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夢,可龍生的語氣還有表情都過于真實了,搞的鯉笙聽到他口中說出洛爵的名字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的的緊張。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龍生又道:“笙兒,師傅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你是不是都忘記了?”
鯉笙急忙搖頭,“沒有忘,絕對沒有忘!”
“那你說來聽聽。”
“師傅……”
鯉笙真的沒忘記龍生的教導,除了騙人的本事外,那些關于情感之事的大道理,等等。
然而,鯉笙并不想用那些條條框框來看待她對洛爵的感情,亦或是洛爵與她的結局。
便笑了笑:“九哀絕對不是那種人,他也是真心喜歡我的。師傅,你在瞎擔心啦!”
龍生沒有立即反駁,而是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在手中翻轉幾分,不一會兒便捏出了一個男人的臉。
將那個小小的石頭遞到鯉笙面前,突然笑了:“他是誰,你知道嗎?”
怎么可能知道。
鯉笙接過石頭人,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半天。
因為使用白色石頭捏出來的,只能大概體的看清楚眉眼以及發型。仔細看的話,這男人倒是面容清瘦,還帶著一副笨重的眼鏡,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于是一邊來回的把玩,一邊問道:“這誰啊?長的這么復古……”
“趙海云。你父親。”
兩句話,六個字,卻是鯉笙苦苦追尋了幾十年的答案。
手中的石頭人,從指尖滑落,落在地上,又瞬間恢復成了原形。
鯉笙瞪圓眼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便又使勁摳了摳耳朵:“師傅……你剛才說什么?我好像聽錯了……”
龍生一把抓住她在摳耳朵的手,無奈的輕呼口氣:“想知道你父親趙海云的事嗎?”
“叔叔,你怎么突然提到我爸了那什么,我爸她不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棄我而去了嗎之前怎么問你你都不說……?”
“那是因為不到時候。”龍生的表情很肅重,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其實我不打算告訴你,但如果再不說出來,我擔心會失去你啊!”
鯉笙反應不過來,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捂著腦袋,怎么也不能接受:“這是夢,你說什么都不可信,你別說了。”
龍生急忙握住她的手,盡力將她掰向自己,“笙兒,你聽叔叔的話,放棄這邊的一切,盡你所能回到現代。不然,你會變成真正的鯉生,就再也無法離開八荒了……”
這都是些什么啊?
鯉笙捂住耳朵,就當自己什么都沒聽到,因為太可笑了。
“這是夢,一切都是假的,這是夢,哈哈,這是夢,叔叔從沒有出現過,叔叔在現代,這是夢……”
嘟嘟囔囔,以此分散自己受到的沖擊。
龍生看她如此,也沒有辦法,只能強硬的將人掰到自己面前,又嚴肅的重申一遍:“笙兒!這不是夢!根據我與海云哥的約定,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借由夢境跟你對話的機會!不管你信不信,馬上回現世!你也聽到真正的鯉生說了什么吧?叔叔求你了,離開吧!離開啊!!”
“就算你突然跟我這么說,可叔叔我……?”
鯉笙剛打算好好跟龍生談一下,可一抬頭,就看到龍生慢慢變成了馬賽克,一分一塊的從面前消失。
鯉笙伸手去抓,那些碎片卻在指尖化成了星光。
“叔叔……”茫然一瞬,才想起這事夢境,她不該感覺到疼。
然而,臉頰上卻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劃過,毛躁而又陣陣的刺痛,使得鯉笙無法在意龍生在面前消失之事,急忙去摸自己的臉,不停的撲拉了幾下:“很痛哎!”
“呷呷呷!”’
然而隨著鯉笙睜開眼睛,耳邊卻傳來一聲似乎很久遠的叫聲。
“呷呷呷?”
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畢竟不可能一下子過去幾年。
可當那熟悉的叫聲再次響起,鯉笙不得不轉過頭,看著貼近在她腦袋邊上,火紅色的腦袋,這下可不不相信了。
“蛋、蛋、蛋……爪?”
因為吃驚,所以直接竄起來。起的太急,腦子一黑,立馬又咣當一聲倒了回去。
“不不,這肯定是夢,我還沒醒……”鯉笙急忙上眼睛,就當自己做夢了。
可是,蛋爪看她看到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做夢,自然失望。
不由分說,又用那磨砂感極強的爪子,使勁的揉搓著鯉笙的臉,同時發出有些急促的叫聲:“呷呷呷!呷呷!”
