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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仇人相見

  葉夫子被人從折扇中打斷,很是不耐。皺著眉頭抬起頭,見林氏有幾分拘謹,心里還道,這婦人未免太過小家子氣。

  想著那任老頭難得收個弟子,也微微搖了搖頭。

  莫青葉站在林氏身后,本就身形矮小的她更是被林氏擋了個嚴嚴實實。

  “咦?”葉夫子看著小樹皺了皺眉。似乎有幾分眼熟。不過歷來有些眼盲的他,很快便丟開了。

  廢話,當年連皇帝都認錯了的人,你能指望他記得一個三歲小娃?

  祁則越不禁上前說道“這是昨日新來的小師弟。校監師叔已經把他放在了童生甲班。”想了想,見自家師傅似乎有幾分茫然,便知那臉盲癥又犯了。“師傅,這位是前兩日在登頂齋見過的孩子。那日你還送與他紫竹毛筆與硯臺。”那硯臺本是這月夫子打算賞給下面弟子的獎品。

  誰知被那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三言兩語淌走了。老夫子最后還是隨后摘了把菊花湊數。

  葉夫子隨性一生,從不未任何事物拖累。自然也是隨性而為。那位贏的菊花的少年據說抑郁了很久。

  “哦。我記得了。你帶他去甲班報到吧。”束脩神馬的夫子是不管的,他只教授兩個甲班,而且都不是他名義上的弟子。眾人都只能喚他夫子。能入甲班者本就是少數,能拜得他門下更是難上加難。至少目前只有祁則越是他唯二的弟子。

  祁則越瞟了眼那粉色衣衫的小團子無意間站在林氏身后,祁則越這才猛然間想起,自己手中那些扇子可不就是這小姑娘賣出來的?

  不過見葉夫子那略帶癲狂的模樣便也不多言,何況上次那莫青葉早已言明,那位作詩的老師傅早已云游四海,這么一想。倒也不想葉夫子再四處顛簸。

  雖然,后來這老頭把莫青葉無意中挖了出來,對祁則越那種郁悶,也是難以言明的。

  莫青葉看了眼那魔障的老頭,很是憂國憂民的搖了搖頭。不著痕跡的便把菜籃子放在了夫子桌上。也不管那老頭連頭都沒抬的模樣。

  林氏幾人朝夫子謝禮之后便有祁則越帶去了東院。東,旭日東升。取意于學子們由于初陽一般升起。

  兩個甲班相鄰,位臨東面。乙班位于西面,丙班位于北面。另一方是正門。

  據祁則越介紹,童生班只有甲班是在此院內。其余的班級都在外院。這甲班學子除了家世卓越之外,無論是學識還是其他都各方面,很多都與其他班級不同。

  至于為啥,這可是老夫子痛腳之處。本來決定帶倆班都很是痛苦了,結果那校監老頭,死活把登科班的學生排在了一個院內。為啥?還不是為了那葉夫子上課的時候讓學生厚著臉皮來偷課聽唄。

  幾人走了半響,老遠的莫青葉便聞見一陣花香。遠遠望去,奇花異草爭相斗艷,竟絲毫不似外邊那些庸脂俗粉般庸俗,在這書院內,竟隱隱帶上了幾分書香氣。路過大花園時莫青葉還很是嫉妒了一番,不知是哪位所造,格局建設很是不凡。其中繁花異草也是不少。祁則越溫和的笑道,“這些花可是大師兄從北方帶回來的。小樹今后可得小心些。”那位師兄也是師傅收下的弟子。可惜,生來驚才艷艷,卻極其好花。各種花類,每年都要出去搜羅好長一段時間。

  有時候他都懷疑,這大師兄跟著他們千里迢迢從京城跑來,會不會只是為了找個借口出來找那些奇花異草的。

  莫青葉很是惡寒,想著一大男人愛花,不知是何種偽娘。

  祁則越目光閃了閃,那姑娘不是在鄙視自家大師兄吧?一定是看錯了。

  幾人穿過大花園時更逢下課時間,多少俊朗才子蜂擁而出,三三兩兩聚作一堆。

  周秀才正跟幾個讀書人吟詩作對,想著前幾日羅小姐送與他的手帕,他就心癢難耐。

  “咦,那不是上次賣折扇的女子?”王公子指著花園處說道。這王公子是以甲班吊車尾的形式進入的,加上油嘴滑舌,為人精明。不少學生都與他保持了幾分距離。偏偏在上次雨神祭上解了周秀才的難堪,這才入了眼。

  他這一喊,倒是甲班不少人都聽見了。

  周秀才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郁。上次自己在雨神祭上下不來臺,可不是拜那瘋丫頭所賜?

  頓時就站在竹窗旁瞧了瞧,可不是,那蹦蹦跳跳很是活潑的跟在祁則越身后可不就是她?頓時就是一聲冷哼。

  甲班一壯實男子嗤笑道“如今竟有人連幾歲孩童都容不下了。真是世風日下啊。”老鄭搖了搖頭。

  左側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男子趴在桌上兩眼迷茫,似乎都還沒睡醒。。“能勞祁師兄親自帶進來,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說完咂咂嘴,在老姑婆課上睡覺,果然是不錯。就是不抄那幾十遍資治通鑒便好了。他們幾人本就與祁則越交好,可祁則越是京城人士,與那從未見過面的大師兄同來自京城。平日里在太平鎮有什么恩怨也只是淡然處之。除非他們實在處理不了才幫忙解決。

  其實祁則越剛來太平鎮時,那周秀才和那縣老爺之子都對他很是追捧。后來不知從哪兒探聽得祁則越也不過是商賈之子,在鎮上開了家登頂齋,眾人也就歇了心思。

  雖說老夫子名揚大周,可見過夫子的人都明白,那是不會為幾斗米折腰之人,便也沒在懷疑祁則越的身份。只當是入了他的眼。只是礙于老夫子,大家面上還是尊敬這位師兄的。不過甲班還是有不少人很是欣賞祁家少爺。

  這不,老鄭出生寒門,身材魁梧,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是讀書人,那華服男子,幾乎一年四季眼睛就沒睜開過。

  幾人與祁則越是至交好友,連帶著幾人與蘇謹言也是有不少交情。

  “哼,區區小門小戶,犯得著為那等人生氣。”王公子見周秀才臉色陰郁這才腆著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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