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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七個人

  閔惟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劉國丈,三司使都徹底的垮了,呂相公養外室的事情不了了之……”閔惟秀說著,有些不確定起來。

  姜硯之點了點頭,“就是這樣了。一開始我并沒有做這樣的聯想,但是后來有兩次的事情,提醒了我。”

  “我知曉自己的身世之后,經常會纏著宋嬤嬤給我說阿娘過去的事,說了一遍又一遍。她跟著我阿娘的時間不算太長,有很多早年的事情都不知曉,但是對于我阿爹榮登大寶之事,卻是格外的清楚。她幾次三番的提到了一個數字。”

  閔惟秀一愣,回想起那日宋嬤嬤給他們說姜硯之身世的時候說的話。

  “宋嬤嬤說,原本呂相公還有鄭國公府就是鐵桿支持者,后來又有三人倒戈……所以一共是五個人!”

  姜硯之點了點頭,“那后來去劉國丈府的時候,劉國丈得了一個象征著榮耀的權杖對不對?當時你說,若是這個象征著官家的左膀右臂,那么呂相公應該有,你阿爹也應該有才對……”

  閔惟秀回想了一想,當日她為了懟劉國丈,的確是說了這樣的話。

  她想著,面色沉重起來。

  姜硯之看著她的眼睛,又接著說道,“你的話糙,理卻不糙。我阿爹不可能厚此薄彼,只給劉國丈特殊的賞賜。后來,我便去打聽了一番。你猜怎么樣?得到賞賜的一共有六個人。你能夠說出來么?”

  閔惟秀沉默了一會兒,“劉國丈,呂相公,鄭國公,我阿爹武國公,三司使以及高達。”

  其中劉國丈,武國公以及高達是武將,而呂相公,鄭國公,三司使是文臣。

  這就是整個大陳朝,官家在奪取江山的過程中,最得力的六人。

  其他的五個人,事情發生的時候,都在開封府。只有武國公回開封府的時候,官家已經登基了,但是他當時他手握重兵,愿意給官家俯首稱臣,便已經是大功!

  一共七棵紫荊樹,他們第一次去的時候,已經有一棵枯萎了,剛才那個嬤嬤說,又死了兩棵,還有一棵要死了,但是救活了。

  那么第一個死的,便是他們在黑貓案中,被黑佑嚇死了的鄭老國公。

  第二個死的,是想要殺死姜硯之,卻反被姜硯之將軍的劉國丈。

  第三個死的,就是他們上鬼船尋了證據,釘死在恥辱柱上的貪官三司使。

  第四個,第四個呂相公行事謹慎,不像前三個,都有明顯的污點。只能夠先憑借外室的事情,戳破他圣人的假象……

  第五個……

  閔惟秀想著,打了一個寒顫。

  別人不知道第五個,她還不知道么?

  她阿爹北伐大敗而歸,在歸鄉途中被暗殺,然后祖母拿出他通敵賣國的證據,閔惟思被圈禁在開封府,而她被發配去了邊關……

  第五個,就是她阿爹。

  上輩子沒有姜硯之,許多案子都沒有發生,也沒有這么一個能夠據理力爭,能把權貴拉下馬的人,是以很有可能,之前的三個人都不一定是今生的結局。

  鄭老國公同三司使,她上輩子不關心時局,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出事;但是劉國丈,因為劉鸞的關系,她對劉家十分關注,至少上輩子她們閔家出事的時候,劉家還都好好的,如日中天。

  閔惟秀想著,神色越發的冷峻起來。

  “可是……東陽郡王相當于是被圈養的王爺,除了每日跟著太子瞎晃蕩,他并沒有實權,他能夠做得了這些事情么?劉國丈的事情里,同東陽郡王還有幾分干系,但是黑貓案,還有三司使的案子,同他毫無聯系……”

  閔惟秀心中寒透了,整個開封府,若說還有誰照拂著東陽郡王府,除了太子,那就是他們武國公府了。

  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柴郡主出嫁,都是她阿娘過來主持大局的。

  東陽郡王同柴郡主年幼之時,臨安長公主還經常接他們過府。

  東陽郡王在宮中出事,她阿爹甚至要去打官家。

  她自問他們一家子都待東陽郡王不薄,為何,為何他要如此?

  姜硯之搖了搖頭,“我也只是懷疑,并沒有證據。今晚上聽那門上的婆子說了,才越發的肯定。雖然不明白他是如何行動的,但是天下并沒有這么多的巧合。”

  “而且,大陳的人那么多,咱們兩個人斷案,卻恰好斬的都是我阿爹的左膀右臂。這還蹊蹺么?”

  閔惟秀說不出話來,雖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說,姜硯之說的有道理。

  那么,她現在掉頭去殺死東陽郡王,是不是就能夠避免閔家的悲劇了……

  閔惟秀心念一動,手緊了緊。

  姜硯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惟秀,不要胡來。”

  閔惟秀一怔,看向了姜硯之,他的眼睛明明清澈又透亮,可是閔惟秀覺得,這雙看上去單純的眼睛,已經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了。

  她的嗓子干了干,有些嘶啞的說道,“如果,如果下一個是我阿爹怎么辦?”

  姜硯之抓著她的手,緊了緊,“有我在。你阿爹不會有事,我阿爹也不會有事。”

  閔惟秀身子一震,的確是,他們一直只說了六個人,可是有七棵樹。

  姜硯之是說,第七棵是官家么?

  “你是說,他在為柴家報仇?”閔惟秀說著,自己都搖了搖頭,東陽郡王只不過是柴家遠房旁支,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如今是柴家天下,他都不算皇親國戚。

  柴家人死絕之前,他都沒有同他們見過一面,就因為一個姓氏,就要搞這么大事情,她覺得于情理上不合。

  若說他想當皇帝,那也不可能,他都已經絕后了,在朝中一無威望,二無勢力,就算是殺死了官家又如何?姜硯之當皇帝的幾率,都比他大!

  那么,他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么?

  閔惟秀胡思亂想著,總覺得這里頭,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如果,如果,我阿爹北伐要打敗仗怎么辦?”

  姜硯之一愣,“那我們就去幫你阿爹打勝仗。有三司使支持,有呂相公在背后運籌帷幄,還有惟秀你壓陣,為什么我們打不贏?”

  “如果,如果,有宵小在其中作祟呢?有人污蔑他通敵賣國呢?”

  姜硯之沉吟了片刻,“那他們得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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