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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生產

  “你們欺負人!”柳二崩潰的喊道!那臉上跟見了鬼一般!

  “大人,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是她帶頭打架的!”柳二指著莫青葉對蘇謹言說道。

  蘇謹言看著這女人一陣煩躁。直接皺著眉頭說了句“帶下去!”

  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赤果果的護短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那衙役也是個會看臉色的,直接把人打暈帶了回去。

  那七八個壯漢好幾個都暈著,還可憐的兮兮的爬不起來。

  有眼睛的一看便知道到底誰吃了虧。

  偏偏蘇謹言還一本正經的說道“膽敢對縣主動手,帶回衙門好好受審。驚嚇了縣主,可要好好教導一番。”

  一番話聽得底下那幾個瞬間白了臉色。

  一臉正氣的說完,連莫青葉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生了生了。”外院衙役正把人押了下去,那番屋里便傳來一陣笑聲。

  穩婆笑瞇瞇的跑出來“生啦,生啦,大胖小子一個呢。”那穩婆臉上都笑開了花。

  雖說接生這樣的家庭不見得有多少銀錢。不過能干穩婆的都是些年老的婦人,自然知道傳宗接代多重要。這莫老二多年無子,這喜事可不小。

  莫青葉噌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可是母子平安?”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生的是自己的孩子。

  那穩婆見外面不似剛才嚇人,心神也穩了一些,笑著道“可虧了任大夫的藥草,不然柳氏可撐不到孩子出生。不過到底是早產兒,身子還有些瘦弱罷了。”

  莫青葉笑瞇瞇的,跟個十二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沒半分兩樣。

  饒是莫青葉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生產。面上是掛不住的笑。“多謝婆婆了。”

  說完便給樹哥兒指了個眼色,樹哥兒便把莫思煙叫了來。

  還好莫思煙雖說懦弱,可也是個有準備的,就剛才混亂的時候便出去尋了不少福袋。

  這會兒莫青葉也不避嫌,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在福袋里裝了三兩銀子遞給穩婆。

  那穩婆喜得是眉開眼笑,做事更是盡心了。

  莫青葉拿了銀錢給莫思煙,“給每個福袋裝一兩銀子吧。今日幫忙的都送一個。”

  莫思煙受寵若驚,在莫家誰都把她防的死死地,甚至莫老太太連家中有幾個雞蛋都是數了又數。

  倍莫青葉如此重視,莫思煙當下便紅了眼眶。

  把銀錢死死地捂在心口,滿臉的喜悅。

  這是被信任的感覺吧。

  莫青葉也不管她,里面屋子里傳來的嬰兒哭聲讓她放下了心。

  回頭正見蘇謹言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她忙碌,眼神專注的連她想忽視都難。

  那些長工和衙役都出去了,順帶還關上了院門。屋里此時也就他們兩個人在了。

  本來在墻頭上的村民被蘇謹言冷冷的一撇,三魂都嚇沒了。

  一個個滿臉后怕偏又嘚瑟的出去八卦去了,只不過心里都隱隱對莫青葉有了些敬畏。

  要說以前知道她成了縣主,頂多覺得這是莫家村的榮耀、畢竟村里離皇權太遠,并未有過多的想法。

  最多也就是這孩子造化大了,莫家老太太眼瞎了,竟然把這么好個丫頭趕了出去。眾人頂多是佩服莫老三兩口子罷了,對莫青葉這個縣主卻并無半分畏懼。

  恰恰今日,莫青葉的毫不留情以及狠厲的姿態卻讓他們看了個清楚。

  也更清楚了衙門對于這個縣主是真正的懼怕,此時他們才有了恭敬與懼怕。把莫青葉放在了一個高高的位置上。真正的被人所敬畏起來。

  而蘇謹言也明白莫青葉的想法,在身后給她做足了姿態。

  讓她樹立自己的威嚴。

  莫青葉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是怎么來的,朝廷對她手中的方子有所顧忌甚至不放心。

  自己能得來縣主的身份和那萬兩白銀,與蘇謹言脫不了干系。只是也明白,自己的方子定是有蘇謹言所期望的地方,也不算是全占人便宜。

  只不過今日這事,幫她拿腔作勢卻是蘇謹言可為不可為的了。

  莫青葉鄭重的行了個大禮,“今日便多謝蘇二爺了。”抿了抿唇,沒了往日的隨心所欲。

  蘇謹言還穿著與下屬探討時的那身衣裳,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一抬眸,便看見那小人兒的腦袋瓜子正垂著,頭上兩個可愛的髻一點一點的,眼里莫名的便帶了些笑意。

  要是三軍將士見了估計得嚇個半死,蘇二爺竟然會笑了!!