臉上的疼痛那么強烈,不像是假的。鯉笙慢慢睜開一只眼睛……
“蛋爪?真的是你嗎?”
按理說,蛋爪在宣武門受了重傷,至少要五年才能重新幻化成形。這才過去多久,怎么現在就好了呢?
蛋爪見鯉笙認出自己,似是高興,又想用那粗糙的爪子去摸鯉笙的臉,結果被鯉笙擋開了。
“不要,很疼啊……”雖然嘴上這么說,卻又起身,一把抱住了蛋爪,紅著眼眶將它使勁抱了抱:“哇,一年多不見,你變得更大了。這些時間,莫不是偷偷著修行了,好讓我吃驚一下?”
之前,蛋爪是一只長著兩只腳的蛋,蛋殼都沒脫干凈。
而現在,蛋殼還在,只是,那光禿禿的殼上卻多了兩個小洞,可將兩只如翡翠般明亮奪目的眼睛轉動不停,能清楚的看到它的喜怒哀樂。
除了那露出的一雙眼睛,身形也感覺變大不少,甚至能透過露在外邊的腳,清楚的看到其間絨絨的毛發……
“呷呷??“
蛋爪不知道能不能聽懂鯉笙的話,反正用那雙靈動的眼睛盯著她看,更加親昵的邊往她身上蹭,邊叫喚。
看來是沒有理解。
鯉笙很無語的嘆口氣,只能邊摸著它的外殼,又往旁邊瞅。
仔細一看,這是一間裝潢的十分華麗臥房,處處洋溢著財大氣粗。
然而,房間除了她和蛋爪,卻沒有其他人的靈壓。
哦,不對。
鯉笙閉上眼睛,使勁的感覺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現在的身體靈氣有些堵塞,這才感覺不到別人的靈息。
推開蛋爪,便下了床。
因為久久躺著的關系,腳剛落地,一個跙趔,差點倒下,好在扶住了床棱。
“九哀!”
扶著桌椅,一路喊著洛爵,便到了門口。
推開門,只感覺一陣涼風吹進,使得鯉笙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定睛一看,云霧飄渺,乍看那虛妄的風景,倒有種似曾相識。
“啊,這里是幻都……”
“你醒了、”
話音剛落,走廊深處,夢璃的聲音淡淡響起。
鯉笙側臉看去,便見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來,一聲粉紅的紗裙,高貴而又冷艷的很。
“這里不是幻都又是哪里?怎么,你這一覺睡了十日,莫不是睡糊涂了?”夢璃雖然早就釋懷了白璟之事,可對上鯉笙,話語間還是會多幾分妒意。
鯉笙覺得涼風微涼,便縮了縮脖子,雙臂抱著身子,“我睡了十天?真的嗎?”
明明在夢中是覺得幾個時辰而已。
夢璃冷哼一聲:“沒錯。整整十日。”
“那九哀他們呢?”鯉笙比較關心這個,四處張望。
夢璃卻推著她,將她推進屋內,“外邊風大,不想受涼便在屋里呆著。”
“九哀他們……”
“他們不再這里。”夢璃將鯉笙扶到床上,“在你昏迷的第二天,洛爵便將人分成二路。千山末,犬火跟月下櫻去打聽狐若與八百段的下落,洛爵便與剩下的人去找百里仙了。”
“原本都主也要去,只是洛爵將你留給他照看。當然,這樣也好。”夢里說著,一把將鯉笙按回了床上,從力氣上看,好像夾雜無限怒氣。
鯉笙有些不相信,“九哀不可能丟下我離開,你騙人的吧?”
對呀,絕對不可能。
夢璃呵呵一笑:“你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八荒發生了什么,就說什么不可能?未免也太天真了?”
