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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3.雞毛滿地?

  當然了,共享經濟有其有點所在,那就必然是有缺點的。

  共享經濟的確是一門好生意,卻被一群不明是非的跟風者玩壞了,在周方遠重生前,部分共享單車陸續出局,共享雨傘,共享籃球,以及后來他不知道的所謂的共享太空艙又攪動了新一輪的“渾水”。然而再高的熱度阻擋不了衰落的頹勢,顯然,持續火爆的共享經濟已經成為一頭被資本泡沫催肥的豬,那么這頭已經被吹捧上天的豬還能飛多久?

  共享經濟的本質是對社會閑置資源使用權以更便宜的價格進行團購,用戶的目的是搶奪滿足日常的各種資源的調配,企業則首先是占領市場,而后建立屬于自己的平臺和體系,構建與之相應的商業場景,調動社會閑置資源,進而實現社會閑置資源的商業變現。其優勢在于整合了社會資源,優化了資源配置,讓整個社會資源和用戶需求形成雙向匹配,優勢互補。

  但瘋狂的是初期的共享經濟為了占領市場,不惜一切代價開疆拓土,燒錢大戰無止無息,資源入池愈演愈烈,非但沒有給社會帶來,減輕社會的壓力,方便用戶,提升用戶的生活體驗,反而帶來負擔,形成社會的累贅,拿共享單車來說,過度地投放市場,占領了大街小巷,堵塞交通,形成城市的負擔,另外,許多共享單車,遭到嚴重破壞,尸橫遍野,一地雞毛,使用權更像是被一次性共享,管理的疏忽造成資源的浪費在所難免。

  共享資源原本是集結社會的閑散資源,方便用戶的同時優化經濟和產業結構,推動整個社會效益的整體提升,但而今的共享經濟儼然成為基于人為使役下的“人造經濟”,競爭的加劇造成共享經濟過度慘雜人為和資本的驅使,造成資源的嚴重擁堵和浪費,這本身就是偽需求,也自然是一種偽共享,資本盲目跟風,最后殘存下來的難免是市場份額、體系、場景、流量兼備的巨無霸,互聯網一面是不可限量的康莊大道,另一面則是泡沫之后的哀鴻遍野。

  真正可以拿來共享的,是那些高門檻,高成本,高價值的出行,家政,餐飲等高頻次,高成本又遠離法律和道德界線,滿足大多數人日常需求的領域。

  以滴滴、Uber為代表的出行共享,以在行、分答為代表的知識共享,以Airbnb為代表的空間共享,以星域CDN為代表的云計算資源共享,這些都是絕對有需求,有門檻的資源產業,是能夠實現社會資源和用戶雙向需求的剛需產業。但共享雨傘、共享籃球和共享太空艙如此物品共享,唾手可得,隨手可攜,共享的意義和價值何在,需求性和普適性太過狹窄,跟風罷了,共享太空艙更可能助長情色交易惡風,除之而后快。

  共享經濟的過程是集結社會空閑資源,占領市場,建立體系,形成場景,最后實現平臺大一統,攜用戶而令天下,實現資源的統一分配,這其間有一個核心和根本的戰略點就是資源的管控和體系的運營。共享單車的尸橫遍野,共享電瓶車,共享汽車一樣沒有幸免地遭遇破壞,如何實現資源的保護保證體系的正常運轉是一個致命難題,能夠撐起這個龐大運轉系統的體系的支付系統的安全性、用戶隱私、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提升和改進用戶的迭代體驗亦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以共享為名,濫竽充數之輩在周方遠重生前的那一段日子越來越多。共享經濟幾乎變成了共享主義。經濟的不景氣,更讓打著共享之名的市場投機行為,入侵越來越多的行業。

  共享雨傘、共享籃球的余波未過,帝都中關村的“享睡空間”再次成為共享經濟的新爆點,隨后魔都、花都等地陸續效仿,似乎一副燎原之火的架勢。然而僅僅數日,政府約談、停運停業,這一披著共享外衣、實為膠囊旅館變種的假模假式,被遏止在萌芽之中。