  還是一個人悶著偷笑!

  本來冷冽的面龐瞬間便柔和了不少。

  “莫姑娘手腳不錯嘛。力氣也不錯。”言外之意就是,呵呵,力氣不小嘛。

  蘇謹言略帶磁性渾厚的聲音帶著些悶笑,莫青葉一聽便莫名的紅了耳根。

  夸姑娘力氣大,可不見得是啥好的。雖說莫青葉也知道今日自己這般做派,莫家村估計也找不出一個以后敢娶她的人了。

  可聽著到底有些惱怒這一瞪眼間剛才的拘謹便沒了。“哪比得上蘇二爺,睜眼說瞎話。”莫青葉淡淡的翻了個白眼。

  雖說是幫她,可見著大公無私一本正經說假話,還是睜眼說假話的蘇謹言,莫青葉也忍不住吐槽。

  估計以后她的名字也能成為莫家村止小兒啼哭的良方了。

  蘇謹言很快便恢復了臉色,只是那眉眼間似乎看著愉悅了不少。“比不上莫姑娘。”

  莫青葉嘴角一撇,自己都想不清是什么時候開始不怕蘇謹言了。如今更是見了面還忍不住拌嘴.

  這蘇謹言也是奇異,看著冷漠寡言,甚至拒人于千里之外。實際卻是個腹黑之人,每每遇上感興趣的便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兩人相識也有不少時日了,莫青葉對他早已是坦然不已。

  況且,蘇謹言生活的權力中心距她太過遙遠,兩人就算相識也不會對小小的莫家村帶來太大變化。

  這也是莫青葉并不排斥她的原因。

  “蘇黛姐姐什么時候回來?”莫青葉見屋里人還沒出來的意思,便忍不住問道。

  上個月蘇黛還給她捎了信,如今卻是書信都不曾有一封。

  莫青葉早先買下的那些地,都種上了各季蔬菜,綠油油的一大塊讓莫家村人很是艷羨。

  甚至不少人想象平日一般去地里摘兩把都沒成功,為啥?莫青葉說大方卻又小氣。

  她把幾塊地打通連了起來,成了個級大的菜園子、后山栽種的也隱隱了芽。請了兩個長工,在地里輪流守著。

  后來干脆建了個茅屋,里面一應俱全,晚上住在那兒也倒有一番風趣。

  如今莫青葉家請的長工在莫家村地位都高了不少。之前不少人嫌棄莫老三的身份,也怕人給不起錢。都不肯去。如今見那些長工伙食也好,主家對人也好,甚至工錢都是比別的地兒高了不少。最坑爹的是,這主家不是個平靜的。就莫青葉這偶爾帶人出去打一架。比一個月工錢都高。

  如今能在莫家做工可還得看人情呢。莫老三夫婦倆有時候還很是不習慣人家叫他老爺,太太。不過在莫青葉的潛移默化之下也是改變了不少。

  如意館如今也是在大周開了好幾家,甚至京城也已經開上了第一家,只是到底不是金掌柜出面。

  莫青葉也明白金掌柜定是在京城有啥瓜葛,倒也沒逼迫他。反而把林青白這孩子待得更是盡心了。

  有的人對他好只要掌握他的軟肋便是最好的。

  而且還是自內心的盡忠職守。

  蘇謹言聽莫青葉一問,帶笑的眼眸便深了深,定定的看著莫青葉好一會兒才說道“阿黛要定親了。”

  只不過蘇謹言臉上沒半分喜悅,反而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莫青葉一驚,她與蘇黛雖說相識時間不長,不過卻是明白蘇黛那般快意恩仇的女子想必是不愿被宅院束縛住的。

