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趙長槍從皮克島回到美國的第二天,燕飛的神智終于恢復了清醒,將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告訴了趙長槍,但是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拳臺上,被人打暈之后就卡機了,但是通過李彪等人的述說,他推斷出,他被艾芬爾伯格打昏在拳臺上之后,直接就被弗蘭克從拳臺上拖下來,仍到大街上了,連簡單的止血治療都沒有,不然他被警察撿到的時候,也不會一身鮮血,
弗蘭克是出名的拳手經紀人,圈養的拳手不下幾十個,不會在意失去燕飛一個,何況燕飛當初竟然敢用槍指著他的頭,現在,燕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不但不能再給他帶來一分錢的收入,還要拖累他,他當然不會再留下燕飛了,如果不是看在燕飛這一場好賴還給他賺了一點出場費的面子上,他可能直接就將燕飛給一槍爆頭了,
真是那樣,警察在街上找到的可就不是奄奄一息的燕飛了,而是冰冷的尸體,
燕飛述說事情的經過時,眼中沒有淚水,只有咬牙切齒的仇恨,他現在雖然也非常后悔當初的決定,不該為了錢而跟著弗蘭克去打黑市拳,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仇恨,他恨不能一拳將那個狗娘養的艾芬爾伯格打個透心涼,然后再將弗蘭克綁在柱子上點天燈,
然而,現在一切都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趙長槍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
趙長槍是個很護犢子的人,雖然燕飛不是毒龍會的人,但是近一年來,趙長槍一直和杜平天罡星武術表演團呆在一起東奔西走,他們之間早已經有了深深的感情,此刻趙長槍聽著燕飛的訴說,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里都充滿了仇恨,
不單單是他,和他同在病房里的李彪鄒富貴幾人也氣得面色鐵青,李彪更是大聲說道:“燕飛,你不用擔心,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不讓那些王八羔子血債血償,我就不叫李彪,
李彪同樣也是個很護短的人,
“對,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狗日的美國佬,真把我們當成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鄒富貴也一改往日穩重的形象,怒聲說道,
一旁的白雪看了趙長槍一眼,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些什么,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正在此時,躺在病床上的燕飛卻說話了,
“不行,你們誰也不能去給我報仇,你們根本不知道艾芬爾伯格有多可怕,弗蘭克又有多么的陰險,單單他身邊的保鏢就有整整六個,手下槍手更是有十幾個,如果你們就這樣去找他們報仇,會非常危險的,”燕飛的話非常的激動,犯錯的是他自己,他不想讓大家去為他犯險,并且現在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親自去報仇,哪怕將自己的命搭上,和弗蘭克同歸于盡,
然而,當燕飛想想自己碎裂的膝蓋時,又有些喪氣,自己的膝蓋傷的這么嚴重,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正常的走路,即使以后自己能好起來,也得過個一年半載,到那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他又到哪里去找艾芬爾伯格和弗蘭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并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的,
“你們不要忘了,這里是美國,如果事情一旦搞大了,恐怕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畢竟我們是事業編制,我們是真真正正代表著我們的祖國,”白雪忽然站起來說道,她還是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李彪和鄒富貴都沉默了,的確,現在只是燕飛和弗蘭克的個人恩怨,可是一旦杜平縣武術表演團攙和進來,事情就大了,他們可都是事業編制,算是華國體制內的人,事情若是被美國相關單位知道,就真的大發了,搞不好會引起國際糾紛,
“可是,可是咱也不能就這樣白白的咽下這口氣吧,”李彪一拳砸在病床旁邊的一個小櫥子上,將上面的一個搪瓷茶缸震落到地上,發出當啷一聲,李彪瞪了一眼地上的茶缸,猛然抬腳將它踢到墻角,搪瓷茶缸徹底成了一坨廢鐵,
沒有人責怪李彪,因為他們也感到胸中好像被堵了一團火,憋得難受,鄒富貴狠狠的瞪了一眼病床上的燕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唉,”
燕飛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現在他的心里除了恨就是悔,可是現在他的確做不了什么,房間里沉默了下來,
就在此時,趙長槍忽然打破了沉默說道:“燕飛,把弗蘭克的聯系方式給我,”
