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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深夜的紫荊樹

  臨安長公主不動聲色的往門口望了望,見姜硯之沒有藏在門口偷聽,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怎么就生了一個這么膽大包天的女兒呢?

  “有什么好羨慕的?你可喜歡姜硯之三妻四妾?你若不喜歡,自己個又怎么能夠向往那么多夫郎?快把這個想法收起來!”臨安長公主戳著她的腦門子說道!

  閔惟秀捂著額頭,“阿娘,知道了!我哪里敢啊,姜硯之還不一個一個的送他們上西天呀!”

  柴郡主樂了,哈哈的笑出了聲,閔惟秀對著臨安長公主眨了眨眼睛,也跟著笑了起來。

  美色雖好,但不是她閔惟秀的牽絆。

  經過這么一折騰,夜已經深了。

  閔惟秀見臨安長公主已經有了倦意,再同柴郡主說了幾句,便送她回去歇息了。

  臨安長公主就住在隔壁的小院子里,而閔惟秀則是同柴郡主同住。

  送完長公主出門,就見到了在墻角蹲著的姜硯之,閔惟秀驚訝的走了過去,“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姜硯之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我怕你尋我,想著得同你說一聲了,才能回去。”

  閔惟秀心中一暖,“現在已經說了,早些回去歇息罷,今日又忙碌了一整天。”

  一天遇到了兩個事件,著實讓人身心俱疲。

  姜硯之卻是紅著臉,笑了笑,“我現在太激動了,睡不著。我一想到惟秀,遇到了幾個那么好的人,都統統不要,卻要嫁給我,我就……睡不著!”

  閔惟秀把頭一別,耳根子都燒得慌,“哪里是什么好人了?那都是萬娘子用過的二手貨,我才不要呢!”

  姜硯之眼睛一亮,一個閃身,也不知道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小胖子,怎么閃得那么快!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活了十四載,絕對沒有人用過!”

  閔惟秀若是腦袋能夠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話,閔惟秀恨不得把臉轉到后背心那邊去。

  月黑風高的,誰想聽你有沒有用過。

  兩人一下子都沒有說話了,不知不覺的,竟然在東陽郡王府中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等閔惟秀回過神來的時候,便感覺有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在觸碰著她的小手指,輕輕的,一會兒碰一下,一會兒又快速的離開。

  她扭頭一看,只見姜硯之的小胖爪子,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想要握過來,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閔惟秀勾了勾嘴角,“你的手很癢么?怎么總是動來動去的?”

  姜硯之臉一紅,把心一橫,輕輕的牽住了閔惟秀的手,“手不癢,心癢!”

  見閔惟秀沒有掙扎,姜硯之簡直就是心花怒放,他知曉,若是閔惟秀不愿意,一個甩手,就能把他甩到墻上去!

  兩人不知道又走了好一會兒,姜硯之才戀戀不舍的把手松開,“惟秀,我送你回去吧。”

  他剛一說話,就聽得有人警惕的呼喚道,“誰在哪里?”

  姜硯之同閔惟秀站出來一瞧,只見一個守門的婆子正坐在門檻上,四處張望著。

  看到他二人,忙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原來是三大王同閔五娘子,我家郡王已經歇了。”

  閔惟秀沖著她點了點頭,不知不覺的,他們竟然走到東陽郡王的院子門口了。

  姜硯之眼眸一動,“上次見了王爺院子里的紫荊樹,甚是心喜。那棵枯死的,救活了么?”

  婆子一愣,搖了搖頭,“我家王爺寶貝著那些樹,日日都親自照料,可不但那一棵枯死的沒有活過來,最近又枯死了兩棵。王爺傷心得不心,還好有一個快枯的,救活了。”

  姜硯之的手指動了動,“本大王原本還想討要一棵去。君子不奪人所好,嬤嬤還是別在郡王面前提這事兒了,免得他礙于情面,割愛于我。”

  那婆子只當是閑聊,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姜硯之對著她笑了笑,拉著閔惟秀走了。

  兩人走到了那無人之地,閔惟秀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問這個紫荊樹作甚?你還懷疑他?”

  姜硯之看了看四周,“不如我送惟秀回武國公府吧,你不是說,安喜忘記給你拿慣用的枕頭了么?你沒有那個,就睡不著,別讓自己個難受的。”

  閔惟秀一愣,忙提高的聲音,“也好,明日一大早,我再過來陪柴姐姐。你等等我,我去叫安喜。”

  沒有枕頭沒有關系,沒有安喜,那可是要了老命了!

  她想著,回了柴郡主的小院子里,她早就已經睡著了,同她貼身的嬤嬤叮囑了幾句,閔惟秀便領著安喜,駕了馬車朝著武國公府駛去。

  開封府沒有宵禁,如今雖然夜深了,但是路上還有一些夜歸人。

  “你現在可以說了么?發現了什么?”閔惟秀好奇的問道。

  姜硯之壓低了聲音,“你們不覺得奇怪么?東陽郡王若是要用紫荊樹來比喻,我們是兄弟情深,那么為什么是七棵樹,而不是三棵樹呢?”

  閔惟秀想說,說不定人家種了一院子,死得只剩七棵了呢?

  “我一直覺得他古怪,并非是因為他也中意惟秀。一開始我以為是哪里都有他,但是到了今日,我才發現,是因為他太淡定了。今日不管是那簪子有古怪,還是萬娘子的鬼魂顯現,他的眼睛里都沒有驚訝之色。”

  “雖然看起來吃驚,但是那種裝出來的,和真正的意料之外,是完全不同的。”

  “林娘子死了,他也是清清冷冷的,這便罷了,只當他同林娘子沒有什么交情。但是你看看我大兄,再看看他。我大兄因為他絕了后嗣的事,自暴自棄了好些日子,才恢復過來。他得知自己個無后了,卻還是清清冷冷的。”

  “他沒有想過么?他一旦絕后了,柴家就絕后了。”

  這一下子,閔惟秀真的忍不住要為東陽郡王辯解一句了,“他一個被圈養的王爺,除了冷冷清清,還能怎么樣?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他,哭起來不但沒有糖吃,指不定還會招來板子。”

  姜硯之一時有些語塞。

  “惟秀,倘若一棵樹就代表一個人呢?東陽郡王的紫荊樹,又死了兩棵。最近,又死了哪兩個重要的人物?又有哪個人,僥幸逃脫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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