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里——”
又是那個陰冷的聲音。◢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死寂無風,只有鈍重的腳步聲在此徘徊。
周圍空無一物,仿佛那聲音是來自地獄的痛鳴。
凄慘,絕望,卻又給人無窮的蠱惑。
印上鋒利字跡的日記本仍舊無法打開,但楚城卻注意到了另一件詭異的事情。
“那炊煙……”他抬頭看著那灰白的煙霧:“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苗盅輕聲道:“我去那邊看過,是村長的家。”
村長家正是燒死了一百多號人的慘案地點,現在去看可能還能看見當初留在地上的尸印。
“那邊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在燃燒,煙……是自己出現的……”
死去了三年的人們仍舊懷有無比濃重的怨氣,就連火化他們的火葬場也受到牽連。
時至今日仍舊有濃煙從那死亡之地滾滾冒出,仿佛昭示著往日那不可寬恕的罪孽。
“你們有沒有發現……”胖子踟躕的開口:“好像有點熱了?”
六月的氣候雖然溫熱,但晚上八點過后一般不會繼續升溫,但現在眾人身上幾乎已經蒙上了一層薄汗。
就像盧國來當初所說的一樣,溫度仍舊在不正常的攀升。
好在這是夏天眾人身上穿的衣服少,否則現在大家可能已經在脫棉襖了。
“我估計照這溫度下去大家待會可能就能感受到被架在火上烤的快感。”楚城開口。
那不就是跟那些死掉的村民一樣了嗎?眾人心中想到。
等等,一樣?
林暮云反應過來什么一般震驚的看著楚城:“再在這里呆下去下場可能會和那些死掉的人一樣?”
這個溫度實在非比尋常,恐怕如果繼續持續升溫的話這個村子會自燃起來也不一定。
到時候在座各位恐怕真的能享受到被燒烤的感覺。
楚城甚至還想問問胖子帶孜然了沒有。
當然這話是不能問出口的,否則會讓原本就恐怖的氣氛更加恐怖。
“事不宜遲,我們最好在還能忍受這溫度的時候做完所有的事情”楚城頓一下道:“對了,林暮云……”
“嗯?”聽到楚城叫自己林暮云抬頭應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這些村民的具體死亡時間,就是村長家屋子燃起來的時間。”
聽他這么問林暮云微微蹙起眉頭:“來之前我研究過這個屠村案”
“看周圍的燃燒程度還有徐蓉蓉的口,供可以判斷出那屋子應該是在十一點左右燒起來的。”
楚城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經九點了。
“如果溫度繼續升高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被燒死在這里”他道:“起火的時間應該就是十一點。”
“大家如果不想被烤熟以后撒上孜然的話,最好辦事效率高一點,因為現在我們已經出不去了。”
正捂著自己裸露手臂的胖子聞言一驚,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村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哪里還有什么村口,全都是高低不平的毛坯屋。
“怎么回事?”他瞪大眼睛:“這村子自己把范圍擴大了?”
“怕是個莫比烏斯環”楚城搖頭:“原本是村口的位置和村子里另一處地方銜接起來了,是死循環,根本出不去。”
這種情況當然不可能自然形成,其中必定是有鬼祟參與。
楚城又想起了剛剛響起在他耳邊那句話。
“離開這里——”
是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情況所以給自己的提示?但這人是誰,為什么要給他提示?
“分頭吧”楚城突然開口:“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再聚在一起完全是浪費時間。”
“分頭行動找線索,這樣效率比較快。”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扯了扯黏在自己身上的白小嬋:“我帶她單獨行動就可以,你們幾個人最好在一起。”
這哪里叫分頭行動,分明是他自己想脫離大部隊。
胖子上前一步剛想說什么,就被苗盅一把拉住:“我們是拖累。”
這話言簡意賅,成功阻止了胖子的下一步行動。
只見他回過頭去凝視了苗盅許久,終于吐出一句話來:“大妹子,人艱不拆……”
說話間楚城已經越來越遠,他走的實在是太快,轉眼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胖子嘆一口氣:“既然是為了提高效率,我們就往反方向走吧,反正這村子是個環,大家遲早都會相遇。”
“等等”苗盅此時卻突然叫住了他:“難道除了熱之外你就沒發現別的什么嗎?”
胖子聞言呆愣的看了下周圍,還真的沒發現什么。
苗盅見狀也不再楚城,反倒是宋湘君遲疑著開口:“我覺得我剛才好像有點煩躁?”
林暮云聽她這么說也是皺起眉頭來,顯然她有同樣的感覺。
幾人表情各異,胖子也是才反應過來一般:“這么說的話我好像也是這樣,還以為是熱的……”
其實表現最為顯著地還是葡萄這只小鬼,它剛才就一直呲牙咧嘴的,表情猙獰,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好多了。
楚城的離開是一個契機。
當他離開后所有的暴躁情緒一概消失,剩下的只有神清氣爽。
苗盅朝著他離開的方向道:“這人……是有看著就讓人生氣的體質?”
“不”胖子白著臉否定:“恐怕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他身上。”
楚城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所有的鎖都是一種款式,而且新舊程度相同,據說是警察調查過之后統一給他們配的鎖。
雖然人都死光,但還是很貼心的幫忙把屋子給鎖住了。
因為當初他們進屋調查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鎖眼都被堵住,連鑰匙都插不進去,只能強行鋸鎖。
之前的鎖都報廢,這一批是現從外面運來掛上的。
正常人當然不會閑的沒事把自己家的鎖眼堵住,這應該是兇手做的。
楚城還注意到街道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作為兇器的東西,無論是鋤頭還是鏟子都沒有,這些東西在村莊里應該比較常見。
恐怕兇手是早有預謀,把整個村能用作武器的東西都鎖在了屋子里又堵上鎖眼,這樣村民的反抗力度就會大大減小。
這時他突然覺得口袋一熱。
低頭看去,那日記本竟然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