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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迎親

  “大兄,再等一等,今天晚上,我們夫妻好好商量一下,等明日,明日天亮了,再帶惟青去張家。惟丹也是我親生女兒,我也疼她啊!”

  武國公哼了一聲,一松手,閔惟青便掉在了地上。

  武國公懶得看她一眼,“那你們好自為之。”

  他說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開玩笑,他連皇帝老兒的臉都不給,還理會一個多年不見的弟弟。

  更何況這個弟弟還磨磨唧唧的,遇事只會逃跑,實在是太不對他的胃口了。

  臨安長公主都習慣了,無語的笑了笑。

  等武國公一走,整個屋子好像都松快了不少。

  那種感覺就像是之前這里有頭老虎,雖然不咬人,但是光是同他共處一室,都讓人瑟瑟發抖啊!

  閔惟秀看著地上的閔惟青,走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惟青,你也先起來再說吧。”

  她說著,將那狐貍簪子插在了閔惟青的頭發上。

  他們聽閔惟丹說那個故事,不知不覺的天都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這事兒到底是閔家三房的事情,他們遲遲下不了決定,臨安長公主也不好多言,只讓人送了他們回房去。

  等他們一走,長公主這才拉著姜硯之問道:“你看閔惟丹還有救么?那鬼莫非不知道是誰撞死了他,怎么會尋錯人了呢?”

  姜硯之搖了搖頭,“姑母,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過有聰明人,就有糊涂鬼。說不定那個張儉當時還沒有死,也就沒有變成鬼,瞧見撞他的是何人,又是誰來看了他。只是撿到了那支狐貍簪子。”

  因為閔三嬸說是閔惟丹的,所以叫他誤會了。

  臨安長公主心中慎得慌,“你今日就別回府了,先去惟思的院子住著,萬一出了什么事,有你在,姑母也放心一些。惟秀同她爹爹,都跟爆碳似的,我就擔心出什么事兒。”

  姜硯之大喜過望,天哪,竟然有這等好事!

  雖然之前他住得離閔府一墻之隔,但是留宿還是頭一遭啊!

  這么一想,張儉這個鬼,也沒有那么討厭起來。

  “那個張儉不來,我們怎么抓他?”閔惟秀好奇的問道。

  姜硯之摸了摸下巴,“他總歸是要來的,不是三日之后,前來迎親么?”

  閔惟秀點了點頭,其實她之前想的,同武國公想的差不多的。做錯了事情,去承擔不就好了么?

  張儉不肯投胎,整出這么多事,還不是心中不忿,有冤屈。

  若是閔惟青去負荊請罪,張儉的死真相大白,他就能夠消散了怨氣。

  但是顯然,閔三叔一家子都沒有這個勇氣,那么他們就只能夠守株待兔,等著張儉前來了。

  因為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家人都沒有什么心思用晚食,胡亂的吃了一些,便歇了去。

  閔惟秀迷迷瞪瞪的睡著,就被一陣喜樂聲驚醒了,“發生何事了,安喜?”

  安喜推開窗子一看,大聲驚呼起來,“小娘,小娘不好了,那那那個張儉來迎親了,三房的院子里,站滿了人!”

  閔惟秀大駭,不是三日之后來迎親么?怎么今日就來了!

  閔惟秀披上衣服,快步的跑到了三房的院子門口,姜硯之已經在這里守著了,一見閔惟秀,就塞給她一團東西。

  “惟秀,你拿著。”

  閔惟秀看著手中被塞得滿滿當當的符紙,鄙視的看了一眼姜硯之,“這是什么東西?跟鬼畫符似的?”

  姜硯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就是符紙啊,我照著鄧康王的筆記畫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閔惟秀胡亂的塞到了袖子里,拽著姜硯之就往里頭擠。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少年郎,正笑吟吟的看著眾人,他對著閔三叔同閔三嬸行了個大禮,“岳父岳母,小婿前來迎親了。”

  這個張儉當真是膽子大,竟然直接來了,可是他就不怕,閔家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要抓他么?

  譬如請了什么高人之類的,他竟然這樣的有恃無恐。

  閔惟丹穿著白色的中衣,在那里瑟瑟發抖。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快步上前,看了看那張儉。

  雪白的月光映襯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笑容顯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所有來迎親的人,仔細看上去,都像是薄薄的紙片一樣。

  一陣風吹來,其中一個吹嗩吶的人,臉上的皮被風吹破了,迎著風搖擺了起來。

  閔惟丹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難怪之前那個去提親的舅父不能喝水,不敢靠近光亮,怕是同這些來迎親的人一樣,都是紙糊的人。

  這張儉并非簡單的鬼。

  姜硯之吞了吞口水,快步上前,“張儉,我們已經知道是閔惟青駕駛的馬車,撞死了你,這個案子大理寺接了。人鬼殊途,你莫要執迷不悟,快些投胎去罷。”

  張儉笑了笑,“你是三大王,我見過你。”

  他說著,抖出了一張婚書,“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閔惟丹必須嫁給我,別說大理寺了,就算是到了官家面前,到了閻王面前,也只能如此。”

  姜硯之面色一沉,輕輕喊了一聲,“惟秀。”

  閔惟秀正看得有趣,聽到他這么一叫,頗有一種關門,放狗的既視感。

  但是嘴上嫌棄,手中已經抓起狼牙棒,就朝著那張儉劈過去。

  “得罪了,雖然你可憐,但是也不能隨便害人吧。”

  那張儉閃得雖然快,但是哪里有閔惟秀的狼牙棒快,一下子就被打在了胳膊上。

  閔惟秀感受著手中的重量,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那些迎親的紙人,見閔惟秀兇悍,也都畏畏縮縮的動起手來,他們像是真長了眼睛一般,全都朝著姜硯之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沖過去。

  這些人到底是紙糊的,便是姜硯之,出幾個小拳拳也能把他們打得缺胳膊少腿的。

  閔惟秀見他能夠應付,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情想起了姜硯之給她的那些鬼畫符,她胡亂的抽了一張,啪的一下,拍在了張儉的身上。

  那張儉頓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而那些紙人,都像是瞬間失去了控制的術法一般,癱倒在地,顯露出破破爛爛的紙人模樣。

  閔惟秀拍了拍手上的灰,這武藝高強就是好啊,便是打鬼也像是切菜一般。

  她想著,拍了那張儉一下,頓時臉色一變,大呼道:“不好,中計了,閔惟青呢?她怎么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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