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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府里來人

  演武場很快就到了,閔惟秀一瞧,這里竟然已經擺好了一根狼牙棒,她拿起手來掂了掂,分量同她慣用的那一根差不離的。

  她二話不說,拿起狼牙棒便打了一通,直到身上冒汗了,這才放下手去。

  “你這演武場,周圍倒是種了好些果子樹。”

  姜硯之點了點頭,“樹多陰涼些,若是打得渴了,還能隨手摘個果子吃。”

  閔惟秀實在是忍不住笑了,“我覺得這壽王府,都能夠改名叫果園了。”

  實在是沒有見過哪個達官貴人家中,不種花草,專門種果樹的。也就是姜硯之能夠做的出來了,不過她喜歡。

  一邊走一邊有吃的,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兩人晃蕩了一會兒,便直接朝著主院走去。這里閔惟秀不是頭一次來了,大婚在即,臨安長公主早讓人量了屋子的尺寸,將她平日里愛用的床椅擺設之類的東西,先行擺放了進來。

  閔惟秀一進門,還當是回了自己家一樣舒坦。

  小團桌上已經擺滿了飯食,閔惟秀擦了手又漱了口,安喜便手腳麻利的開始布菜了。

  自打那日閔惟秀良心發現,讓安喜留在家中粘蟬,沒有去鬼屋,她便越發的殷勤,就差把飯食喂到閔惟秀的嘴里了。

  兩人正吃著,便有下人來稟告,“大王,劉助教前來辭行,說是活都已經做完了,不好在府中多留。”

  姜硯之點了點頭,看了路丙一眼,路丙立馬取了賞銀來。

  “他的手藝好,那日李明白還說自己個打眼了,放跑了這樣的人才。你去問問他,若是沒有落腳的地兒,還去樊樓便是。我同惟秀有要事相商,便不見了。”

  路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三大王的心情,真是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啊!

  以前不是可稀罕劉助教了么?說他這手藝在京中乃是一絕!怎么著,這就連面都不見了?

  不過他跟著三大王這么些年,早就習慣他與眾不同,時不時的抽風了。

  “是,大王!”

  路丙得令而出。

  姜硯之給閔惟秀夾了一筷子燒肉,“你嘗嘗這個,宋嬤嬤用干菜燒的,雖然看起來有些粗糙,但是味道特別好。”

  閔惟秀咬了一口,的確是肥而不膩,好吃得很,“好端端的,怎么讓那燕娘走了?人家打鼓唱曲兒做點心,可是一絕呢!”

  姜硯之搓了搓閔惟秀的腦袋,直到把她的頭發都弄亂了,才笑道,“今兒個宋嬤嬤沒有做醋魚啊,我怎么聞得酸酸的味道?人家夫唱婦隨的,劉助教要走,她自然也是要走的。再說了,原本就只請了劉助教而已。”

  閔惟秀哼了一聲,燕娘才有小動作,這邊劉助教立馬就告辭,她就不信,姜硯之沒有在背后做動作。

  “醋魚在哪?我也很想吃呢!”閔惟秀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打打鬧鬧的用完了飯,臨安長公主便喚人來叫了。

  閔惟秀從那月亮門直接穿過去,便回了府,姜硯之則是繼續去大理寺清理那些陳年舊案了。

  這次回京,他好似比之前都努力了不少。

  “阿娘,著急叫我來有事?”閔惟秀一進門,就瞧見上頭坐著一個中年婦人,她穿著素色繡丹桂的長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斜插著三支羊脂白玉的發簪,胸前掛著一串碧綠的玉石串兒,看上頗為富貴。

  只不過她的眼眶有些發紅,顯然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兒。

  臨安長公主的往來貴婦人不少,閔惟秀雖然名字叫不齊全,但多少混了個面熟,只這一個,是不認識的。

  “惟秀快來,見過你姚姨母。你小的時候,你姚姨母還曾經抱過你呢!”

  閔惟秀眨了眨眼睛,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只不過,阿娘啊,老姜家子嗣不昌,外祖母家中也不姓姚啊,這個姚姨母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啊!

  “硯之怎么沒有來?你姚姨母是剛從江南來的,以前我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同她乃是最要好的。后來你姨父外放,只偶爾敘職的時候,方才回京,好些年都沒有見了。”

  “姜硯之去大理寺了,去清理一些陳年舊案,不少案子懸而未決,都生灰了。”

  那姓姚的婦人一聽,紅了眼,站起身來拉住了閔惟秀的手,“這就是惟秀啊,生得可真水靈。你小時候的,可不長這樣,胖乎乎的粉撲撲的,像是一個花苞兒一樣!”

  腦袋像花苞一樣?她是頭發分了好幾層,能夠一層層的剝開……還是嘴巴凸起像花尖尖……

  呸呸,閔惟秀微微晃了晃腦袋,我剛剛形容的那絕對不是我自己!

  姚姨母說著,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珠串兒取了下來,掛在了閔惟秀的脖子上,“好孩子,你都要出嫁了,我聽聞三大王是個英明神武的人物。姨母來得好不如來得巧,這串珠子便給惟秀添妝了。”

  閔惟秀頓時警惕起來,從來都只有人說姜硯之不著調的,這夸英明神武……實在是,出了姜硯之自己個,誰能夠昧著良心說出來啊!

  姚姨母必定有所求啊!

  見閔惟秀猶豫,臨安長公主笑了笑,“傻孩子,還不多謝你姚姨母。阿慧,我這姑娘像她阿爹,是個不愛收拾的,平日里就愛舞刀弄棒的,你給了她這么好的首飾,沒得白瞎了。快過來坐著吧,我知道你心中有事,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你先把你剛才同我說的事兒,再給惟秀說上一遍。”

  姚姨母點了點頭,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這事兒要從去年九月說起。我夫家姓周,只得一子,名叫周現光。夫君在淮南東路做安撫使,我又是鹽商出身,未免對兒子太過溺愛。”

  姚姨母說著,又趕忙解釋道,“但是我敢保證,他是絕對不會奸殺師母的。”

  閔惟秀嘴巴差點兒合不攏來,啥玩意,我聽到了什么?

  娘啊,我這姨母來頭不小啊!安撫使是什么?那是執掌地方兵權的啊!像武國公這種鎮守邊關的不同,安撫使掌管一路兵力,是當地的實權人物。

  出身鹽商那是什么?那是金大腿啊!姚姨母那兒子,就跟她同姜硯之一樣,絕對是一城之惡霸,紈绔中的紈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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