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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多一個心竅的洪洗象

  面對南宮恨的坦言。

  趙楷心內思索,湊齊一些東西,難道是……

  他目光閃爍,忽地,心內一緊,卻見到南宮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在想什么?”

  趙楷趕緊收斂心神,道:“沒有,只是此前都沒有聽說過先生的威名,不知道先生究竟是何方人士。”

  南宮恨淡淡的道:“這與你無關。”

  說到這里,南宮恨看著趙楷道:“倒是你,我離開至尊樓三次,前后皆有數月時間,你竟然沒有思索逃離,你那皇帝老子,竟也沒有派人來救你。”

  趙楷微微躬身,道:“不管是趙楷還是皇帝,我們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先生既然能將趙楷帶走,那么不管趙楷逃去哪里,都免不了被先生再次抓回來,這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可以保得住趙楷,既然如此,趙楷便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南宮恨笑了:“倒是聰明。”

  趙楷此刻恭首道:“既然趙楷已淪為至尊樓之人,不知道先生可有什么吩咐趙楷能做的。”

  南宮恨目光閃爍,道:“你繼續給我守著至尊樓就行,時刻關心有沒有人送來關于史艷文的消息。”

  趙楷此刻目光一閃,道:“而今先生已經威震江湖,若是那人真在江湖當中,定然不可能毫無蹤跡,先生不妨將此人來歷,多告知一些,晚輩也好能更為先生盡力搜尋。”

  南宮恨背手而立,淡淡的道:“那人我也并未與之交手過,當初我滅他全族的時候,他動作的快,早一步逃了,只知道他的面貌和名字,至于別的,倒還真不清楚。”

  說到這里南宮恨若有所思,自語道:

  “他本并非中原之人,現在江湖上沒有絲毫消息傳來,要么是他沒有來中原,要么,就是他已經并非按圖索驥的那個形象,可能已改頭換面了。”

  趙楷聞言,道:“若是如此,豈不是大海撈針?”

  南宮恨淡笑:“無妨,等南宮恨全然煉化那六片神葉,自然可以感知到剩下幾片的蹤跡,那人定無所遁形。”

  趙楷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但是被發絲掩蓋的面容中,雙目之中卻露出精光。

  果然如此。

  他,要找的東西,是他身上的那幾片葉子。

  “如果,我能提前找到……”

  六片葉子便能讓南宮恨和王仙芝打成平手,若是,他找到了南宮恨要找的剩下葉子,豈不是……

  這一刻,趙楷的心中燃起野心和熱望。

  而南宮恨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個人,雙目之中,流露不為人所察的一絲笑意。

  另一邊,武當山上。

  周乙等人終于來到了這里。

  吳家劍冢屬于離陽以南,龍虎山卻在北涼境內。

  兩地一南一北,正好橫跨離陽。

  也就是周乙師徒三人的腳程不慢,才能一邊游歷,一邊走路,只花了五個多月便來到了武當山。

  天下第二來到了武當山,這自然是對于武當山來說最難以招架的事情了。

  來人,究竟是善是惡?

  很快,武當山半山腰的知客亭,身為武當山掌教的王重樓親自下山迎接,在身后,還跟著一眾與他平輩的,例如老二陳繇、老三宋知命、老四俞興瑞、老五王小屏。

  除了那騎牛的小道士沒下來,武當山當代輩分最長的五位全來了。

  這些年來武當山被龍虎山壓得抬不起頭來,也的確是如此,這五個人里面,就只有掌教王重樓一個武評高手,那余下四位,再就俞興瑞和王小屏有點本事,可這兩個頂多也就是和吳家那位吳六鼎差不多層次的了。

  所以,可想而知,一個天下第二,剛擊敗了鄧太阿的人來到了武當山,這些人如何能夠不緊張。

  周乙此刻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各位不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周某此來,不過是帶著兩個小輩拜訪一下武當山。”

  “順帶,想請武當山的諸位,指點一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小輩。”

  說著,他看向了溫華。

  此刻,武當山眾人才紛紛心中一松。

  王重樓展露笑顏,道:“周居士客氣了,既然如此,就請隨老道來吧。”

  原來是想要給他那弟子試劍,這就不需要多么緊張了,武當山雖說現在衰落的不成樣子,但給一個小輩找個對手,還是能找出來的。

  更何況,這一刻,王重樓偷偷瞄了一眼溫華。

  吳家劍冢的事情,早已經傳出來了。

  眼前這位周太乙在吳家劍冢外敗了桃花劍神,晉位天下第二,他去吳家劍冢的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在這五個多月來,也早已傳出了江湖。

  天下第二的徒弟,被當代吳家劍冠一劍抽出了幾丈外的戰績,也是名震天下。

  對于這樣的一個人,武當山自然有底氣應付。

  溫華此刻感受著武當山幾個老頭子的目光,臉色鐵青,卻是羞怒不已。

  萍兒看見師兄的樣子,悄悄地道:“沒事,你要是又輸了,我到時候給你出氣,那個吳六鼎,等他出了那什么劍冢,我就去找他,一定給你報仇。”

