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場鬧劇,但是有人肯定不希望它成為一場鬧劇,這時候再鬧出一起笑話來,誰來為此負責?另外最關鍵的是最不希望這是一場鬧劇,他們現在壓力很大,上面催著他們破案,還有很多人盯著他們,有國外的,也有國內的。現在這邊又出事了,而且同樣和槍有關,這絕對是突破口,換成是我,同樣也會抓住這件事不放。”徐主任說著自己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那邊會讓秦家的小子把整個案子全都背下來?”林雨蘭的大伯異常震驚,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別說秦家那個小子背不起,整個秦家都背不起這口黑鍋。
整個案件根本和走私無關,確實有人在暗中借用那家公司走私,但是開槍的人不是沖著這個來的,而是某個被甩了的年輕人為情而買兇殺人,第一次沒成功,第二次又派人暗殺,結果再一次失敗。同樣對市里面來說,這也是最好的解釋,要不然市里面得拿出另外一個更好,更合理的解釋,包括那把槍是怎么回事?那是一把警槍,兩個月前被盜,但是失落槍支的那個人并沒有受到處分,另外報案之后,為什么警方會是那樣的態度?”
“這對我們家豈不是很不利?”林雨蘭的大伯不由得問道。
“對老三肯定有影響,他是跟老陸的,姓秦的一家是老陸的心腹干將,他們家出事,又是這種事情,老陸難逃干系,不過好在咱們家之前和姓秦的鬧掰了,而且人盡皆知,老三受的牽連會小點。另外別忘了,雨蘭也是受害者,車都被打了一槍,這個肯定得給一個說法,最后就是這一次馬家肯定收獲不小,馬老頭肯定得給我一個說法……”林雨蘭的大爺爺剛剛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手機在震動。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怎么了?又發生了什么事?”林老爺子連忙問。
“姓秦的那個小子還設了一個局,他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小杜想要給自己老家的人好處,提議他們做水產生意,姓秦的那個小子找人弄了一批生蠔,用低價騙小杜老家的人上當,暗地里他已經找好了工商、稅務、衛生等等幾個部門的人,準備抓現行,結果沒想到抓到的不是小杜的人,而是朱子安的人,人家的手續絕對齊全,還帶了法務人員,他們沒抓到現行,反倒被抓了現行。”林雨蘭的大伯笑著說道。
“好了,本來我還擔心位子不夠分,現在足夠了。”林老爺子一拍大腿,緊接著問道:“雨舒是今年畢業吧?”
“還有雨華,另外雨珍、雨竹兩姐妹一個畢業三年,一個畢業一年,也算是有點社會經驗,又是女孩子,很適合去衛生部門。”林雨蘭的大爺爺以前一直是老大,對林家的情況了如指掌。
………………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讓你特意跑一趟。”杜南異常熱情地沖著老張律師打著招呼,人家為了他的事特意從魔都趕過來,順便還幫他把那兩輛摩托車也帶了過來,另外還有林雨蘭的那輛鼠標車。
“你應該感謝我的是幫你搞掉了一個仇家。”一開始老律師或許并不明白真相,但是到了現在,基本上沒人仍舊被蒙在鼓里了。
“這件事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要不然魔都那邊不會這樣配合我。”杜南本人其實并不明白其中的奧妙,當初他純粹只是想出口氣,順便把水攪渾。
不只是他,包括他身邊的人,比如林雨蘭、再比如老周他們,雖然智慧都不低,但是畢竟不是混官場的,同樣也沒有預料到后來發生的一切。
但是他有作弊器啊!他只要到四十年后搜索一下這件事的結果,很多東西立刻就顯露在了他的眼前。
“我并不是想讓你欠人情。”老張律師說道。
“你是和我對口徑來的。”杜南自己肯定猜不到,但是他背后有一個老周,這位基金經理雖然沒有政治方面的眼光,也沒這方面的天賦,但是他待人接物的能力不錯,另外還有非凡的分析能力。
“那起槍擊事件讓上面很頭痛,走私集團逃得太快了,而且他們事先絕對有準備,有絕對安全的逃跑線路,很可能還有人負責接應,等到警方查到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出國了。”那位老律師嘆道。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是你來和我對口徑?而不是那位分局局長?你是艾克達公司的法律顧問啊!他們難道就不擔心你會偏向艾克達公司?”杜南問道。
“這話怎么說呢?”老律師有點為難,好半天他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說法:“這里是人情社會,像我們這樣吃法律飯的同樣也要顧及人情,在美國,請律師是為了避免風險,而在中國,請律師其實是起到一種和警方,和法律界溝通的作用,在這里請律師不是為了打官司,而是為了避免麻煩。同樣這里的律師也不是一味地替雇主辦事,更多是起到一種牽線搭橋的作用,在中國,最多的不是法庭判決,而是庭外調解。”
杜南明白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同樣他也能夠猜到張律師還有別的話沒說。
恐怕這位老律師更加看重的是和警方,和法院,和上面的關系,畢竟這種關系意味著他的話是否有力?也意味著他在律師界的地位。而和公司雖然有業務上的聯系,但是這并不可靠,或許明年、后年就換另外一家了呢?
“這用不著你說,他們會讓你的仇家承認是他派出兇手,真正需要你做的是和美國那邊打個招呼。”老律師說道:“你別告訴我,你沒有這個能力,雖然他們沒能查出你和那個基金會有什么聯系?但是那個慈善基金的主席,那位劉女士和你的關系絕對不一般,十年前她來過中國,在匯豐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柜,不久之前那個保險柜被你打開了,然后你的名下多了價值十多萬美元的美國債卷,另外你還曾經找人打聽過她的消息,這些警方都已經掌握了。”
“我正感覺奇怪呢!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女人,我還打電話給我爸,其中一個目地就是想知道他是否了解?結果他也一無所知。”杜南裝出一幅茫然的模樣。
“這個他們同樣也猜到了,不過,沒必要打聽,有些事未必能夠查清楚,就比如你這身武功是從哪里來的?”老律師點了一句。
事實上他和警方都有那么點猜測,杜南和那個慈善基金會主席的關系可能涉及師門,這兩個人同樣武功很高,而且都是太極、八卦一脈的套路。
“行,我打個招呼試試,我不敢保證決定能行。”胖子一口答應了下來,突然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得告訴我,那家公司走私的到底是什么?”
老律師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覺得攤牌更好。
“我們懷疑,這和那位女士早年的一起恩怨有。”
“這怎么可能?那都是按秒來算的,一秒鐘都耽誤不得……”杜南其實已經相信了,他甚至都能夠猜到清潔工阿姨的公司為什么會被盯上?
那家走私集團十有八九是老秋的余孽。
“可以的,只要走航空運輸,而且是摩托車一到,立刻找某個理由打回票,反正就是這邊不收,原路返回,而這偏偏是一個漏洞,對于這種貨物,美國那邊是免檢的,前提是這邊沒有拆封,并且運回去的是原來那趟飛機。”老律師說得非常詳細。
“這也太麻煩了吧?”杜南感覺頭皮發麻,想要做到這樣,首先機場地勤人員里面必須有他們的人,這邊的分公司當然用不著說了,經理都被收買了,美國那邊同樣也要有接應的人。
“麻煩是麻煩了一些,但是安全啊!這條走私線路至少已經運行了五年,中間沒有出過一次岔。別的方式反而不怎么保險,不過我們懷疑,他們最初這么干,可能是為了報復,能夠成功最好,一旦暴露的話,至少可以給那位女士抹黑,后來發現這條走私線路非常安全,就一直做了下去。”老律師說著他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