經,且他不是坐著念,他到處游逛,不停的念。
好在他聲音好聽,念得也抑揚頓挫,并不是只盯著一處念,倒讓里頭的小伙伴們忍了他。
夜溪仍不時的去沖一沖灰膠,結果與之前無異。也勇敢的嘗試再去見鮫族老祖,每次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就回來,奢望哪天人家突然被自己的誠心和毅力感動,見她一見。
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