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褐色眼眸迅速變得迷蒙起來,癡癡盯著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薄唇微啟,突然勾起了一個充滿邪氣的微笑。*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他緩緩底下頭來,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無限溫柔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側頭,把紅唇貼到她的耳畔,輕輕的說:
“姐,我不要告訴你......要是告訴了姐,姐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
隨著閻臣口中的話一點點吐出,捧著他面頰的那雙手也再不斷收緊。
“告訴我,子鳴在什么地方!”命令式的口吻,雙手往前一推,把閻臣從耳邊拿開,比之前的更強的控制力令閻臣渾身一陣震顫。
他迷蒙的目光頓時癡了,傻傻道:“在名山別墅。”
話落,捧上臉上的手迅速撤去,閻臣整個人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渾身一軟,身體瞬間失去控制,倒在了沙發上,驚得一眾手下趕忙圍了過來。
然而,卻被閻貝冷冷一道呵斥,“滾開!”
話吼出,無形威壓傾瀉而出,閻臣只覺得氣血上涌,頭炸裂一般,巨痛傳來,眼前視線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待光明重新出現時,褐色眼眸中只堪堪捕捉到她遠去的背影。
頭也不回,帶著焦急和憤怒,掀起的冷冽狂風,吹得本就因為精神力影響頭疼不已的閻臣渾身發涼,如墜冰窟!
“不要走......”他絕望呼喚,聲音黯啞。
可留下的只有被狂風無情吹落的綠葉,滿腦子都是兒子的閻貝早已經離開。
系統提示音任然在響,就好像催命符一樣,催得閻貝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腳力全開,比狂風還快,之前坐車還得花費好幾個小時才能到的名山別墅,不到半分鐘便到了。
停在別墅大門前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伴隨著夜風吹入鼻端,令閻貝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掉了。
“子鳴!”再不停留,一個縱步,輕輕躍上二樓主臥陽臺,血腥味更濃了。..
陽臺上的防彈玻璃推拉門關得緊緊的,閻貝伸手去推,一下子用力過猛,玻璃窗直接整個推出門框,要不是閻貝反應快速,立馬抓住往里倒的門并甩下樓去,門后浴缸里躺著的那個人便要被重重砸到。
眼前的路沒了阻擋,血腥味兒立馬濃到令人作嘔的地步。
一個盛滿了紅色血水的白色浴缸暴露在閻貝眼中,看到躺在浴缸中那張慘白的臉,閻貝只覺得心好像被一只無形大手猛的攥緊了一般,緊得她喘不過氣兒來。
“子鳴......”不敢置信的低低喚了一聲浴缸里那個人,沒有得到回應,有的只是催命一般的系統提示音。
叮!扭轉值,當前扭轉值2/00
也幸好有系統提示音響起,這才把不敢相信的閻貝從震驚中驚醒過來。
大腦突然變得無比清醒,浴缸中人頭上的血條清晰跳出,血量為2/500。
沒有什么時間再去思考眼前這個血腥場面是如何造成的,一張加血方巾立馬出現在浴缸里那人的頭頂上,堪堪止住了不斷下跌的血量。
秀手一臺,躺在血水中的人被鮮紅色的水柱輕輕托起,緩緩往臥室中那張白色地毯上放下去。
離開了渾濁的血水,年輕男人的身體暴露出來,慘白一片。
在如此顏色的映襯下,左手腕上那道猙獰劃痕清晰暴露出來,刺得閻貝眼眶發紅。
她猛的扭頭向外吸了一大口氣,這才咬緊牙關走上前來。
動作迅速,取出一張張加血方巾,以及帶著治療力量的木系符文方巾,一條一條給他幫到身上,而后運氣體內法力,一點點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很快,眼前這具冰冷的男性軀體恢復了正常溫度,血量也再不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針線盒取出,熟練的穿好線,把手上的左手腕輕輕抬起放在膝蓋上,一點一點,仔細縫合。
最后,抬手在縫合好的傷口上輕輕撫了撫,白色微芒閃過,手腕上的皮膚緊致平滑,疤痕不復存在。
弄好這些,原本一臉死氣躺在地毯上的人呼吸聲逐漸強烈起來,緊閉的眼睛突然動了動,似乎馬上就要睜開。
閻貝再次抬手輕輕從他面前撫過,帶著安撫的氣息,安睡法術落下,本欲睜開的眼再次沒了動靜。
揚手攝過浴室架子上的寬大浴巾蓋到他身上,把人抱起放到床上躺好后,閻貝通紅的雙眸中立馬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看看那滿浴缸的紅色血水,又看看那刻意留在桌子上的遺書,以及由內緊鎖的門窗,閻貝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策劃得真是秒啊,自殺死亡,一出密室殺人的好戲!
閻臣那張妖孽面龐突然涌入,想起他那雙暗藏著惡魔的無辜褐眸,閻貝怔怔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這一切,只覺得不敢置信。
外甥險些死在舅舅手上,簡直就像是在演懸疑劇似的,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這驚人的結局。
當然,要不是閻臣在她面前露出馬腳,她恐怕還以為是劇本劇情又重新走了起來,南宮錦在買兇殺人呢。
叮!扭轉值80,當前扭轉值為82/00
已經停下許久的系統提示應又響了起來,看著系統界面上增加的數值,閻貝秀手一揮,把房間重新變回原樣后,疲倦的閉上了眼。
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閉上的眼再次睜開,帶著無奈與煩躁,隨著主人一起消失在房間里。
落地窗好好的立在框里,鮮紅的浴缸也恢復瑩白,地毯上的痕跡也被撫平,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半夜,昏睡的宮子鳴突然從充滿血腥的噩夢中清醒過來,整個從床上彈起來,看著白色的壁紙,驚魂未定。
舉目四望,臥室還是自己那個臥室,沒有血腥,也沒有猩紅。
“呼”重重吐出一口氣,在困意的召喚下,宮子鳴重新進入睡夢之中。
這一次,夢里沒有恐怖的畫面,也沒有猩紅的血,只有自家老媽死命催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