  不過可以預想,一個共享睡眠艙倒下,并不影響千千萬萬個共享形式興起,畢竟這次風口持續了近一年,還未有停歇的跡象,而且共享經濟本身就潛藏著顛覆和變革整個行業的商業價值,更令無數創業者頂禮膜拜。伴隨著這股狂熱情緒,已經沒人在乎共享經濟到底如何經濟,更多的都是為了共享而共享。儀式感參與感已經大過了實際效用,導致了后者越來越不重要。甚至可以說,共享變成了信仰,教徒者眾。

  只是隨著形形色色的共享產品爭相涌現、繼而隕落,不免令人懷疑共享模式,是否已經觸及到共享經濟的邊界?有一個詞叫做過猶不及,應該值得各大共享產品們停下腳步,仔細思考自己否已經越界,而盲目的跟從和鼓動,是不是讓共享經濟變成了讓市場著魔的投機主義。

  共享經濟不斷發展,盲目跟風和混淆視聽的傾向越發明顯,即使是掀起這一浪潮的共享單車,也一直背負著“偽共享”的質疑。不過就是這種介于租賃經濟和共享經濟之間的新生事物,確實在資本相助和市場需求之下造就了數個行業巨頭,反過來想,其實可以說,是這種發展形勢在擴展原本就界定模糊的共享經濟的內涵,從而為共享模式創造了更多可能性。

  借助市場需求的強大動力,共享經濟應該具有打破傳統行業模式、升級產業服務的內在優勢,這點主要是指低成本、高效率。優步和滴滴就是最好的例子,它們顛覆了出租車久居出行領域的主導地位,為行業性問題提供了變革方式,在自身實力擴張的同時,也刺激傳統行業的服務進行新一輪的升級。另外,除了市場要素,從共享經濟的亂象中還可以明顯看出,人性是所有共享模式的統一邊界。任何商業形式所存在的基礎在于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性需求,而很少有像共享經濟一樣,是在考驗人性,這帶來的不僅是信譽問題,根本上還會影響第三方平臺的盈利狀況。

  在大多數理論研究中,共享經濟的極致狀態是用使用權代替占有權。

  按理說,共享經濟無論是縱向深入還是橫向擴展,其前景可以說是無限放大,而且可以不受邊界困擾,但現實中這種狀態真的能實現嗎?

  很難。

  一方面,盡管隨著共享意識的深入,共享經濟可波及的領域會不斷擴大,但某些涉及隱私、安全的產品從根本上是難以實現共享的,況且同時又要具備市場要素,更使得共享標的范圍縮小。因而未來如果共享需求呈現急速擴大化,那可共享的資源總是會碰到最后的邊界。另一方面,整體經濟形勢狀況良好時,人們可能會失去共享的意愿,這就意味著未來共享需求并不是一定會隨著共享經濟的發展而增加,畢竟經濟條件和外部環境允許的情況下,人的占有欲要比共享意識強烈。

  總而言之,共享經濟雖然因為在優化社會資源配置方面的特殊作用,而具有深厚的商業潛力,但依然擺脫不了行業、產品、地域和人性等因素的限制,這就決定了長時間內共享模式只能是產權交易的輔助,而非取代。

  而且最關鍵的是,未來出現的各種共享平臺漸趨偏離共享的本質,即使是行業巨頭也不例外。比如真正崛起于閑置資源利用的共享界鼻祖優步和Airbnb,前者私人閑置車輛越來越少,后者民宿占比也是逐漸縮小。這種趨勢對共享模式來講不是好事,因為伴隨著這種改變,共享平臺的業余性正在被職業性所取代,也就是謀生者代替共享者,后果有可能是一種趨向傳統模式的倒退。

  最明顯的就是滴滴,在經過政策風暴的洗禮和行業壟斷之后,很多用戶又面臨著新一輪的打車難問題,這種狀況集中反映的問題除了政策受限之外,還有車主拒載、隨意加價等亂象,基本上和出租車壟斷出行市場時的情況相似。也就是說,供給者成為職業工作者,在趨利性的刺激下,又產生了和傳統模式相似的行業性問題。