鯉笙啞言,她的確不知道。
“這種時候,將你留在幻都,分明是為了你好。當然了,洛爵把你交給都主看護的心思,我們幻都倒是巴不得的。現在,你雖然醒來了,但看你連靈氣都感覺不到,想必是靈元受損,完全恢復還是需要時日的。”
“要是真為了洛爵好,你就乖乖呆在這里。反正,如今八荒都知道洛爵帶著一大票厲害人物從桃源回歸,雖然正式加入鯉樽爭奪戰,可以他現在率領的隊伍,倒也沒有人敢跟他明面起沖突,你大可安心這里養傷,什么都不用擔心……”
說著,夢璃又給她蓋上被子,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怕打了幾下。
不及鯉笙開口,便又看向在旁邊直炸毛的蛋爪,又揮了揮手,解釋道:“小家伙,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對她做什么,快放松些。就你這樣,哪里有神獸該有的樣子?”
蛋爪是神獸?
鯉笙從不知道,“什么神獸啊?”
蛋爪好像能聽懂是在夸它,兩只眼睛跟放光似的,嗖的一下定格在夢璃身上,小聲的呷呷叫了出來。
夢璃用一種看白癡似的眼神盯了鯉笙一會兒,“搞什么?你真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鯉笙瞪了瞪眼睛,點點頭:“真……不知道。”
誰知道一只連蛋殼都沒脫掉的妖怪是什么東西啊?..
夢璃簡直想要拍大腿了,“它是玄鳥!所有神獸中,堪稱王者的至尊神獸!你竟然都不知道?”
玄鳥可是神界之守護獸,不知道多少年未在八荒出現過,如今落在鯉笙手下,卻不被人認出。
嘛,說來,夢璃也是蛋爪當著他們的面,為了保護鯉笙而大展神威后才發現的。
鯉笙聽過玄鳥的傳說,正因為聽過,所以壓根就沒把丑不拉幾的蛋爪,跟那神話中的神獸拿一起比較。
傳說中,玄鳥一身鎏金色的羽毛,像是燃火一樣,璀璨而又華麗。所經之處,邪氣瞬間清除,因此被人稱為‘天地守護獸’來著。
鯉笙再看看蛋爪,看它將幾乎大半的身體藏在蛋殼中,與印象中那高大的形象重疊,根本就不是一類東西!
“撲哧”
不由得笑出聲來:“你肯定搞錯了吧?蛋爪充其量就是一只奇怪的的蛋而已,說什么玄鳥,你太夸張了吧?哈哈,怎么可能……”
夢璃:“……”
她很愿意相信鯉笙可能腦子有問題。
懶得搭理,便起身,看了蛋爪一眼,又道:“都主正在閉關,暫時不能過來看你。你且再靜養幾日,到時候,都主會帶你去找洛爵他們。”
“可是……”
“怕”
夢璃是真的很討厭鯉笙啊,都不帶聽她說完,便關上門走了。
鯉笙根本就沒消化過來她的話,看看一臉懵逼的蛋爪,說什么玄鳥……
“蛋爪,你真是玄鳥?”
“呷呷!”
“那你給我變個身看看?”
“呷?”
“看吧,果然不是。”
鯉笙翻了個白眼,便不說話了。
雖然很擔心洛爵他們的情況,但夢璃說的話的確有道理。
現在的她沒有恢復力氣,就算鬧著找過去,也是給洛爵添亂罷了。
再說,一個接一個的夢境所傳達出的各種消息,也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分析下。
“這樣正好。”
鯉生跟她之間的關聯,以及龍生所言,這都是必須要考慮清楚的。
羅剎國。
羅剎國位于八荒東北邊,面積并不大,D但卻是一個人口極度密集,且賭業發達之地,擁有著八荒最為鼎盛的風云賭場。
但凡來到這里的人,非賭即嫖,往往還都是各國的有錢有勢子弟,大街上隨便抓出一個人,便都是有臉有地位的。
因此,在這里行事,若是不想沾染麻煩,勢必要低調行事。
洛爵等人跟犬火三人分開后,便一路向東,用了好幾日,才摸進風云賭場的地盤,此刻,幾人穿著從青玨色那邊拿來的華貴服飾,打扮著倒是像有錢子弟。
當然了,錢也有,青玨色并不差錢。
幾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往街口一站,立馬吸引了無數往來的富婆來回打量,更有的看中了后,還派下人過來打聽情況,只是別天羽月給轟走了。
隨后,幾人察覺到相貌會引發大問題,便用咒法換了張極為平凡的大眾臉,又徹底屏蔽了身上的靈壓,這才在街口上繼續觀瞻過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