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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8 寵夫成狂

  連生一走,院里頓時變得很安靜。

  桃花默默站在角落里,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而后越走越遠,到最后干脆直接溜了。

  她倒是不笨,看了下天色,覺得差不多可以用晚膳了,轉(身shēn)就朝廚房走去。

  很快,便領著下人們把食盒提了進來,開始擺飯。

  兩位主子一左一右坐在石桌前,一人喝茶,一人雙手托腮看著對方喝茶,桃花不忍打擾當前這和諧的畫面,抬手示意下人們把食物擺在石桌上。

  輕手輕腳擺好后,立馬領著下人們飛速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位主子。

  閻貝始終面帶微笑,聽見桃花等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抬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紅燒(肉肉)放進林憲(身shēn)前的白瓷碗里。

  “夫君,吃飯飯”

  這聲輕喚當真的嗲得不能再嗲,很假很刻意,卻別有一番風味兒。

  林憲放下茶碗,沒事人一樣瞥了她一眼,這才動筷。

  只是他向來不怎么吃葷,只喜吃素,看著碗里這塊油光水亮的紅燒(肉肉),拿筷子的手抬著,怎么也落不下去。

  嗯,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他對紅燒(肉肉)這種食物都有著本能的抗拒。

  閻貝又不是瞎子,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喜歡吃紅燒(肉肉),貼心的又把那塊(肉肉)夾到自己碗里來,重新夾了一筷子青菜給他。

  做完這些,仰頭沖他咧嘴笑,眼神寵溺中又帶著一絲絲等待夸獎的期待。

  這一刻,看到她這樣的笑容和目光,他居然有一種很詭異的錯覺,總覺得自己是那(嬌交)滴滴的小娘子,而她是寵溺媳婦兒的忠犬丈夫似的。

這種感覺令他非常不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到了,長這么大從沒給女人夾過菜的他居然伸手給她夾了一塊兒油膩膩的紅燒(肉肉)。

  那塊(肉肉),肥得沒有一點瘦(肉肉),色澤紅潤,晶瑩剔透,光看著都覺得膩。

他以為她會皺皺眉頭,然后放在一邊不碰,卻沒想到,她居然露出一個驚喜的笑,眨巴著大眼感動的看著他,說  “謝謝夫君”

  言罷,立馬把那塊肥(肉肉)放進嘴里,細細咀嚼。

  那享受的幸福模樣,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他其實夾了塊瘦(肉肉)給她。

然而,現實真的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美好嗎閻貝本人表示,要寵著夫君犧牲真的很大,如果不是意志力堅強,她現在已經要吐了  嘴里的(肉肉),輕輕咬一口,濺出來的全是肥(肉肉)汁,配上紅燒(肉肉)的糖漿,嘔,不能想,再想真要吐了。

  趕緊封閉五感,閻貝這才能夠把嘴里的肥油咽下去。

林憲默默把她這些微小的(情qíng)緒看在眼里,嘴角無意識揚起一個不顯眼的幅度,真的只有一點點,但閻貝卻覺得,這塊兒肥(肉肉)吃得值了  唉,被寵著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啊。

  感嘆著,閻貝這才開始瘋狂扒飯,猛吃青菜,努力化解油膩以及填飽肚子。

  林憲吃得少,一碗飯用完就放下了碗筷,靜靜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qíng)的看著她吃。

  她吃飯的動作很自然,不刻意,沒有矯揉造作,就很平常的樣子,看著她吃東西,心底總會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滿足感。

  只是他不知道他還能再感受到幾次這樣的滿足。

  與她在一起越久,他就越分辨不出她到底哪樣是真,哪樣是假。他不知道她現在做的這些到底是單純為了取悅他,還是帶有目的的攻心記。

  但他知道,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哪怕是假的,他也會陷進去。

  沒有誰不可望被(愛ài),特別是像林憲這樣的人,他的記憶里沒有父母,沒有親人,自然也沒有(愛ài)。

后來的后來,他入了宮,成了九千歲,哪里還敢奢望(愛ài)這種東西  嘴角露出一抹極為諷刺的笑,林憲站起(身shēn),抬步離開了她的小院。

  走時一聲不吭,閻貝都已經習慣了,只是看著他獨自離開的背影,莫名有點心疼。

他應該很孤獨吧  她從沒聽到管家說過他有朋友,也沒打聽到他還有家人,雖然他(身shēn)邊從來不缺人,但能走到心里的人怕是一個也沒有。

  搖搖頭,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么多,閻貝抽出手帕擦擦嘴,起(身shēn)回到房間,換上白色睡衣,披散著頭發,提上自己的花繃子,鬼魅一般,悄(咪mī)(咪mī)摸到了隔壁主院。

  門口、屋頂、房梁上到處都是暗衛,發現有人闖入主院,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攔。

  閻貝順利摸到那間曾把自己拒之門外的房間,伸手輕輕一推房門,“吱呀”一聲,房門便被推開。

帶著兩分惱怒的狹長黑眸出現在眼前,它的主人好像正在脫衣服,剛脫到一半的樣子,雪白香肩露出,(誘yòu)人的鎖骨清晰可見,只是再想看時,它們都被紅色的外裳給遮住了  “嘖”頗有些遺憾的砸吧砸吧小嘴,閻貝反腳一踢,把門合上,拎著花繃子走了進來。

  走著走著,發現某人眉頭皺了起來,立馬解釋道“我一個人害怕,你就陪我一下下,行嗎”

  嘴上問著行不行,(身shēn)子已經自覺的坐在了他的大(床床)上,順帶搬來一把燭臺,擱在(床床)邊,拿起花繃子沖他一笑,立馬就開始繡花。

  林憲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說出來是個什么滋味兒,但說實話,他并不想趕走她。

  屋內多了個人,還是個(愛ài)說話的人,因為她的到來,往(日rì)總感到昏暗的房間突然感覺就明亮了許多。

  沉沉看了她一眼,他這才繼續把外袍脫下,換上舒適的內衫,走到(床床)邊,坐下,自動避過她那堆五顏六色的絲線,躺到(床床)里側。

  正在繡花的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面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明(日rì)武王進京。”他突然出聲,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

  閻貝停下動作,扭頭看他,明知故問的疑惑問道“武王”

  “先皇與薄太妃之子,行二,是皇上親弟,手握重兵,一直鎮守邊疆。上月薄太妃重病,請求皇上召回武王隨侍,明(日rì)便要入京。”林憲解釋道,同時遞給閻貝一個嫌棄的目光。

  閻貝也不介意,繼續問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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