  聽到此言,溫華更是無臉見人了。

  這都跟著先生一年了。

  萍兒的進境可謂是一日千里,他所畫出的陰陽魚可謂是一天一個變化,溫華感覺萍兒現在畫的陰陽魚,已經有了荒原上的那大陰陽七成的韻味了。

  而他呢,劍意也在感悟啊,可就是一敗再敗。

  被龍虎山的道士們揍了一遍,雖然先生最后給自己出氣了,但沒過幾個月,又讓吳家劍冢的吳六鼎揍了一遍。

  這次更丟人,連一劍都沒抗住。

  一年之內,連敗兩次,再和萍兒的進境一比較,溫華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如果他跟的是一個普通人還罷了,可,他是天下第二的弟子啊。

  不說溫華的想法,王重樓把周乙幾人帶到了山頂的宮殿。

  王重樓和氣悅色的道:“居士先請在武當住下,為令弟子試劍的事情,隨時都可以。”

  周乙也沒推辭,笑了笑道:“多謝王掌教,為這小子試劍的事情,其實沒多麻煩,只要掌教找一個武當此代當中出色的后輩出來,和他比一場就行了。”

  王重樓閉目思索,隨后道:“本代后輩弟子當中,的確有一個后輩,應能符合居士的要求。”

  說完,他轉過頭去問陳繇:“玉斧那孩子現在有空嗎?”

  陳繇面有難色,道:“玉斧近日在完成一項功課,可能要百日后才能出關。”

  “這……”

  周乙卻道:“不妨事,若是掌教不棄,周某三人可否在武當山叨擾三月。”

  王重樓深深呼吸,道:“那煩請居士等候了。”

  忽地,這個時候,周乙略帶笑意的問道:“聽說武當此代有真武轉世,不知那位洪洗象小道長在何處,周某想和他手談一局。”

  聽到前半句話,王重樓等人心立刻提了起來,這位小師弟可是關系到了武當山上下所有人的期望,被老掌教譽為可有望武道天道一肩挑起的人,背負了武當山玄武當興的天命。

  周乙忽然提到了洪洗象,由不得他們不緊張,畢竟小師弟現在什么本事都沒有。

  可,聽到了后半句,眾人心里都是松了口氣。

  甚至于,俞興瑞一臉古怪的看向了周乙。

  王重樓也是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居士,要和洗象下棋?”

  周乙輕輕笑道:“反正三月來閑來無事,正好耳聞真武轉世已久,我也聽說了這位小道長二十年來都在喂牛讀書,百道精湛,和他對弈,權當聊解三月來的寂寞吧。”

  這個時候,聽到了周乙的確認,那俞興瑞終于忍不住,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但畢竟當著人家的面,不好多說什么。

  王重樓沉默了一陣,然后對著一個小道士道:“去把你小師叔祖叫來,來的時候帶上棋盤。”

  周乙卻道:“不必麻煩,我便跟著這位小道士一起去吧。”

  “溫華,萍兒,你們便住在武當山上,平日和各位道長師兄多學習一些,等到三月后,溫華比劍結束,我們再下山。”

  叮囑了溫華、萍兒之后,周乙邁步跟著一個小道士去了。

  同時,幾個道士也來到了溫華萍兒的身邊:“兩位小居士,請隨貧道來,貧道來給你們安頓住處。”

  等到溫華和萍兒離開后。

  武當山紫霄大殿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這下有好戲看了,他居然去找小師弟下棋,雖然小師弟不練武功,可若是在這一道上贏了周太乙,豈不是也可以說我武當山勝過了天下第二?”

  王重樓的眼角也是隱藏不住的笑意。

  的確啊,要是小師弟能夠下棋贏了天下第二,這說出去怎么也有光啊。

  俞興瑞偷笑道:“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天下第二的黑臉了。”

  “敢找小師弟下棋,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宋知命也嘆道:“若不是有當年師傅的遺言,要他不成為天下第一不能下山,否則的,這山下的世界,不說別的,單單弈棋一道,根本就輪不到那什么黃龍士,還有那號稱黃龍士第二的徐家渭熊。”

  就連靜修噤聲悟劍的王小屏,也是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想想看,若是天下第二在武當山有了一場敗績,不管敗得是什么,武當山都是大賺了。

  陳繇輕笑著說:“小師弟天生比別人多生一個心竅,擅長一法演萬法,對于弈棋推演這種事情最是手到擒來,八歲那年便將掌教師兄殺了一個丟盔卸甲,現在看來,這位天下第二也要步掌教師兄后塵了。”

  王重樓聽在耳里,雖說是自己的丑事,但此刻卻沒覺得多么惱羞成怒,反而呵呵笑著,卻是因為,天下第二也要即將敗在小師弟手中,而感到一種莫名自豪。

  俞興瑞此刻嘿嘿一笑,道:“我要跟過去看看了,能欣賞天下第二敗給小師弟的一幕,可浮一大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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