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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打臉(上)

  “剛才老爺在里面談事情,也沒發現是親家公來了,這不,剛才已經派人去看柳二嫂了。”柳氏在閣樓一個房間,這會兒派了人也不見得會進去。

  要說這莫家就是寒門小戶,居然進來休息也能鬧出事情。王嬤嬤此時打心里有幾分不屑。況且那莫家姑娘從小鄉里來土里去,琴棋詩畫那也是樣樣不會,哪配得上自家少爺。

  “多謝王嬤嬤了。”莫老太太笑皺了張臉,一伸手把莫美蓮帶到身旁,“這是我小孫女。蓮丫頭。”莫老太太拉著莫美蓮一臉的高興。要說這幾個孫女當中最喜歡誰,那是莫美蓮莫屬。

  莫思煙都比不過。

  說來莫思煙比莫美蓮也大不了多少,莫思煙是個老來子,當年小四和小五是雙胞胎,她還是挺喜歡莫思煙的。特別是那會兒整日整日叫著五哥六哥,自從老五夭折后,她就無比痛恨莫思煙。

  如果當年莫思煙不是如此膽小,如此懦弱,只要她再狠狠心,那老五是不會死的。

  想到這里莫老太太眼睛就有了幾分濕潤。”王媽媽安好。“莫美蓮細著嗓子說了句。臉上滿是羞澀。

  她知道這是莫老太太給她露臉的機會呢,況且,那周秀才文質彬彬,談吐優雅,莫美蓮不禁紅了臉頰。“這莫姑娘是個機靈性子,哈哈,原來不是所有莫家姑娘都一樣的嘛。”王嬤嬤笑著不經意的說。

  那莫青葉上次不留情面的讓她回去,可是受了夫人好一通埋怨。

  莫老太太雖臉色尷尬,卻沒說什么替莫青葉正名。在她看來,莫青葉本就不是莫家人。

  “今日唐突親家公,也是為了我這二兒子。二兒媳婦傷了身子,肚里還懷著身孕。這不,想請保和堂的任大夫,卻苦于無門路。這才求了周夫人門下。”莫老太太輕輕地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似乎頗為傷感。

  王嬤嬤心里咯噔一下。來之前夫人就說了不要承諾什么。況且,那任大夫是什么人,她可是比誰都清楚!

  那任大夫是正兒八經的御醫,而且如今只是告老還鄉,兒子孫子都是留在京城為官。大兒子如今更是正六品右院判,在朝中那也是說的上話的。

  與那書院老夫子曾經都是同窗,兩人告休之后才一起回了太平山。在這太平山,雖說知道他身份的人沒幾個,可縣令在他面前都是不敢妄言。

  請他?呵,王嬤嬤沒忍住一聲冷哼。在這太平山能隨意找來任大夫的,可真是沒幾個。老爺幾次想登門結交,那是連人影都沒見著的。

  “您可真是說笑了。我家老爺。。。”王嬤嬤正想著如何拒絕,那方門外卻開始吵吵鬧鬧。“讓開讓開!”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穿透過來。

  只見門外一隊穿著鎧甲的官兵開著道走了進來。莫青葉只消一眼,便皺了下眉。這可不是普通的官兵,滿身煞氣,絕對是上過戰場之人。

  那隊官兵護送著一人進門,未見任何人便迅速退去。眼神堅毅的都沒半分愣神的。“你們這群混小子,把老頭扔這里就走了?!”一群人剛走開,便顯現出一個鶴發白胡子老頭。雖說頭發胡子花白,可是那容顏卻不似老年人的衰老,整個人還格外有種活力。這會兒正站在大廳跳著腳直罵。

  老頭胡子頭發亂糟糟一大把,似乎被人急著從床上剛提起來。連衣服都是斜著的,整個人頗為狼狽。

  老頭隨即話鋒一轉,“莫青葉是誰?!”老頭氣哼哼的大吼了一句。

  登時莫家人所有目光都匯集在莫青葉臉上。身后的蘇黛笑而不語,卻微微撇開了頭,似乎有些避著那老頭。

  王氏看那亂糟糟的老頭大庭廣眾下喚著一個未出閣女子的閨名,頓時憂心的說了句“王媽媽可別生氣,我這小侄女自從病好后就性格活潑,這不。。”說著似乎有幾分尷尬。

  “你替她說什么話!自己都不害臊,還指望別人給她留臉面嗎?!”莫老太太厭惡的吐出一句。

  此時王嬤嬤也實在看不下去,眉頭緊皺著。不管如何,她現在也是周家名義上的媳婦兒。心里對那莫青葉更是不滿。

  “奶奶,你可別怪妹妹,妹妹年紀小,大病初愈很多都還不懂呢。”莫美蓮嬌笑著說,還挑釁的朝莫青葉望了一眼。

  王嬤嬤意味深長的打量著莫美蓮,身姿窈窕,面容姣好,比那還未長開的莫青葉不知好了多少。面上便溫和的笑了笑,心里不知思索著什么。

  莫青葉不顧林氏的反對,“是我,老人家有何事?“莫青葉一臉的無謂,這會兒林氏還沒緩過來,她也沒空追究別的。

  那老頭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頗有幾分嫌棄。“嘖嘖,不就是個圓子嘛。”一臉的遺憾。

  眼看著莫青葉要發飆,老頭這才叉著腰,“不是你們派人叫老夫來的么?走吧,病人在哪兒?”任老爺子滿心糾結,現在的孩子咋都不懂尊老愛幼捏?

  想當年他給皇帝看病時也沒人敢把他從軟榻上拖下來。任大夫頗為怨念。爺爺我早飯都沒吃!

  昨晚實驗新藥到凌晨,這才剛睡熟,那蘇家小子便著人把他拖了出來!偏偏那群戰場下來的小子油鹽不進,真是命苦哦。。。

  “任大夫?”莫青葉試探著問道。

  果不其然,那老頭翻了個白眼。“叫老夫何事?還看不看病了?不看老夫便回去了。”說著就打算往外走。

  還是那莫志文反應神速,“求任大夫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孩子啊。。”莫志文直直的跪在地上,腦袋瓜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聽得莫青葉都牙疼。

  此時外堂眾人驚訝了,天哪,脾氣古怪的任大夫竟然親自登門了!而且似乎跟那莫家傻子有幾分交情。

  “什么?任大夫來了?”閣樓里間,周老爺聽著王嬤嬤差人來報,驚得茶杯都沒拿穩。

  他花了多少心思巴結任老爺子,如今竟然直接來了,還是自個兒來找那莫家人的!周老爺在茶間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

  旁邊面相溫婉的周夫人說“老爺向來對任大夫欽佩已久,何不下去看看。況且,那親家老爺在樓下,老爺也理當拜訪。”周夫人眼里飄過一絲嫌棄。她對那莫青葉是最為不滿的。

  不過相識數十載,她對周老爺自然是無比熟悉。剛剛還避著莫家,這會兒自然拉不下臉。她不過是給他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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