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走近李少瑾,道:“要睡覺了,會習慣嗎?”
李少瑾睡她中午睡過的客房,就在宋缺房間隔壁。*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李少瑾搖頭道;“我在哪里都習慣,門一鎖,什么都聽不見,就怕你,握瑜跟你一起睡,你能習慣嗎?但是他不跟你睡,我怕你害怕打雷。”
外面雷聲還在。
宋缺笑著點頭;“非常感謝李握瑜同學,我還想說,這么晚,你就一個人,多危險,有握瑜我就放心了。”
李少瑾道:“那當然,這么晚,我怎么可能一個人出門呢。”
宋缺;“……”
所以他當時一定是高興的昏了頭,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宋缺的心里還是有一點點想法的,想跟著李少瑾相擁而眠,但是中午的時候就失敗了,因為李少瑾鎖了房門,這下子人家說了,房門一鎖,啥都聽不見,算了。
他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
迷迷糊糊中,李少瑾聽見門外有人撓門,她急忙坐起。
臥房的門沒有貓眼,李少瑾輕輕把門欠開一一條縫隙。
就見客廳的走廊壁燈是亮的,橘色的微光,不是很明亮,但是也能把眼前的一切看清楚。
是宋缺沿著墻根在走來走去,他目光空洞,看著前方,不像是有意識的樣子。
李少瑾:“這小子又夢游了。”怎么還沒去看病呢?
知道是宋缺,不是小偷,李少瑾就放心了。
她把門打開,站在不礙事的地方,觀察宋缺的行動。
宋缺摸呀摸呀,到了她的房門口,就不走了,然后無意識的就進門。
李少瑾:“……”
接著宋缺爬呀爬呀,像是爬山一樣,終于爬上了床,摸著被子,他閉上眼,倒頭就睡。
李少瑾:“……”
怎么又來搶她的床啊?!
李少瑾不敢叫醒宋缺,關了門,等了好一會,宋缺也沒有動靜,反而呼吸均勻,一點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李少瑾猶豫一下,還是上了床,不是怕跟宋缺睡一起,他們也不是沒睡過,不需要矯情。
就怕半夜宋缺萬一再起來,她到底是留門呢,還是不留門呢?
不想了。
李少瑾躺下去,她無意識的翻身,正好對上宋缺可愛的睡顏。
外面依然有雷聲,可以聽出離的很遠,這樣一點點動靜,反而顯得夜無比深沉。
沉睡的宋缺,他不會醒了。
李少瑾對著宋缺的眼皮親了一下:“哈哈,你自己又送上門來了,一回生二回熟,我可不會對你客氣了。”
說完,對著額頭,又是親了一下。
宋缺;“……”
他正準備反攻,那個調戲他的女流氓卻翻了個身,背著他睡覺了。
宋缺:“……”
不敢再動,四周針落可聞,窗外雷聲止住,雨打玻璃的聲音似有若無。
夜越發靜了。
身邊的少女,終于熟睡。
宋缺忍著難受的身體,輕輕把胳膊搭在李少瑾的肚子上,少瑾,晚安!
洗手間。
宋缺從里面出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一抬頭:“……”
是李握瑜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小家伙瞇著眼睛,小大人一樣,十分危險。
宋缺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道;“你怎么了?”
李握瑜道:“你昨晚真的跟我一起睡的嗎?”
宋缺一大早就回到自己屋子里了。
他笑道:“你沒看見嗎?那我跟誰一起睡的?”
李握瑜眉頭緊鎖,隨后圍著宋缺轉了一圈,然后道:“我夢見你半夜走了。”
宋缺就笑了:“那你不是做夢啊?”
說完拍著李握瑜的腦袋:“快去收拾,一回你姐醒了,要用洗手間呢,咱們三個好出去吃早飯。”
李握瑜只能乖乖去了。
李少瑾掀開被子,感覺像是夢一樣,早上睜開眼,又跟宋缺抱起了。
她捂著胸口,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跟那天在醫院一樣,第二次。
李少瑾的笑容隨后擴大,為什么有點期待下一次?
十字路口,一方是通往外面的道路,一方是通往宋缺家里的道路。
李握瑜站在通往外面的路上等著呢。
所以吃完早餐,這次真的沒什么借口要留下來了。
李少瑾跟宋缺揮著手:“我走了,開學見。”
開學,手機沒收,想聯系都好難。
宋缺想起了李少瑾和顧廷舟的緋聞,是有人告狀,但是到現在,李少瑾都沒跟他說呢。
宋缺叫道:“少瑾,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可一定要跟我說啊。”
李少瑾回過頭來莞爾:“怎么可能有人欺負我呢?現在已經沒人敢欺負我了。”
可是宋缺還是覺得不對勁。
李少瑾和李握瑜走了。
李少瑾會不會被人欺負的問題,宋缺在思考。
想到了什么腦中一亮,開始給宋展眉打電話:“媽,我們家是不是有個表姐跟少瑾在一個學校?”
宋展眉那邊語氣興奮道:“兒子,你怎么知道媽媽剛下飛機,就打電話來了?”
“很快我和你爸就到家了,你沒干什么壞事吧?我可是會檢查的。”
宋缺:“……”
壞了,客房的地面沒有拖,老媽會不會發現少瑾的頭發?
宋展眉的頭發帶卷的。
宋缺和宋展眉說了,他是正人君子,如果被宋展眉發現頭發,他形象全無啊。
宋缺問道;“媽,你們現在在哪里了呢?”
宋展眉道:“剛坐上小九的車,很快到了,你不要著急。”
誰著急?著急他們回來的太早了,宋缺舉著手機,匆匆就家里跑。
一處放了很多鞋子,不管男女,好像各種年齡都有的玄關處。
王明涵正在開門,她身后傳來一個擔心的男子聲音:“明涵,天都黑了,你干什么去?”
男子說完,接著就是一大一小兩個孩童的聲音,聽不出男女。
“姐,姐,你干什么去?我也去。”
“我也去。”
王明涵回過頭,看著三人,表情冷漠。
這三個人,分別是她沒用的爸爸和兩個超生的妹妹弟弟。
一家人,父親在廠子里當工人,是車間最臟最累的工種,媽媽從紙漿女工現在升到了出納了。
所以,這一家人,都指望著媽媽呢。
再看看這破舊的房子。
王明涵暗暗搖頭,她哪里都不差,就是家庭條件不好,她要擺脫這種宿命,絕對不要再當窮人,她要去找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