  不可否認,共享經濟確實是改變市場供需矛盾、升級產業的可行之路,但如今風口愈勝,投機者甚多,反而將共享模式的弊端提前暴露,再加上其本身也存在著眾多約束性邊界,因而透過資本熱捧的虛火,理應謹慎看待其中的風險。當然先天不足,并不足以阻擋資本助推下的瘋狂滋長,只是對于一些已經浮現在共享市場上的問題,由于切關平臺生存和良性發展,很難忽視。

  比如說共享雨傘等沒有多少市場需求的產物接二連三出現,已經證明盲目跟風漸成趨勢,長久下去隨著共享模式不斷覆蓋新的行業,未來必然會引起同質化競爭。

  另外,責任界定也是刻不容緩,這關系到產品安全和平臺監管的長遠利益。就比如說前世ofo被卷入一場高額賠款的訴訟案件,起因是一個11歲男孩騎單車發生車禍致死的事件,這是共享單車面臨的第一場官司,也意味著會給平臺責任帶來強制性的界定,對于未來發展其實不無好處。

  總之,共享經濟想法發展是可以的,但是想要發展好,還有太多的路要走,而且還是那句話,共享經濟的發展,是和正題社會經濟息息相關的。

  經濟發展好了,共享就必然會出問題,也會落入低谷;反過來說,經濟發展不太好的情況下,共享就有發展的空間了。

  至于說國內……國內的經濟發展是很好的,但未來也存在問題。一方面是國家主動放緩了經濟增速,這沒錯,這是大局,政府有政府的考慮,該提速的時候提速,該減速的時候就應該減速。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國內的經濟確實是日新月異,但必須承認的是,國人的整體生活水平和收入還有待提升,所以表面上看,國人的生活確實是已經很不錯了。但和發達國家相比,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這點差距,成為了共享經濟滋生的土壤。再加上二十年來告訴發展,造就了很大一批富商,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是有固定的投資產業的,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其實是沒什么固定產業的。而后者,正式投資池里越來越大的一股力量,他們有錢……卻又有些盲目,共享單車的亂象,很大程度上也和這些人有關系。

  看到一個新興產業,覺得有前途,就一窩蜂的沖進來,然后整個市場都被搞得不像樣子。管理混亂,最終這些人狼狽退場,留下滿地的爛攤子,還得政府出面擦屁股,結果好好的一個資源利用最大化的共享經濟,卻成了資源嚴重浪費的一塊,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周方遠想要炒熱共享經濟的概念,但他的本心卻不是想要摧毀這一塊,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賺錢而不顧一切。只能說,這些遲早是會發生的,他在幕后推一把,也不過是讓一切稍微提前一點罷了,而且作為引領者,未必不能在最初的時候就建立起一個相對完善的體系出來。這樣或許能從某種角度上避免資源的過度浪費,哪怕通過周方遠的手,能為全社會省下一個億的資源浪費,那他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當然了,作為商人,說到底還是要賺錢的。

  周方遠有愛國的心,但他也不會為此就放棄一切,該他賺的錢他還是要賺,但是該他有的責任心,他也會有。

  “單車投放情況如何了?”

  周方遠步入遠方集團總部大樓,一邊走一邊問。

  跟在他身邊的是他在總部這邊的助理,平時他不在集團的時候,雙方是通過電話或者視頻聯系的。

  “京城投放已經超過十萬輛,滬上和羊城加起來也已經超過十五萬輛了,不過周董,自行車廠那邊說他們的產能已經快達到極限了……如果還是這么大的訂單的話,他們可能會需要增加生產線才行。”

  其實兩個自行車廠合并之后,生產能力遠沒有這么差,但自行車廠原本就有自己的生產計劃,現在一下子多出一個月幾十萬輛的訂單,那不是開玩笑的。

  “可以,同意增加生產線,具體增加多少讓他們那個方案出來,你告訴他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審核他們的方案。”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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