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基本上都是體制內的,現在經商的風氣還不算太盛,他們知道賺的錢多,但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聽錢大明這么一說,也都有些心動,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莊立軍,莊立軍從小就是孩子頭,這么大的事情他們也想聽他怎么說。
“看我做什么?”莊立軍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笑道,“你們想跟著大明干,就跟著去唄,做生意賺錢是好事。”
“立軍哥,你呢?”胡國慶看著莊立軍。
“我可沒錢,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落地上交你嫂子,我買酒的錢還是她特批的。”莊立軍十分坦然地說,對怕老婆這件事,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這副光棍的模樣逗樂了大家,也很自然地岔開了剛才的話題,“立軍哥,你這樣不行啊,這么怕嫂子,男人的尊嚴呢?你得拿出點男子漢的氣魄來。”
“你嫂子疼了三天三夜,肚皮上還挨了一刀,拼著命給我生了個兒子,我還要什么尊嚴?”莊立軍淡淡地說。
“要我說,尊嚴這回事和我侄子還真沒什么關系,別說給你生兒子了,嫂子還沒嫁給你的時候,你在她面前就沒什么尊嚴。”胡國慶毫不留情地拆他的臺,“我還記得嫂子第一次來京城的時候,你那伏低做小的樣子,我都替你害臊。”
“對對對,”楊小勇也拍著桌子笑道,“嫂子剛來讀大學的時候,立軍哥鞍前馬后地伺候著,嫂子和他說句話,他還會臉紅,那眼神蕩漾得哦,就和懷春少女似的……”
眾人大笑,怪叫著起哄。
實在是莊立軍一向都表現得太狂傲太高冷,實在很難想象他那副純情少男的樣子。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嫂子呢,聽說嫂子當年可是和桑云華并稱為‘京城雙璧’的大才女。”有幾個沒見過劉好好的好奇地問道,“立軍哥,你也藏得太緊了些。”
“誰讓你自己之前不在京城?這還真怪不得立軍哥,嫂子在京城里有名的很,見過她的人多著呢,”楊小勇搶白道,“嫂子的事兒啊,我最有發言權,……”
“嫂子的事兒你有發言權?你把立軍哥擱哪兒啊?”大家立刻起哄道。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別打岔啊,”楊小勇用力地揮了揮手,“嫂子當年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我當時就在她手下。她可是我們京大有史以來第一個大一就當上學生會主席的人,她在的時候,咱們學生會在學校里那可真是走路生風,那真是學生當家作主。學生會說食堂的伙食不好,不到一周的時間,食堂的菜色全換了,還搞了很多協會,辦了各種各樣的講座,別說是在京城的高校圈,在全國都是響當當的,我看大嫂的名字肯定是要被記入校史的……”
“這聽起來比桑云華還厲害啊。”初次聽說這事兒的人都連連咂舌。
“桑云華和她比差得多了,桑云華不過是仗著桑家的名聲,再加上長得不錯,如果論才華能力,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楊小勇連連搖頭,“這真不是我吹牛,我認識嫂子之后才知道什么叫‘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什么叫‘不戰屈人之兵’……”
“去,就你有學問,在這兒胡謅什么呢。”他們都是同一個大院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當兵入伍,楊小勇這個京大的畢業生算是他們中學歷最高的文化人,他一用這種文縐縐的語調說話,就引來眾人的笑罵。
“舉個例子說吧,我當初為什么服我立軍哥,就是因為他架打得好,誰要是敢挑釁他,他一定能把人打趴打服,對不對?”
“是啊,立軍哥當年是個猛人,咱們大院誰不服他?”
“我嫂子就不一樣了,文文弱弱的,站在那兒一陣風就能把人吹跑,可我照樣服她,她張張嘴就能把人說死……”
“胡扯,”莊立軍瞟了他一眼,“好好從來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
“不是說她牙尖嘴利,她是用腦的,智取,你們知道吧?”
“我們只知道智取威虎山,哈哈哈……”
“反正立軍哥是用拳頭服人,我嫂子是用腦子服人……”楊小勇急道。
“哥,這小子說你不長腦子!”胡國慶立刻跳出來,對著莊立軍告歪狀。
“嗯,我聽見了。”莊立軍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我沒長沒關系,你嫂子長了就行。”
“哎喲,我CAO,這TM也太肉麻了!”
“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些沒見過劉好好的人總算是信了,單憑她能把莊立軍迷得七葷八素的這一點,就不是個平庸之輩。
“嫂子厲害我也知道,我們家老爺子成天掛在嘴上呢,要我也找個那么厲害的媳婦兒管著我,你說我上哪兒找去啊?”
眾人大笑,胡國慶喝得迷糊,突然想到一茬,“哥,之前說你們兩口子鬧離婚,真的還是假的啊?”
屋子里突然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大胡,你喝多了,喝點湯醒醒酒。”楊小勇連忙拉著他喝湯,人家莊立軍剛才還在秀恩愛呢,他在這里提什么離婚不離婚的,這不是存心讓莊立軍下不來臺嗎?
胡國慶也反應過來,訕笑道,“喝多了,喝多了……”
恨不得一頭栽進湯里,莊立軍剛得了個寶貝兒子,他說這話還真是找晦氣。
“當然是假的,也沒什么說不得的,”莊立軍斜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淡笑道,“那時候雷家讓宋曉悅他們來對我們下手,把我爺爺氣得中了風,還窮追猛打地想要害你嫂子,我們只好將計就計,讓她回南省避避風頭了,離婚的事不過是那時候糊弄雷家放出的風聲。”
“南省是你們莊家的地盤,想來雷明凡也沒膽量在南省胡來。”
“可是他把雷平和桑云華都派到南省去了,恐怕還是想要針對嫂子。”
“那也不怕,我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楊小勇自信地說,“別說只有雷平和桑云華兩個人,就是來十個都不怕,特別是那個雷平,草包一個,誰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