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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經久不停的大雨

  “莫,莫丫頭?你怎么也在這兒?蘇謹言那小子把你也綁來了是不?”任神醫胡子一瞪,氣息弱了幾分。還微微昂著腦袋問了一句。

  似乎這樣就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丫頭,嘖嘖,任神醫心里毛毛的。去年明明想認她為弟子,結果這猴孩子直接送了個白眼給他,雖然把她弟給收下了。不過任老爺子這心里確實有幾分遺憾。

  后來更是見識到這丫頭的.....呃,殘暴?暴力?任老爺子更是又愛又恨。被那丫頭一瞪,更是有幾分心里毛。

  莫青葉輕倚在院子口,雨夜朦朧,四處點亮的燈火印在她臉上,似乎添了幾分詭異。

  任神醫微微后退了兩步,艾瑪,這丫頭半年不見怎么脾氣越大了。明明一句話沒說,任老爺子就感覺出了幾分危險。

  “是我請你來的。”莫青葉輕笑著道。這笑聲似乎在雨夜里尤其駭人。

  任神醫一聽,呵呵,摸了摸亂七八糟胡子。后腦勺都冒汗了,方才罵人的話她沒聽見吧?沒聽見吧?肯定沒聽見!不然早揍人了!這般一想,任神醫脊背瞬間挺直。

  極力挽回自己的大師風范,就是一身狼狽有些礙眼。“你這丫頭也不早說,是不是你哪兒不舒坦了?來,給任爺爺說。”

  任老爺子沒提自己當年說從不進京的話。

  莫青葉卻是心里暖暖的,親自上前給任老爺子撐傘,其實白日里她逼著任老爺子進京,那時也是氣急了。還有便是,她是真想留個信得過的人在京中,以后也無后顧之憂。

  “任爺爺我沒事,是弟弟。弟弟被人給欺負了。”莫青葉眼眶微紅,眼里的狠厲幾乎忍不住。

  “什么?誰敢傷我弟子?!”任老爺子還未聽完便暴跳如雷,連莫青葉手里的傘都被他給打落了。

  滿臉的急躁“可傷的如何了?怎么不早告訴我!葉老頭子可知道了?他就不來看看,早知道我就把那老頭一起綁來了!”任老爺子氣急敗壞。踩著雨珠子直接便朝屋里跑去。

  這蘇謹言,只說讓他來救人,也不說是誰。這一路嚇折騰。

  莫青葉身上都濕透了,見老爺子自己個兒跑過去。也是輕搖了搖頭。對著暗衛道“你們回去復命吧。那些刺殺的人好生看護著,梁家的人我明兒親自送回去。”

  此事也是梁家倒霉,梁夫人想送個人過來教訓一下莫青葉的家人。哪知那些不安好心的恰好得了機會,其實追其源頭,那些人也許是因著莫青葉這個身份吧。畢竟大周常年災害。在旁的國家可是好事。

  梁家恐怕早就被人給盯上了,否則也不會在梁夫人派人時便出現了。

  莫青葉回屋洗漱完畢,打著油紙傘去了樹哥兒的屋。

  任神醫已經寫好了藥方子讓人配藥去了,此時正坐在樹哥兒的床前大口大口的啃著雞腿。滿身的灰塵和亂七八遭的頭,看著活像個要飯的。

  見著莫青葉進來,任夫子冷哼一聲便轉過了頭。看樣子有幾分生氣。

  莫青葉苦笑著站了起來,鄭重的對著任老爺子行了禮。“葉兒給先生賠罪,先生要生葉兒的氣,那是葉兒咎由自取。但若是重來一次,葉兒還是會綁了先生進京。”莫青葉一臉的肯定。

  那任神醫一口骨頭卡在嗓子眼兒。差點說不出話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任神醫這才厭厭的扔下了雞腿。一臉的我在生你氣的模樣。

  “我是那等分不清輕重的人么?誰說我不進京了?我那話是說給外人聽的,咱自家人那是無效的。你知道我生氣什么?我生氣是你們竟是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知道他傷的多重么?他幾乎就是個死人了!那刀法極其霸道,里面的倒刺幾乎刺破了他的內臟!”任老爺子說著說著便紅眼了。

  他這輩子沒收過弟子,唯一想收的莫青葉竟是還拒絕他了。但后來的樹哥兒天賦異稟,老爺子嘴上說著不要不要的,心里可得意極了。

  平日里樹哥兒不在的時候,老爺子背后不知道跟多少人吹噓自己有個天資卓越的弟子。如今看著樹哥兒那傷口,老爺子幾乎嚇破了膽。

  莫青葉聽了抿了抿唇,她知道。是她沒保護好弟弟。

  任老爺子見歷來強勢的她微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一動不動,也心知她更難過。便也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哪等神人幫了忙,即便是我在,恐怕樹哥兒也是難以保命。我看了下。那傷口竟是沒半分用藥的痕跡,也不知怎么阻了血和傷口的惡化。”任老爺子一臉的驚疑,天底下竟有如此厲害的醫者。倒是讓他都起了幾分討教的心思。

  莫青葉聽了臉上一個大寫的囧字飄過。這才帶開話題。

  “師傅,樹哥兒的傷不礙事吧?會不會留下什么病癥?”莫青葉輕皺著眉頭,她只是保住了樹哥兒的命,但并不知道影響。

  老頭子眼睛一瞪。“我就這么沒用啊!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我還不會收尾么?你這丫頭,不想拜師就罷了,還這般看不起你弟弟的師傅!”老頭子胡子一翹。

  莫青葉趕忙賠笑著認錯。心里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吩咐人給任老爺子收拾好了房間,莫青葉才回了屋。走時任老爺子聲音頗有幾分沉悶的說道“此手法極其惡毒,想必是對你除之而后快。務必小心。我老頭子才沒那么多功夫救你們。”說完便悶聲離開了。

  莫青葉嘴角勾了勾,笑意盈盈的抿著唇,即便是明日要去梁府,這心情似乎也大好了。

  屋外的雨下的滴滴答答,就這短短一日功夫,常家府邸的排水道都嘩嘩的開始放水。可見這雨的激烈程度,但看著卻是沒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常家的人知道這是怎么造成的,但也只能對著那燈火通明的小院嘆氣。

  大京城周邊,消失的流民又開始隱隱多了起來。甚至京中已經有人去梁家大門前打著傘靜坐。國師府門前還沒人敢去鬧,但梁家,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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