燕飛愣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白雪說道:“你不能去找弗蘭克,難道你認為我剛才說的話就沒有一點道理嗎,你會成為全國人民的罪人,”
“我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我也不知道什么罪人不罪人,我只知道,我的人被人欺負了,他們就要付出代價,”趙長槍冷冰冰的說道,然后又扭頭用不容拒絕的聲音對燕飛說道:“把弗蘭克的聯系方式給我,”
燕飛本來想拒絕趙長槍,但是看到趙長槍冷冰冰的眼神,竟然下意識的用手指了指墻角的一個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裝的是燕飛受傷時穿的舊衣服,趙長槍走過去,從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張名片,正是弗蘭克的,
“趙副局長,我們和您一塊兒去,”李彪明白了趙長槍的意思,馬上說道,鄒富貴也在旁邊用熱切的眼神看著趙長槍,
“不行,你們誰都不能去,這件事情,人越少了越好,人多了,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照顧好燕飛,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趙長槍邁步離開了醫院,李彪和鄒富貴都知道,只要趙長槍決定的事情,根本就沒人能更改,何況趙長槍說的也有道理,要去找弗蘭克報仇,人多了可能真的會引起國際糾紛,他們只能看著趙長槍孤零零的離開了病房,
趙長槍出了醫院,直接撥通了弗蘭克的電話,
“喂,哪位,”話筒里傳來弗蘭克帶著地方口音的英語,
“弗蘭克,我想跟你去打拳,你明白的,我說的打拳是什么意思,”趙長槍開門見山的說道,
“見鬼,你肯定找錯人了,我只是一個生意人,一個正經的生意人,根本不懂你說的什么打拳,”弗蘭克馬上說道,組織黑市拳賽是違法的,弗蘭克可不想被警察抓起來,
趙長槍當然明白弗蘭克的擔心,于是馬上說道:“弗蘭克,你多心了,我不是警察,我有個朋友受了重傷,需要巨額手術費,所以我需要錢,當然,我明白,你肯定也需要大量的錢,只要你能用我,我們就都會不再缺錢,不是嗎,你不會連見見我的膽子都沒有吧,”
弗蘭克最近運氣不太好,手下的拳手連續打輸了好幾場,差點讓他在賭拳中輸的血本無歸,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高手,本以為華國功夫能給他帶來無窮的財富的,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只打贏了一場,第二場便被“機器人”艾芬爾伯格打了個半死,
那一場比賽,他可是下了大賭注,結果竟然輸了,將他在上一場中贏來的錢也輸了,所以,他現在不但恨透了那個叫燕飛的華國人,而且急需要再尋找新的能給他帶來無盡財富的拳手,
趙長槍聽到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一個聲音在話筒中響起:“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過去接你,”
“林肯大街五十八號,十字路口附近,手中拿著一份《紐約都市報》,反著拿,字體朝下,”趙長槍馬上說道,
結束電話后,趙長槍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到一個報亭邊上,買了一份《紐約都市報》,靜靜的等待著弗蘭克的人到來,
時間不大,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無聲的停在趙長槍的身邊,里面的兩個彪形大漢看了看趙長槍手中倒拿著的《紐約都市報》,然后拉開車門,將趙長槍讓到了車上,
趙長槍剛上車,一個黑人彪形大漢就將一個黑色的頭套帶在了他的腦袋上,口中說道:“委屈一下,這是我們的規矩,”
趙長槍沒說話,任憑他們將頭套帶在了腦袋上,心里開始默默的計時,同時不斷的計算著自己到底已經轉了幾個彎,他對自己有信心,就連山口科技大廈他都敢只身獨闖,別說弗蘭克一個小小的居所了,
大約一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趙長槍被人從車上架了下來,邁步走進了一座大樓,
當趙長槍腦袋上的頭套被摘下來時,已經站在一個巨大的辦公室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大胖子,雙下巴重疊在一起,當中一道深深的,看上去有些惡心,鷹鉤鼻子,眼窩深陷,碧藍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窩里滾來滾去,
胖子坐在一張大班桌的后面,正用碧藍的眼睛看著趙長槍,在他的身后筆直的站著兩名黑衣黑褲黑墨鏡的保鏢,除他們兩人之外,房間里還有四名保鏢,兩名站在門口的地方,兩人站在趙長槍的身后,看來只要趙長槍稍有異動,他們馬上就會撲到趙長槍身上,將他撕成碎片,
“這個人可能就是弗蘭克吧,”趙長槍心中想到,臉上卻神色不動,
“你是華國人,島國人,還是韓國人,”弗蘭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亞裔年輕人,于是有些詫異的問道,
趙長槍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弗蘭克,恨不能現在就將他一槍爆頭,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干掉弗蘭克的時候,他要先通過弗蘭克走上拳臺,在那里干掉那個該死的艾芬爾伯格,然后才是弗蘭克還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