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緩緩地抬起頭來,輕聲開口:“我就是進來看看。”
什么鬼會在人家玩招靈游戲的時候進來看看?而且還不聲不響的,甚至完全沒聽見有開門聲。
簡直嚇人一大跳。
胖子說教起來:“你進來也就算了,拍我干什么?真是嚇死個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捂著自己的肩膀,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夏燃這才有些茫然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胖子:“我沒有拍你啊……”
胖子原本還有點憤怒的表情一下子僵硬在臉上,然后又豎起了脖子:“你沒拍我?”
“我進來沒多久,就被他撞到”夏燃看向楚城:“然后好像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頭……”
所以除了楚城之外夏燃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楚城看向胖子:“你被拍了一下?”
胖子嗯一聲然后頭胡亂的旋轉四顧,似乎要把這屋里盯出朵花來:“我剛才被個什么玩意拍了肩膀一下,那玩意好像還貼著我的脖子在吹氣,真不是你?”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夏燃。
夏燃捂著腦袋忙不迭的搖頭:“不是我,我沒碰到你。”
那拍自己的就是鬼嘍?想到這里胖子又開始環顧四周,連帶著身子也開始轉圈,企圖找出藏在這屋子里的鬼來。
胖子這么一轉圈楚城發現不對勁了。
他的肩膀后面好像貼著什么東西。
楚城一下子站了起來,而跌倒在地上的夏燃看見了胖子身后的東西,睜大眼睛要站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楚城一下按坐回去。
等她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楚城早就走到胖子身后,一下撕下了他身上貼著的那東西。
是身份證。
這應該是剛才拍胖子的鬼留下來的。
一個女人的身份證,大頭照還十分眼熟。
“刑——”楚城看著這身份證緩緩開口。
“邢夏燃?”
他看向已經站起來的女人:“你姓刑?”
之前一直以為她就叫夏燃,姓夏,但沒想到身份證出賣了一切。
這個刑字楚城之前多次見到過。
床底的血字和筆仙都提到過這個字,開始他們還以為這是刑罰之類的意思,現在一看竟然是姓氏。
所以說之前那些鬼給出來的提示就是邢夏燃的這個“邢”字?
但這邢夏燃的年齡和這兇宅中刑事案件發生的時間不相符。
看她的年齡應該是不太到三十,保守估計是九零年左右出聲的。
而這兇宅中第一起案子發生的時間是九一年,邢夏燃當時一歲,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第二起案子九三年,邢夏燃三歲;第三起案子九八年,八歲。
看年齡也就只有最后一個案子可能是她干的,但最后一個案子顯然是鬼殺人。
而筆仙說過夏燃并不是鬼。
但光憑這個“刑”字就可以斷定邢夏燃絕對和這些兇殺案有關。
即便她和這些案子沒有直接關系,那也絕對有間接關系。
那么間接關系是……
姓氏這種東西是代代傳承的,楚城看膝蓋抽了的向胖子:“這兇宅里的案子有沒有死過姓刑的?”
胖子聞言有點難為的搖頭:“時間靠前的查不到,我只知道這宅子里最后一個死的人姓趙。”
也不是必須要查到。
這邢夏燃八成是死在這里某個死者的女兒,而那個刑姓死者在死后變成了厲鬼,一直逗留在這個地方。
后來邢夏燃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回到這個兇宅,并且找來了胖子。
反正楚城不相信她把胖子找來是為了抓鬼,絕對是另有所圖。
“這里之前住的不是你對吧?”楚城突然低頭看向地上坐著的女人。
邢夏燃估計現在腦殼還在疼,一直都在愣愣的捂著腦袋。
聽見自己被點名了,她才有點呆滯的抬起頭來看向一個方向,很快又低下了頭。
那個方向楚城知道,是那上了足足三道鎖的房間。
看來邢夏燃是把人都弄到那里面去了,估計還是五花大綁起來的,否則里面的人絕對要撲騰。
這下楚城明白邢夏燃一開始為什么會半夜十一點給他打電話了。
她得趁人家半夜睡熟了才好下手,并且那時候手機里傳來的咚咚聲極有可能是原本租客掙扎的聲音。
以及邢夏燃房間床底的碟子,因為她那個房間之中住的原本是個男人,所以才會留下那樣的碟子。
但這都是為了什么?
費盡心機的冒充這里的租客,難道就是為了找來自己和胖子?
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楚城低頭問道:“為什么?”
找來自己和胖子,對她到底有什么好處?
這時邢夏燃低垂著的頭突然抬了抬,可以看見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呢喃著什么。
楚城微微湊近去聽她發出的微弱的聲音。
“媽媽說……”
“媽媽說……只要……”
只要什么?楚城背著手又湊近了一點。
“她說只要……”
“殺了你!”夏燃突然爆紅著眼睛抬頭看向楚城,手也猛地抬起,寒光一現。
與此同時上官玲瓏的腳下突然傳來一聲極細的尖叫,分不清男女,但聲音還是很清楚的:“快退后!”
她手里是一把刀子!
看見寒光的瞬間旁邊的胖子頭發一炸,猛地沖了過去。
其他二人也陷入恐慌之中,上官玲瓏更是“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胖子離楚城并不近,當然比不上夏燃手的速度,他剛邁出半步,刑夏燃的刀子就幾乎送到了楚城跟前。
“快跑啊!”胖子齜目欲裂。
但楚城沒有跑。
不但沒跑,一直背著的手還十分冷靜的抽出了個大扳手。
二十幾厘米長的扳頭向下螺旋著飛向紅著眼睛的邢夏燃。
“咚”
正中鼻梁。
胖子:“……”我早就該想到。
邢夏燃的鼻骨可能斷了,原本充滿狠厲的眼睛都遲鈍起來,手也下意識的垂下,鼻孔中留下了鮮艷的色彩。
但這還沒完。
就在她的鼻子被扳手砸中沒有半秒,不知打哪突然飛來一肥碩健壯的的大老鼠,三百六十度螺旋花式旋轉著砸到邢夏燃的臉上。
這老鼠有點眼熟,但現在不是眼不眼熟的問題。
楚城看向老鼠砸來的方向,是上官玲瓏。
此時這位奇女子正有點局促的搓著手:“我運動會的時候實心球投擲滿分……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