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一座櫻花庭院當中。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面帶譏諷的看著院中盤坐著的伊賀源。
“你不出戰,那中國人在講道館活活打死了我們五個大宗師,日本武術界經此一戰,至少十幾二十年都不能在中國人的面前抬起頭來。”
五個大宗師全部隕落,這代表日本武術界從此沒有了能夠鎮壓一方的大高手,留下的只剩下一些還未成長起來的青年種子。
而要想等這些種子成長起來獨當一方,至少得十幾二十年來熬,所以,這男人才會說日本武術界從此之后,至少要有十幾二十年在中國人武術界面前抬不起頭來。
但伊賀源卻始終面色平靜,道:“那又如何,我大和民族向來不缺的就是這種厚積薄發優點。”
“玄洋,我知道你在譏諷我不敢出戰,可活著才有希望,我出戰是注定一死,相反,只要活下來,我終有一天能夠直面那人,那時候才是我為日本武術界洗刷恥辱的時候。”
玄洋冷冷一笑,道:“伊賀源啊,你要知道一點,武道修行不只是要如履薄冰,還要有勇猛精進,唯有以勇猛進境之心,行如履薄冰之事,才有望武道巔峰,你一味的謹守精神,成就只能有限。”
伊賀源面色一沉,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境界奇高,在我之上。但個人有個人的道路,何必以此抬高你自己,貶低我呢?”
“你若真能如話中所言,何不親自出手?”他不讓分毫的譏諷了回去。
說完這句。
他面色恢復淡然,道:“人都知道我是日本武術界實戰第一人,可其實你玄洋的實力更勝我一籌,若說有誰能夠肩負日本武術界的榮耀,這人應當是你而不是我,你才是最應該出去面對那周乙的。”
玄洋,當年的日本軍方第一高手,因為早年間的一次失意,導致手中權力大減,建立的社團組織“黑龍會”本應當是他叱咤日本軍界的一大助力,卻在那次之后,遭到打壓,而后被迫解散。
從此之后,此人就開始淡出武術界的圈子,潛伏暗中,所以才會被伊賀源后來居上,占據了日本實戰第一的名頭。
但其實,真正的日本第一高手,一直都是這位早年叱咤風云的玄洋。
此刻,玄洋聽到伊賀源連頂帶撞的激將之法,他也不動怒,而是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我真的打算出手了。”
一聽這話,伊賀源猛然抬起頭。
玄洋竟然真的打算出手。
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被這簡單的激將法刺激的和周乙去戰斗。
這個人雖然實力比自己還高,心境卻不見得如那五大宗師一樣悍不畏死。
他不可能單純為了守護日本武術界的榮光,而選擇出去送死。
玄洋卻是嘴角露出詭異笑容,道:“伊賀君,你不要把我想的和武角田榮、田村尚義那些老東西一樣迂腐。”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嗎,武道修行,應當以勇猛精進之心,行如履薄冰之事,我當然知道我不可能是周乙的對手,去了就是找死,可是,這不代表我不可以對周乙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出手。”
“那個名叫陳艾陽的中國人,他代替周乙傳達了各種挑戰書,日本民眾對于他的仇恨,雖然沒有對周乙的強烈,但也并不弱多少。”
“只要我把此人擒拿回來,就可以一消本國民眾的怒火,從而……”
伊賀源立刻明白了。
他眼睛閃爍精光,道:“你想利用擒回陳艾陽的聲望,撫慰本國民眾怒火的同時,將你當年損失掉的聲望一次性收回,想要以此機會,重建黑龍會……”
玄洋自信一笑,道:“所以,我早已通知了軍警雙方,讓他們不要插手,他們去再多都是送死,這次就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過一個陳艾陽,我擒之如雞仔。”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一道淺淺的自信話語傳來:“今日我來找你,是希望我黑龍會重建之后,伊賀君能來助我一臂之力!”
說罷,他就離開了。
周乙端坐在一座靠海旅館當中。
陳艾陽正在外出聯系一艘游艇,旅館里面就他一個人。
他現在已經打垮了日本武術界的精氣神,接下來就是要去大洋彼岸一端,為和唐紫塵的一戰做好準備了,而且大洋彼岸也有許多外國高手,他也想與之交手試試。
在日本東京講道館打死了日本五大宗師之后,他就和陳艾陽旁若無人的離開了那里,途中也并沒有任何日本警方的人前來堵截,周乙卻沒有感到奇怪,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著貓膩,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除非他們出動坦克這種重機械化熱武器,否則,就算是來上數千人自己也有信心從容離開,這是修為已經練到了罡勁境界,體能接近變態的一種從容自信。
所以,不管日本軍警雙方針對他有什么計策,他都絲毫不懼。
此刻,旅館當中。
他手中把玩著一張有流光閃爍著的異物。
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而是得自于他在主世界的時候。
那時他擊敗了方鴻,從他身上得到的那張“煉神符”。
此物能夠幫助人刺激精神,可增加進入識藏的幾率。
說的通俗點,效果類似于興奮劑,在短暫時間內刺激人的精神情緒,將心靈之力放大,自然就能摸到識藏的門了。
但周乙卻自始至終沒有用過這東西,自從打算依靠自己的力量踏入識藏之后,他就摒棄了外物之力,這煉神符雖然效果很好,但對他來說卻是不必的。
只不過,周乙現在想到了此物的另一個用途。
若是能夠在與唐紫塵一戰的時候,用到此物,那么可能會收到奇效。
這一刻,周乙閉目利用自己的心靈感知試探的探索手中的煉神符。
他手指微微捻動,一股類似于針扎靈魂的敏感刺痛就觸及靈魂,讓他感到精神一震,同時,他在這種極端的一瞬,沒來由的心中一動。
隨后,周乙的身軀就好似一頭靈敏的獵豹,直接沖出了旅館,往一個方向而去!
海灘邊。
陳艾陽目光遠眺,等著游艇。
忽然,他感覺到了一道可怕的目光正在注視著他。
陳艾陽立刻轉身,在他三十米外,站著一個渾身衣服素白的男人。
看見玄洋后。
陳艾陽的渾身汗毛乍起,猶如見到了一頭窮兇極惡的猛獸,讓他下意識的就產生了炸毛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