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薄裘用那淡淡的語氣，敘述著一個殘忍又悲觀的現實：“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執念。”
蕭暖半張著嘴，良久說不出話來。
不知怎么，她光是聽著薄裘的話，就覺得……
有些悲傷。
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夏九旭，還是單純因為薄裘的話而難過。
“這是你的經歷？”蕭暖忍不住問道。
薄裘這話，好像就是在說他自己一樣。
然而——
“你是傻子么？”薄裘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你說什么？！”蕭暖之前的感傷瞬間消失，只剩惱怒。
“我今年二十六，離五十還有一半的路沒走。”
薄裘撇撇嘴，所以，那怎么可能是他的親身經歷？
只是，有些事，光是想想，就能得到答案罷了。
“滿意了嗎？”薄裘話鋒一轉，“這個回答。”
“跟沒回答有差別嗎？”
蕭暖正氣頭上，瞪了他一眼，“你這不是等于，讓我什么也不做，束手待斃嗎？！”
一想到夏九旭會什么也不做，把對姜小輕的喜歡藏在心里一輩子，直到爛得看不出原樣……
蕭暖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盡管理智告訴她，她跟夏九旭沒有什么關系了，更不會再有什么糾纏……
可直到這種關鍵時刻，她才明白，原來她不會對夏九旭的事情放任不管。
“你還想做什么？”
薄裘盯著蕭暖，語氣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冷了，“作為一個局外人，去插手別人的感情，無論是做好了還是辦砸了，你都會受人非議，落不到什么好名聲！”
“你這都知道了？”
蕭暖有些諷刺的反擊，“你什么都不知道！”
“起碼我知道你要幫的那個人，是男人！”薄裘面無表情。
蕭暖愣住，下意識道：“你怎么——”
會知道？！
薄裘深深看了她一眼，“蕭家傾力培養你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什么叫做表情管理？”
這個人，只要心里想什么，好似都會寫在臉上。
說完，薄裘拎著空空如也的水桶，離開了。
這一次，蕭暖卻沒有再追上去。
她的問題已經問完了，她該給薄裘的錢也給了，兩人一清二楚，再追上去就是無理取鬧了。
只是，心里仍舊有許多的不舒坦。
蕭暖深吸一口冷氣，凜冽的空氣灌入她的胸腔，刺痛的感覺使她冷靜了不少。
收拾了一下心情，蕭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回家。
或許是四周空無一人，蕭暖孤身的背影，顯得有些瑟瑟。
另一邊，薄裘走到了半路，隱約看見別墅區，聽著遠處傳來的鞭炮聲，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里，幽藍色的火焰點燃了香煙。
深吸一口，火星從頭退到了中間，抬起一步，半截煙灰不輕不重的砸到了地上，被薄裘碾碎。
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著薄裘的大腦，他輕咬著煙尾，青白色的煙從他唇齒縫隙間逸散而出，模糊了他的臉部輪廓，隱約能看見那陰鷙的眉眼。
淡色的眼瞳，越發顯得妖異。
微微瞇起，帶著一絲不悅。
直至香煙燃盡，薄裘將它摁熄甩進垃圾桶，才冷冷開口：“……蠢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