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蕭暖陪著蕭言葉看電視,蕭湛去了書房跟蕭明徽匯報最近的事。
說著說著,蕭明徽忽道:“你要不要也去做個試管?”
蕭湛一愣,隨即笑著搖搖頭:“不用了,小暖做試管,是因為她自己能生育孩子,我去做試管,就必須找代孕,你也知道這一行有多少齷齪,把女人當成了豬羊,生育機器,生的孩子不滿意還能再給你生一個,那么之前的那個孩子怎么辦?‘處理’掉?”
“我知道,我家找的代孕母親,肯定是自愿的,也不會讓她受苦,但整個行業都充斥著骯臟的氣息,我不管找誰,都是在助長這不正之風。”
蕭湛作為特種兵,去國外執行過許多任務,曾進到一家專門做代孕的地下市場,那兒的女兒宛若豬羊牲畜,雙目無神,只知道生孩子、生孩子……
雇主支付的錢,大部分都要被黑心的商人剝削,落到她們手上的,不過是零零碎碎。
緊接著,那些零零碎碎便會被那些女人的兄弟家人搶走,她們又要接受下一次生育,就連養一養身體都成了奢望。
那些女人大的已經算是高危產婦了,小的也不過是剛成年。
甚至還有拐賣而來的未成年……
每次想到那副場景,蕭湛都強烈拒絕代孕這件事。
不知道的人,他可以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他作為知情人,怎么能去做這件事?
蕭湛也不否認有合法規范的產業鏈,只是這條鏈子里大多數都是骯臟的,你往里頭丟一分錢,都是在助長某些人的氣焰!
見蕭湛態度堅決,蕭明徽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這種事,我不會為難你,都由你決定就好。”
蕭湛這才笑了笑。
頓了頓,蕭湛用有些愧疚的聲音說道:“抱歉,爸。”
蕭明徽看了眼他:“有什么好抱歉的?”
蕭湛苦笑一聲:“我知道,家里的親戚,為了我的婚事,沒少給你跟媽壓力。”
如果不是被太多人逼著,蕭明徽也不會開口跟他提代孕的事。
蕭明徽淡淡道;“他們也只能嘴上說說,做不了什么大事,家里已經有了言葉,以后蕭家的未來也有人繼承,你自由一點,也無所謂,你已經為蕭家付出太多了……”
說到這里,蕭明徽露出一絲傷感:“小暖也是……”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犧牲。
蕭湛與蕭暖看起來風光無限,可背后有多少無奈,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爸,不要說這種話。”
蕭湛表情嚴肅,說道:“我們生來,就背負了這些責任,所以才能享受這些破格的待遇,一點小小的犧牲,換來這些,已經是天大的優待,如果這也要被可憐,那么世界上無數的底層,又該上哪里訴苦?”
蕭明徽知道,蕭湛是為了讓自己不那么愧疚,才說這樣的話,但還是要擺出想開的笑容,點點頭:“你能這么想就好,出去吧,陪言葉說說話,那小丫頭除了小暖,最喜歡的可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