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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論武坪

  周乙一臉平靜的穿衣起身,隨口問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蘇秀裳看著周乙起身,淡淡道:“剛進來一刻鐘。”

  周乙臉皮一抖,穿好之后下了床,來到桌子面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蘇秀裳冷冷凝眉:“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訴你一件事。”

  周乙放下杯子,看向這個師姐。

  蘇秀裳冷冷的道:“你不許去送死。”

  周乙慢慢說道:“那回天丹對師父的傷勢很有效。”

  “回天丹雖然的確對師父很有效,但是,并不能夠值得讓你去送死。”蘇秀裳站起了身子。

  周乙現在十八歲,已經算是很高了,可是她的這位師姐居然站起來之后,還比高了一個手掌的高度。

  蘇秀裳帶有幾絲怒氣:“你自己并非不知道,師父這么多年對你有多庇護?”

  “現在,你就為了一顆丹藥,要讓師父對你的心血白費?要白白送死?”

  周乙道:“正是因為師父對我恩情如山,我才正要給他拿到這顆丹藥。”

  “多謝師姐你一番好意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專程過來和我說這些,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意已決,師姐不用再說。”

  “那回天丹我拿定了,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死在那里。”

  周乙說完這幾句話,就自顧往門外走去。

  蘇秀裳冷冷的話語從后面追上:“你別想多了,我自始至終都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愿意師父對你的庇護和關愛,都被你的愚蠢葬送掉。”

  然而,回答她的是周乙連頭都沒有回的背影,以及那隨便朝后揮了幾下的手,似乎讓她不要再多說了。

  看著周乙推門離開。

  蘇秀裳氣得滿面粉紅,“周乙,你!”

  隨后,她一臉猶疑的看向了院落外不遠處的后院。

  “不行,師父近來傷體越來越嚴重了,若將此事告訴他,他必然氣急攻心,對傷勢大大不利。”蘇秀裳緊咬銀牙,暗自攥緊拳頭:“我絕對不能讓這小子死在論武坪上。”

  她如星般的眸子之中,閃爍了幾絲決絕:“就算要暴露實力和那余天雨對上,也絕對不能讓這傻子被他們算計死。”

  …………

  玄道宗,論武坪。

  這里,是玄道宗最為熱鬧的幾處地方之一。

  幾乎每一天,都有宗門之中的人,來此地切磋較量。

  玄道宗建派宗旨便是奉行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法則,在這種殘酷的生存環境當中,盡管每一年都有大量的弟子死在自相殘殺的毆斗之下,但是能夠從中脫穎而出的人,必然是千錘百煉出來的精鋼棟梁。

  幾千年下來,那論武坪上的大石巖臺幾乎已然去全都變成了黑紅色,那都是血染紅的。

  所以,這種作風下的玄道宗在外界中人看來,不是魔宗也和魔宗差不了多少了。

  今日的論武坪上。

  “咦,大玄峰的內門弟子怎么來了這么多?他們身為宗內的最聲勢浩大的一脈,并且,這些人又都是內門弟子,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內門弟子,顧名思義就是已經拜了師的弟子,成為一門之內的弟子,不像這些外門弟子,還在統一的山門外弟子堂集體居住。

  在玄道宗內,一旦成為了內門弟子,代表著修煉可以得到的資源自然會更多,這種情況下,除非是互相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則,絕對不會來論武坪的。

  這里,很多時間都是資源匱乏的外門弟子經常光顧,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其他人的資源,踩著其他人的尸體,爬上去。

  可是,今日居然在這里來了這么多的大玄峰內門弟子,這真的是讓這里的外門弟子摸不著頭腦。

  隨即,兩個人的出現,更是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余、余天雨,竟然是大師兄……”

  “大師兄居然駕臨到了這里。”

  余天雨乃是七位紫衣弟子之中的第一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這玄道宗將近數千弟子的大師兄。

  “還有沈師姐……”

  “我的天哪,論武坪上居然出現了兩位紫衣弟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難道是大師兄和沈師姐之間有了什么仇怨?”

  “你閉嘴,瘋了不成。”有個人趕緊捂住剛才說話那人的嘴巴,然后緊張的道:“你不想死別害我們,大師兄和沈師姐的關系誰不清楚,你居然敢亂說,萬一觸怒了大師兄,咱們丙字房的人,都要因為你玩完了。”

  那個人心虛的咽了一口唾沫,后悔不迭。

  “究竟這兩位尊貴的紫衣弟子是來這里干什么的?”

  這些外門弟子一直看著以余天雨和沈寧碧為首的大玄峰弟子們,走到了論武坪的下面。

  這不只是他們的疑惑,還是駐守論武坪裁決長老的疑惑。

  他看向了余天雨,皺眉問道:“余師侄,你帶這么多人來此何事?難道,你要和誰在此生死一決?”

  余天雨淡淡笑道:“褚長老誤會了,今日我前來,只不過是為了欣賞一場本脈弟子和另一個人之間的生死斗罷了。”

  褚長老聞言內心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是這位首席弟子要在這里和某人做生死之決,似余天雨這樣的境界,整個玄道宗能作為他的對手的,一個都沒有。

  如果真是他要和人生死斗,那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和碾壓,這根本就不符合論武坪建立的宗旨,他也不可能讓這樣的戰斗發生。

  現在聽到余天雨說是大玄峰的一脈弟子和其他人的決斗,褚長老問道:“是哪兩個人之間的決斗?”

  這不僅是褚長老的問題,還是慢慢圍過來的許多好奇看著論武坪的外門弟子的問題。

  聽到褚長老的問話,大玄峰內門弟子隊伍之中,一個人站了出來。

  “啟稟褚長老,今日,正是弟子和另外一人的決斗。”

  此人正是方鴻。

  “大玄峰方鴻,竟然是他,那和他決斗的人又是誰?”這里的人都好奇的等著答案。

  褚長老也看著方鴻,問道:“是你?那另一人是誰?”

  方鴻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回稟長老,是小玄峰周乙師弟。”

  此言一出,霎時這里滿堂哄然。

  “周乙?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同一個小媳婦一樣待在小玄峰上的那個周乙?”

  “這,我,這難道是在開玩笑。”

  “周乙,那個上山八年還在形藏境界的奇葩?”

  “這怎么可能,先不說周乙絕不可能是方鴻師兄的對手,單說他壓根就不可能答應這種決斗。”

  褚長老也是如此認為的,他看了一眼余天雨,然后又看向了方鴻,皺眉問道:“你確定是周乙?”

  方鴻還是那副冷笑,確認道:“正是小玄峰周乙。”

  褚長老皺眉問道:“他答應你了?你要知道,這論武坪的規則,必須得是同等境界之間,還得雙方都答應才能開始決斗。”

  就在方鴻準備說話的時候,有一道清亮的青年聲音,傳入這里。

  “我答應了。”

  眾人循聲望去。

  “是周乙,我的天!”

  “他居然真的來了。”

  只見在眾人的目光望向之處,一個身穿灰白色長袍的俊秀青年一臉平靜的踏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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