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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名分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劉好好關心地看著他,“如果有事的話,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沒事,就是看到你們都上了大學,心里有些羨慕。”莊立軍微微一笑。

  “不用羨慕,你們肯定也有機會的,在部隊里也可以讀軍校啊,今后學習的渠道會越來越廣,只要有心上進,在哪兒都能學習。”劉好好毫無所覺,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立軍哥,你怎么來了?”京大的接送車輛邊上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圓臉男孩兒,一臉驚訝地看著莊立軍,還將眼鏡摘下來擦了好幾下,仿佛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看花眼。

  “嗯,送朋友去你們學校讀書。”莊立軍又恢復了一貫的高冷,嚴肅地朝他點了點頭。

  男孩兒微微張嘴驚訝地看著劉好好,立軍哥的朋友?竟然也有女的?!

  莊立軍向來高冷,朋友本來就不多,能讓他特地到車站接的更是少之又少,性別為女的,估計就只有這么一個了,眼前這個不會就是他傳說中的未婚妻吧。

  是了,他的未婚妻不就是南省的高考狀元,莊爺爺已經在大院里炫耀了好一段時間了,聽說報考的就是他們京大。

  男孩兒反應很快,想到這一出就立刻改了口,“嫂子好,嫂子好,嫂子這邊上車,嫂子坐這兒……”

  男孩兒一開口,就引來了眾人的關注,他們這些新生,下至十七八歲的應屆生,上至三十多歲拖家帶口的往屆生,各個年齡段的都有,一聽男孩兒開口叫嫂子,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是結了婚,再看她身邊站著一位英俊挺拔的軍人,大概都知道她是一位軍嫂了。

  干得漂亮!饒是莊立軍平時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激賞,他過去怎么就沒發現這個楊小勇是個這么機靈的人兒?

  “嫂子,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楊小勇,和立軍哥是一個大院的,從小就是立軍哥的跟班,現在在京大讀機械系,正好在學生會里當個小干事,你今后有什么困難盡管來找我……”楊小勇十分熱情地介紹著自己,一邊還不忘了招呼莊立軍,“立軍哥,坐這兒坐這兒,這里人少,你挨著嫂子坐……”

  劉好好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也被楊小勇熱情地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弄得有些尷尬了,“師兄,我叫劉好好,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可不行,立軍哥從小就特仗義,和我親哥沒什么兩樣,你就是我親嫂子!”楊小勇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來他喊完“嫂子”后,莊立軍那眉開眼笑的得意樣兒,可見這“嫂子”還是要堅決地喊下去。

  劉好好無奈,京城是莊立軍的地盤,到哪兒都能遇見他的熟人,偏偏他看上去高冷,人緣卻好得不行,“嫂子”這個名號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洗不去了。

  這些年對于她和莊立軍的婚約,她一直是持著鴕鳥一樣的態度,既不想盡快履行,也不愿意主動想什么法子解掉這個婚約,仿佛她視而不見,這個婚約就不存在一樣,對莊立軍朋友一口一個“嫂子”地喊她這件事,也都消極地接受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再這么下去,她恐怕真會被當成青蛙被莊立軍給煮熟了。

  “你們倆是兩口子啊?”車上有送孩子來上大學的大媽,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扭頭問道。

  一車的人其實都挺八卦的,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礙于顏面不好意思多問而已,既然有人先問了,也都一個個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劉好好終于不淡定了,在南省的時候也不是沒被人八卦過,她都能大大方方地應答,現在卻不知道為什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么作答,紅了臉望著莊立軍,似乎是在期待他主動解圍。

  莊立軍也傻眼了,雖然他很想認下這個名分,可是沒得到她的首肯,他不敢說啊,于是他也只好紅著臉帶著傻笑看著她。

  兩人這么面面相覷實在尷尬,可落在別人眼里卻是新婚小夫妻害羞的表現。

  “瞧你們這蜜里調油的樣子,剛結婚吧?”大媽善意地笑了起來,“還是你們這樣好,結了婚再讀大學,家里也放心,不然等大學畢業出來,還得等上好幾年才能結婚呢,年齡都給耽誤大了,姑娘考上大學,我們做媽的當然開心,可想到這婚姻問題啊……”

  “媽,你胡說什么啊?能別這么瞎打聽瞎胡扯嗎?”坐在大媽身邊的是個戴著眼鏡的女孩子,顯然很受不了自己母親的邊扯著母親的袖口低聲咬牙勸道,一邊對劉好好賠笑,“不好意思,老人家上了年紀,就喜歡說東說西的。”

  “沒關系,沒關系。”劉好好連忙朝她頷首示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尷尬了好一陣,車子開動了,她才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拉著莊立軍咬耳朵,“你剛才怎么不解釋?”

  她從來沒有離他這么近過,就這么附在他耳邊說話,熱熱的氣息就像一條細細的靈蛇從他的耳朵一直鉆到他的心里,讓他身體一僵,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不該有的反應上。

  劉好好見他半天沒有回答她,臉上還出現莫名其妙的潮紅和怪異的表情,覺得很奇怪,“你怎么了?”

  “啊?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他深吸一口氣,很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暗自搖頭苦笑,他自覺定力過人,向來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卻連連在她面前破功。

  “沒聽清?”劉好好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不是最擅長察言觀色嗎?她動動唇他都知道她在說什么,現在附在他耳邊說話,他竟然說沒聽清?

  “咳咳咳,剛才走神了。”他抬手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實在有些過于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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