  “是家里老太太坐得主。早早便傳了話給我。”蘇謹言道。

  從回去開始蘇黛便被軟禁了起來,偏生還無話可說。長輩拘留家里小輩,說來也是管教孩子罷了。

  可是滿京城誰不知道,鎮國公老爺子與老太太不合,十幾年前便分了家。

  鎮國公嫡親大兒子死了嫡妻,不過堪堪百日便在老太太的逼迫下娶了娘家侄女。

  鎮國公老爺子一氣之下便帶著大兒子的嫡親兒子和女兒分了家出來,甚至遠赴沙場。

  那后來的繼母也生了個兒子,如今也是十來歲,正是說親的年紀。小女兒比莫青葉年紀還大一些。

  鎮國公如今遠在邊疆,雖說并無戰事,卻也不想回家。對他和蘇謹言來說,估計那邊疆的家還溫馨一些。

  至少有三軍將士作伴。

  “是想逼你回京吧?”莫青葉淡笑道。

  既然這樣,蘇黛說來也是沒危險的,只是被拘在那宅院里無聊些。

  蘇謹言看了她一眼,“老爺子不肯歷下下任鎮國公的名字,又不肯回京,自然也只能找我了。”

  嘴角卻滿是諷刺。其實當年若是爹不在娘尸骨未寒之時便娶妻,爺爺早已把鎮國公位置傳了給他。

  如今讓他回京,呵呵,不過是為了那個女人生的兒子罷了。

  莫青葉冷不丁聽到鎮國公這字眼時眼皮子冷不丁一跳。

  卻也不想管太多閑事。自己如今堪堪站穩腳步。“倘若有一日蘇黛姐姐真要嫁了,可得告訴葉兒一聲。”莫青葉笑的一臉的溫和。

  蘇謹言倒是沒那么陰郁了,反而點了點頭一臉的鄭重。

  莫青葉不禁撫額,這個男人似乎在任何時候都是這般正兒八經的模樣,連說假話時都沒半分心虛,讓人一見他便不由自主的信服。

  “葉兒,今日可真是麻煩你了。”這邊還沒走,莫二伯便一臉笑著走了出來。

  臉上還有幾分尷尬,不過積累多年的郁氣卻是一下子便散開了。人看著都精神了不少。

  莫二伯顫顫的給蘇謹言見了禮,蘇謹言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又恢復成了往日那般的不近人情。

  身后的穩婆抱著孩子站在門邊,莫青葉也忍不住上前瞧了瞧。“這孩子長得可俊呢。”穩婆說道。

  莫青葉瞧了眼,心下歡喜,也是認同的。

  也不知是不是靈氣的緣故,這孩子并不似別的孩子般渾身通紅,雖說瘦弱,身子骨兒確實不差的。似乎感覺到了莫青葉的氣息,眼睛都還沒睜開,小手便顫微微地朝莫青葉的方向挪。

  “哈,這小子跟葉兒有緣。”莫二伯高興道。這孩子本算是被莫青葉救下的,一見兒子親侄女,心里更是高興。

  如今自己家這侄女可是了不得的,像侄女,好!!

  莫青葉也笑瞇瞇的把食指放在嬰兒手中,那孩子便死死地抓緊,小手力氣倒還不小。一抓緊手,小嘴砸吧砸吧,閉著的眉眼都彎了不少,似乎很是滿意。

  莫青葉只覺心都融化了。

  蘇謹言見莫青葉難得的有了絲同齡人有的朝氣,也忍不住一樂。鬼使神差般的把手指往那嬰兒另一只手挪去。

  那小鬼似乎還挺挑剔,摸了摸蘇謹言硬邦邦的食指,還有些割手,便不著痕跡的往外推了推。

  看得穩婆和莫二伯差點憋不住。

  莫二伯還一臉兒子好樣的模樣。

  倒是莫青葉肩膀忍不住微微抽動了幾分。只是一抬頭見蘇謹言有些呆愣的神情便忍不住心里一滯。

  蘇謹言也不生氣,反而把手指又往回塞了塞,仿佛跟個孩子似的有幾分置氣。

  那小鬼也不知是不是就杠上了,眼睛看不見便使勁兒撇嘴,嘴里還不屑的吐了口泡沫。偏偏另一只手還拽著莫青葉的手朝自己臉上摸去。

  兩相比較之下,蘇謹言確實便可憐了一些。被個小鬼嫌棄至此。

  莫二伯臉色顫顫的,生怕蘇二爺惱羞成怒,便尷尬的說了句“咳咳,跟著葉兒學也是好的,不過孩子吹不得風,穩婆便抱進去吧。”

  莫二伯擦了擦額間的汗。

  穩婆也是一個激靈,顛顛的把孩子抱走了。

  沒人看見蘇二爺那臉色似乎還有幾分可惜的模樣。

  莫青葉干咳一聲,“咳,孩子小,怕生,怕生。呵呵”尷尬的笑笑。

  倒是蘇二爺來不及收回的手指一僵,呵呵,咱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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