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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偷窺的代價

  墻上掛著好幾樣裝飾品,夜溪對著水維清搖了搖頭背著手踱步上前,一一打量,一副純粹觀賞的模樣。

  水維清暗暗松了口氣,沒發現吧?

  走過一個奇怪的頭骨架子,夜溪站在了一塊圓形的寶石前,寶石扁扁的,藍綠色,比腦袋大,鑲嵌著一個黃銅色的底盤,帶著斑斑的綠,底盤上繪著復雜的符文。像是古物,能掛在這里,一定不是地攤貨。

  無歸嗤笑:“人族就是心思陰暗。”

  吞天:“小伎倆。”

  火寶:“夜溪,弄它。”

  夜溪恍若未聞,寶石很清透,將夜溪的影子映照的十分清晰,夜溪左右擺動著腦袋,照鏡子一般。

  水維清:應當沒發現。

  某處地方。

  “如何?可看出什么不妥?”

  凝眉開口的人頭戴金色高冠,身披靈寶法衣,赫然是水真真的爹,水宗主。

  水宗主開口詢問的人,長眉白發,仙風道骨,正是水宗主都要喊一聲師叔的鶴算子。

  鶴算子看著面前漂浮的水鏡,里頭的人影纖毫畢現,一根根頭發絲都清清楚楚,臉卻被暗色面具擋著。擰著兩道長長的白眉:“她臉上的面具有些古怪,我無法看清她的面相。”

  之前水真真在廚家受了夜溪的氣,后頭就把夜溪的身形畫給鶴算子看。鶴算子篤定夜溪是早夭的命格,壽能過百都是他往好里說。

  后來一晃五十余年,水真真以為夜溪早死了,沒想到在映月湖又見面了。水真真還覺得夜溪會隕落在映月湖大能洞府里,可人家安然出來了。又過了一年多,又在丹城見了面!

  憑夜溪那個活蹦亂跳勁兒,水真真還能認為她大限到了頭?當即傳信給自己爹和師叔祖,夜溪不對頭,大大的不對頭。

  水真真尤其說,自己面對夜溪時心里隱隱的不自在。

  兩人當即放在了心上。

  鶴算子想當面見見這個人,但找不準夜溪的蹤跡,沒想到夜溪主動送上了門。

  師叔都看不透的面具?

  水宗主問:“莫不是仙寶?”

  鶴算子搖搖頭,他看不清啊。

  若夜溪知道定要呸一聲:仙個屁的寶,她的面具就是普通煉器材料煉成的,老神棍壓根就是看不清她的臉。

  她一個死去多少年經歷三種不同世界的喪尸王的面相是能隨便被人看清的?所謂隔行如隔山,自己的經歷留下的痕跡只怕這個土生土長的老神棍一頭霧水啥也看不懂吧。

  當年自己是靠著搜魂把人牙牙學語開始的記憶都消化了才學到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知識,一個老神棍看兩眼就能學會別的世界的文化了?

  這比外國人寫長賦還難。

  夜溪此時不知道寶石那一邊有人要給自己看相,只知道從這里頭透過來一束神識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探究著。夜溪還相當配合的把頭扭來扭去。

  看,盡管看。

  鶴算子看了半天:“我看一下她的骨相。”

  相面不成就相骨。

  神識順著臉頰要往脖子下頭滑,夜溪想也不想一絲精神力順著那束神識蔓延進寶石尋影追蹤電光火石追到天玄宗腹地狠狠一擊。

  水鏡破裂。

  噗——

  鶴算子胸口一堵,氣血翻騰,哇的吐出一口血,染紅了白底灰色仙鶴紋的前襟。

  鮮艷的血色,觸目驚心。

  水宗主大駭:“師叔!”

  鶴算子擺擺手,閉眼打坐,好一會兒壓下喉間翻騰的氣浪,睜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她發現了。好強的神識。”

  “師叔是說?”

  “她的神識絕不亞于我,這個女子的修為絕不可能只是區區筑基,她身上一定帶著能夠遮掩修為氣息的寶物。”

  水宗主大駭,比師叔都強?要知道鶴算子雖然是化神期的修士,但因為他是卜算師偏重神識修煉,修為反而弱于神識,認真算來,鶴算子的神識相當于合體大能。

  比鶴算子的神識還要強,是合體,還是——大乘?

  難道她是披著人皮的老妖怪?

  不可能!

  “難怪真真幾次三番在她手上吃虧。那她對真真——”

  鶴算子臉色不好:“若是能見到她的真容——”

  水宗主臉色也不好看:“可是師叔你不能離開內門,而讓她來內門怕是很難,況且若是她意識到什么的話——就更難了。”

  鶴算子一嘆。

  水宗主安慰道:“師叔不要灰心,真真一定能找到寶物破掉你身上的咒言。”

  鶴算子曾經與同行相斗,對方輸了且喪了命,臨死前用殘余的精力通過秘法給他下了一道咒,讓他此生無法走出天玄宗內門,一旦走出一步,腸穿肚爛。

  說狠吧,又不要命,況且鶴算子本來就宅。原也沒當什么,如今卻是受掣了。

  只得寄希望于水真真逆天的氣運幫他破除咒言。

  水宗主等了會兒,見鶴算子臉色恢復了些,站起身道:“我去見識見識那個夜溪。”

  說起來,不止自己女兒對夜溪堵得慌,自己也堵好不好?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夜溪是在映月湖兩次毀了他領導人發言機會的那個討厭鬼。

  鶴算子道:“先不要驚動她。”

  等他調養調養,確定是友是敵前不能輕舉妄動。

  比他神識都要強,是好招惹的存在嗎?

  水宗主點頭,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確定背后的人討不了好,夜溪施施然轉悠到一張古畫面前,端詳半天,轉回自己位子,繼續吃。

  墻上的寶石沒有異常,水維清松了口氣。

  之后,水維清請他們去逛小花園。

  “夜小友——”

  “家主,有急事。”一個管事模樣的老頭匆匆而來,眼神閃爍。

  水維清對著三人點點頭:“你們先逛著。”

  跟著管事走了。

  水盈盈看看金鋒,又看看夜溪,顯然是在想從哪個下手能得償所愿,最后還是走到金鋒身邊。

  夜溪抬手摸了摸面具,難道自己表現的太嚴肅?看著蜂蝶圍繞的鮮花,精神力卻感應著附在水維清衣服褶子里的精神力細線傳回的畫面聲音。

  咦?是水真真她爹?

  水宗主面色不好,等水維清進來開口就道:“夜溪發現了墻上的古怪。”

  夜溪挑眉?原來是這家伙在偷窺。

  難道被本王的風姿迷住了?

  水維清臉色一緊:“她并沒有表現出異常呀?難道她發現了?”

  水宗主皺了皺眉,夜溪肯定是發現寶石上的手腳了,但不一定知道是自己。不然,還能在水家安之若素?

  “是,這個人的警惕性很強,且神識強大。你與我說說她來之后的行徑。”

  水維清一肚子氣,覺得自己女兒被輕視了,將夜溪那些過分的話講來,道:“究竟她與真真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

  水宗主:“是她心量狹小無中生有,真真從未與她計較過。”

  夜溪:我就呵呵。

  水維清問:“不能和解?”

  水宗主冷笑一聲:“真真已經幾次三番與她示好,是她不識好歹。真真也是有脾氣的。”

  這是不能和解了。

  夜溪:我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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