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我檢查一下傷口。”閻貝笑著答道,潔白的牙齒亮得令錢昊心中發寒。
他往后了好幾步,她卻只是輕松一伸手,就把醫生剛剛給他包好的紗布全部扯爛,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不同于一般槍傷的鮮紅傷口,他腿上的傷是褐色的,有些地方甚至發黑,明顯不是普通槍傷。
閻貝重重捏了捏傷口,仰頭笑著問了一句:“痛嗎?”
錢昊臉色瞬間由紅轉白,他惱羞成怒般彎腰揮開她的手,“你是誰啊!莫名其妙!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閻貝順勢松開手站了起來,扭頭對身后的王良說:“老王,確認無誤,帶走吧。”
聽見她這話,早就忍不住的王良一個箭步便沖了過來,反手迅速鎖住錢昊的頭,拳頭一拳一拳朝他肚子打去,把人打得毫無反手之力之后,拖著便走。
這番動作又快又狠,等錢昊妻子反應過來沖上來抓人時,人已經被王良拖走了。
“你們做什么!你們要做什么!放開我老公!”
閻貝一把掀開想要撓自己的老女人,連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快步下樓追上了王良。
途中有人來攔,但見到是閻貝和王良夫妻倆,誤以為二人抓到了什么小偷,立馬自覺退下,沒有上前礙事兒。
老女人驚喜的看著這些人出現,又絕望的看著他們放任閻貝二人離開,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急暈了。
這可倒好,沒了阻攔的人,閻貝二人走得非常順利。
將人拖到一間早已經荒廢的商鋪內,王良前腳剛把人丟下,閻貝后腳就把門給關了。
天本來就暗,門一關,店內立馬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你不是要替咱閨女出口氣嗎?動手啊,愣著干嘛。”
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劃過,王良眉頭皺了起來,找出打火機,點燃了店內的垃圾堆,終于能夠看清她面上的表情。
沒有表情,她居然不憤怒。
王良從沒主動惹過事兒,對懲罰的理解也僅僅停留在拳打腳踢上,他看到錢昊自然心中有氣,但剛剛已經在醫院里宣泄過一次,這會倒是冷靜了不少。
將人拖來的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著一會兒要怎么收拾這混蛋,可真當閻貝叫他動手時,他居然想不出什么辦法能夠替女兒出這口氣。
這種感覺很糟糕,王良只能又踢了錢昊幾腳。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閻貝好笑的看著他的動作,疑惑問道:“這就完事兒了?”
王良:“”
“算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閻貝擺擺手,無奈說道。
錢昊蜷縮在地上,聽見這話,不但沒有因為留下的人是個女人而驚喜,反倒抖得更厲害了。
但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的目的不在折磨他,而是要殺了他。
當然,不是死得太輕松就是了。
王良深深看了閻貝一眼,先對錢昊放了一堆狠話以作警示,這才轉身準備走。
看不得他猶猶豫豫的樣子,閻貝直接說道:“晗晗快醒了,爸媽不在身邊她會害怕的,你快回去陪她吧。”
“那你呢?”王良皺眉問道。
他現在沖動的勁頭已經過了,想想王晗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根本沒想過要了錢昊的命。
按照王良的打算,打一頓替女兒出氣,讓錢昊道歉認錯,再警告一番,日后自己也注意著點,那就好了。
可現在看閻貝的表情,她的想法顯然和他不一樣。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不用你陪著,你快走吧,晗晗可能都已經醒了。”閻貝無奈催促道。
王良還想說是,閻貝眼睛一瞪,他這才閉嘴,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店鋪。
月亮霧蒙蒙的升起來,正要展開她全部容顏的那一刻,一道驚叫聲響起,破壞了這幅美景。
“什么事?誰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巡查警察一邊高聲詢問,一邊快速趕到了發聲處,結果就聽見了一句“死人啦!”,神情頓時一稟。
難道是異獸又出現了?
想到這,警察趕忙打開強光手電往路人指的地方照過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嚇一跳!
一個人形物體躺在店鋪的地面上,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紅褐色覆蓋全身,連臉都看不到。
而在人形物體身旁,是一堆燃燒干凈的垃圾堆,以及一根已經熄滅的焦黑火把。
饒是心理素質極高的警察,看到了那樣的場景,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逼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先聯系同伴,而后迅速驅逐路人,脫下自己的上衣蓋住了這個嚇人的人形物體。
很快大家伙便聞訊趕來,警戒線拉起,法醫抵達現場檢查尸體。
許久沒有發生過這樣殘忍的作案手段,早已經被異獸折磨得精神麻痹的法醫們頓時來了精神。
很明顯,這是一場人為的事故,并且死者死前遭受了極其慘烈的對待。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灰塵滿滿的地面上連腳印都沒有,非常詭異。
忽然,一名法醫趁人不注意從警戒線內鉆了出來,借著夜色往圍觀人群中鉆去。
“死的是誰?”一個身材高大,頂著一身腱子肉,頭戴棒球帽的男人壓低聲音問道。
法醫把塑料袋內的藍色醫用手環遞給他。
男人自己取出來看,借著現場微弱的燈光,看到了模糊的兩個字。
“錢昊?!”男人驚訝的抬頭朝現場看去,只掃了一眼便皺著眉頭收回了目光,“怎么會是他?這是怎么回事?”
“目前正在調查中,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但聽人說,他今天傍晚被人從醫院里拖了出來。”法醫低聲解釋完,重新拿回塑料袋便要回去,沒想到被男人拉了回來。
“是誰把他拖出來的?”男人冷聲問道。
法醫神色躲閃,不想說,但他知道抓住自己的這個人不得到答案絕不會放開自己,只能無奈的朝他招了招手,低聲在他耳邊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說完便甩開男人的走快步走了,生怕被人發現自己與男人有過接觸。
畢竟他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案情沒有得到允許,絕不可以往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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