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幾秒，萬雪眼神堅毅地開口了，“那男人如果是個有擔當的，絕對不會把你害到現在這個地步，這樣的男人不能要，你相信媽，媽一定會給你謀一條好出路的，你別擔心，你盡管告訴媽媽，那個男人是誰，等我教訓完他之后，就把你送到國外去留學，在外頭誰也不會知道你這一段過去。”
蔡玉芬一臉平靜，望著萬雪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我被人強暴了。”
萬雪如遭電擊，不可置信地癱軟在椅子上，“怎么會？怎么會！你為什么不早說？！”
“這樣的丑事有什么可說的。”蔡玉芬冷嗤一聲，“遮掩都來不及，難道還大喇喇地廣而告之？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在哪里？”萬雪顫著嘴唇，無法控制地落下淚來，這個時候她哪里還能責怪蔡玉芬什么，是她這個做媽的沒有保護好她，可憐她的玉芬怎么命苦至斯。
“兩個月前，在學校的小樹林，你別問了，我不想去回憶。”蔡玉芬冷靜而木然地說。
萬雪心痛如絞，“好孩子，你受苦了，是媽媽不好，這個黃堅虧他還是校長，連學生的安全都沒有辦法保障，還敢來怪罪我！看我不找他算賬……你放心，這件事媽媽會幫你的。”
“我不要你幫忙！”蔡玉芬尖聲道，“難道你要全校人都知道這件事丑事？！”
“這不是你的錯啊！有錯也是學校的錯！”萬雪憤憤不平，“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們還以為是你不檢點……”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辦？”蔡玉芬死死盯著她，“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我要定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知道他的父親是個罪犯的！”
“你怎么這么傻啊，這樣的孽種要不得！”萬雪沒想到她這么執拗，氣得眼淚又流下來了。
“我不管，它是我的孩子，我就是要他！你把這件事遮掩下來，給它找個爹不就行了。”蔡玉芬滿不在乎地說。
萬雪傻眼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打的是這樣的主意，“為什么非得生下這個孩子，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你相信媽，你把孩子打掉，去國外留學，不會有人知道這段過去的，今后你想生多少個孩子都可以。”
她暗暗埋怨校醫院的人那么盡職盡責地把孩子保下來做什么，順勢把這個孩子流掉該多好！
“萬一把這個孩子打掉，今后就生不了了呢？”蔡玉芬的態度十分堅決。
“這——”萬雪一時間無法反駁，因為這樣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還挺常見的，如果真逼蔡玉芬把孩子流掉了，今后無法生育，那豈不是終身遺憾，可要是把這個父不詳的孩子生下來了，也毀了蔡玉芬的前途。
萬雪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過了好半晌，她終于下定了決心，擦干了眼淚，神情堅定地拉開門，正對上在門外探頭探腦，一臉心虛的萬玲玲，她一見到這個侄女就煩，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立刻沒好氣地斥責道，“你在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姑媽，我是關心芬姐呢。”萬玲玲干笑兩聲，滿心不以為然，都出了這樣的丑事，她們還擺什么臭架子，“芬姐沒事吧？”
“不用你瞎操心，你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別去煩她。”萬雪冷哼一聲，看萬玲玲的眼神愈發不善，枉她們母女對她掏心掏肺的，她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她鬼鬼祟祟地躲在這兒肯定不安好心。
“唉，芬姐真是太不值得了，為了那個方新國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咱們可不能平白放過他！”萬玲玲痛心疾首地說，那模樣要有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什么方新國？”萬雪皺著眉回頭看她，她記得女兒早就已經和那個方新國一刀兩斷了。
“難道芬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方新國的？”萬玲玲一臉探究。
“玉芬不肯說，你都知道一些什么，馬上說出來。”萬雪眸光微閃。
“芬姐到了現在還在維護那個方新國！真不知道她是著了什么魔，”萬玲玲一臉憤憤不平，“她和方新國一直沒有斷啊，她的對象就是方新國，她知道你不喜歡他，所以一直不敢讓人知道她還在和方新國處對象……”
萬玲玲說著說著也有些不敢確定了，說不準蔡玉芬還真的在亂搞男女關系，孩子的父親有可能并不是方新國呢，以她對她的了解，她不該這樣委曲求全才對啊。
萬雪沉吟著，一時間還真有些不明白蔡玉芬說的是真話，還是萬玲玲說的是真話。
但是萬玲玲的話給了她啟發，如果蔡玉芬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讓方新國來負責，比找出那個不知名的強暴犯，或者其他不相干的人來負責靠譜得多，方新國是不是她中意的女婿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蔡玉芬喜歡他，那個孩子需要一個爸爸。
莊立紅聽著學校里的種種傳言，整個人都懵了，雖然她和方新國都不愛張揚，平日相處都避著人十分低調，但他們確確實實在處對象啊，怎么蔡玉芬突然就懷上了方新國的孩子？他們不是早就斷了嗎？她想要找方新國問個清楚，卻怎么也找不到他。
正在開會的劉好好，注意到在窗外踟躕焦慮的莊立紅，知道她是為何而來，便提前結束了會議。
“你來找我？”劉好好神情嚴肅，“有什么事嗎？”
“我，我想問問蔡玉芬的事情……”莊立紅咬著下唇，不知從何問起。
“她的事情已經報給教務處了，后續的處理由教務處來決定。”劉好好一臉正義凜然，“怎么突然問起她？同情她？”
“不，不是的……”莊立紅的心更加慌了，“傳言說她懷了方新國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現在只知道她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誰還不清楚，外頭那些風言風語只能說是傳言，我也聽說了這個傳聞，但是他們倆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我們也不好說。”劉好好一臉為難，“真相是什么，還要等教務處的調查結果，或者是他們自己出來承認或者澄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