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動喝和別人幫忙,那可完全是兩種滋味兒。
火辣辣的白酒源源不斷,絲毫不停歇的從喉嚨里灌進去,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周圍看(熱rè)鬧的人這下子終于知道害怕了,眼看閻貝灌完一碗又端起一碗自己干掉,而后再灌癩子,如此循環。
他們開始對這個女人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哥,就只是水而已,多喝點也沒事兒的。”
“來來來,咱們繼續干,哥你可(挺tǐng)住,不然可就要學狗叫了。”
“當然了,你要是現在就想學狗叫,弟妹我是不會拒絕的!”
閻貝冷笑著,一邊往癩子嘴里灌酒,一邊戲謔說道。
她這般幾近瘋狂的行為,真真是把村長等人全嚇了一跳。
“村長,她,她這是瘋了嗎?”有村名驚訝問道。
還有人擔憂的看著已經變成一灘爛泥,根本無法反抗的癩子,不確定的嘀咕:“這樣下去,癩子不會被灌死吧?”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人早已經沖了上去,試圖拽開糾纏在一起的那兩人。
閻貝一見有人過來,立馬甩開手上這坨“爛泥”,猛然回頭,冷聲喝道:
“你們這是想要做什么?”
問完,不等眾人回答,立馬又反問道:“難道還想來拉我不成!”
“先前可是你們在那里起哄,現在事(情qíng)還沒玩兒呢,有本事起哄居然沒本事接受這個結果?”
她嘲諷的笑臉,刺得村長等人腳步一停,一個兩個看著一臉譏笑的她,臉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煞是好看。
“愿賭服輸,癩子還沒認輸呢,你們((操cāo)cāo)心什么!”閻貝見眾人停下腳步,立馬嗤道。
村長看向倒在地上,爛泥一樣狂吐的癩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侄媳婦,今兒個是你柄哥大喜的(日rì)子,咱們適當玩玩可以,可別太過了啊。”村長鐵青著臉提醒道。
閻貝搖頭失笑,反問村長周圍那些鄉親們:“大家伙覺得過了嗎?”
有人點頭,有人不語,但大多數都是認同的,他們都覺得她過了。
看著這些人的表(情qíng),閻貝只覺得可笑,剛剛強子被癩子那般戲弄沒有一個人覺得過分,可換到癩子(身shēn)上,大家伙又都覺得過了,這還真是雙標得厲害。
一大群正常人欺負一個大腦不健全的人,不但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反倒欣然接受,也不知道他們那里來的臉!
“侄媳婦,你這笑是什么意思?”看到閻貝那鄙夷的笑容,村長冷冷問道。
在這里,他就是最高的權威,鮮少有人用這種笑對著他,這讓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閻貝都懶得去看他那一副樣子,只搖頭回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問問姨父,說話是不是要算話?”
村長雖然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自然。”
“那就是了,癩子與我打賭,現在勝負未分,他也不肯認輸,請問姨父,這該如何是好?”閻貝直接把皮球丟給了村長處理。
霎時間,村長的臉色就以(肉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渾濁的老眼盯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謀劃著要怎樣給她點教訓。
居然敢那他做筏子,這個侄媳婦兒最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固,村民們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興致勃勃的望著村長,等著看他如何處理。
當然,這其中不乏有些清楚村長(性性)格的人,時不時朝閻貝遞來同(情qíng)的目光。
果不然,下一刻,不出他們所料,村長出招了。
“桂花!你這兒媳婦你還管不管了!”
一道厲喝從村長口中吐出,只把站在人群背后默默看著這一切的趙老太太驚了一大跳。
村長口中那桂花,正是她的名字。
說實話,剛剛閻貝這番舉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并沒有出去阻止。
只因為,她也恨那癩子欺負自家那傻兒子。
平(日rì)里她不敢出頭,但今(日rì)不同,有那個傻兒媳幫她出了頭,她打心底里高興,看到癩子那爛泥一樣的狀態,她還覺得解氣。
可是,當村長把她的名字交出來的那一刻,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瞬間便泄了。
“哎哎哎,來了來了!”她忙不迭點頭,諂笑著擠入人群,來到閻貝(身shēn)旁,“什么事兒呀姐夫?可是這((賤jiàn)jiàn)媳婦兒又惹事兒啦?”
村長見她這諂媚小心的模樣,心里頓覺舒暢,“你趕緊把你家這兒媳婦帶回家去,少讓她在這丟人現眼!”
“一個女人家一點忌諱都不懂,瞎湊到男人桌上喝什么酒?要不是看在你姨媽的份上,今天我就要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嘗嘗族罰的味道!”
“姐夫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這((賤jiàn)jiàn)人我這就帶回家去狠狠管教,今(日rì)是柄子大喜的(日rì)子,大家伙(熱rè)(熱rè)鬧鬧的,別因為她影響心(情qíng)!”
趙老太太卑躬屈膝的諂笑道,就差給這群人跪下了。
她這卑微至極的模樣,只看得閻貝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對母子在她面前硬氣得不行,可說到底,也只是這村子里最最底層的人。
在這個思想落后的村子里,家里沒個支撐門面的男人,走在路上都直不起腰桿。
動靜鬧得太大,村子媳婦兒聽到風聲,趕忙跑過來勸解,一場鬧劇這才落下帷幕。
癩子被他兄弟們扶回去了,一路狂吐,閻貝沒有再做什么,只是默默看著,眼神淡然,就像是看一個不相干的人。
男人們繼續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而女人們則聚在廚房里,神(情qíng)復雜的看著站得筆直的閻貝。
既佩服,又鄙夷。
一面佩服她的勇氣,一面又鄙視她這種她們不敢做的行徑,閻貝覺得眼前這些女人的思想完全被外面那群男人給控制住了。
飯桌上的酒菜都是女人們辛辛苦苦在廚房里忙活的成果,可笑的是她們卻不能上桌吃飯。
這個小村子里的規矩,簡直比封建社會還要封建。
趙老太太領著強子在廚房外的水缸前收拾,他喝不了一點酒,剛剛閻貝在灌癩子酒的時候就直接蹲地上吐了一頓,閻貝懶得管他,他就一直臟著。
現在好了,有他母親接手,她更懶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