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證上寫的明白,趙長槍的職務乃是平川縣黨委副書記,縣長,如假包換,
徐峰的臉刷的一下就成了豬肝色,兩個腿肚子直轉筋,腦門上的汗也下來了,腦袋里好像開進去了一個轟炸機,轟鳴著將一顆顆炸投放下來,炸炸響后,迸射數個詞,全部是“完了,完了,完了”
這個詞幻化成了數的片,將他的腦袋炸得一團糟,一時間,這家伙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馬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趙長槍把一張工作證扔給了徐所長,卻沒見徐所長有什么指示,
好吧,沒指示,就是暗示老子繼續抓人,抓他個狗日的,魯班門前弄斧子,關羽面前玩大刀,弄個小本本就跑到派出所來裝逼,純粹是壽星老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這家伙也夠愣的,竟然揮舞著手銬繼續朝趙長槍撲了過來,
趙長槍連正眼都不看王馬屁,只是冷冷的看著徐峰,
徐峰眼看著王馬屁就要將手銬帶在趙長槍的手腕上,被數個“完了”炸的一團糟的腦袋,這才有些清醒過來,沖王馬屁吼道:“住手,王馬屁,你想干什么,這是我們平川縣長,”
王馬屁的身形戛然而止,木呆呆的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趙長槍,嘴巴張的窯口一樣大,這回輪到他的腦袋被轟炸成一坨狗屎了,
“我的天,老子竟然敢抓縣長,老子是不是他媽太牛逼了,”王馬屁心中不斷想道,連徐峰剛才喊他“王馬屁”都沒聽出來,
徐峰畢竟是老油子了,短暫的迷糊之后,終于完全清醒過來,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起的太猛,將辦公椅子帶倒了,不過這家伙已經顧不上扶起椅子了,幾步便從椅子后面走出來,掏出軟中華遞給趙長槍,滿臉媚笑的說道:“趙縣長,您怎么來了,您蒞臨我所檢查工作怎么也不先知會我們一聲啊,我們也好做好準備啊,小王,你是怎么干事的,趙縣長來了,你怎么不通知我一聲,還發生了這么大的誤會,你還想不想干了,”
王馬屁的臉早已經變成了苦瓜色,心中開始罵娘:“我草,狗日的徐大胖子,你早先可不是這樣跟你我說的,這時候知道人家是縣長了,又在人家面前充孫子,”
趙長槍看著徐峰的丑惡嘴臉,頓時感到有些惡心,冷聲說道:“徐峰,如果你早知道我來,你會準備什么呢,會關掉你的電腦,會對吳東風禮敬有加,”
趙長槍一邊說,一邊慢慢的邁步走到了徐峰的辦公桌后面,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四平八穩的坐在上面,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聊天框,嘲弄的說道:“徐峰,你不介意我瀏覽一下你的聊天記錄吧,”
徐峰的魂都快嚇飛了,那個叫“不幸墜紅塵”的女人正是他剛剛勾搭上的小三,晚上膩歪不夠,白天還要在網上聊,他們剛才的聊天可是夠肉麻的,如果被趙長槍看到,自己這個所長算是徹底完蛋了,
“怎么辦,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徐峰的大肥腦袋拼命的轉動著,
趙長槍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瀏覽聊天記錄,他的臉色頓時變的越來越黑,聲色俱厲的說道:“徐峰,你就是這樣工作的嗎,你連多見一面吳東風都不肯,卻在上班時間搞這些東西,你這個所長到底是怎么當的,”
“趙縣長,您誤會了,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個叫不幸墜紅塵的網友正是小雨點幼兒園的一名老師,哦,小雨點幼兒園也就是吳小亮所在的那個幼兒園,根據吳東風之前的說法,這個老師曾經指認過李開水親了吳小亮,但是,前天我們再找上這個老師詢問她的時候,她卻矢口否認曾經親眼見過李開水打人,不單單是她,幼兒園其他老師也都否認李開水曾經打人,據他們所說,吳小亮之所以傷成這樣,是他自己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整個事情和李開水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徐峰急中生智,終于想出了一個解釋的理由,雖然有些倉促,但是只要趙長槍不下大力氣調查,還是能瞞天過海的,
然而,徐峰的話還沒說完,吳東風的頭嗡就是一下子,他沒想到派出所調查來調查去,竟然調查出這樣一個狗屁結果,這完全就是胡扯淡,如果自己的兒子不是李開水打的,那天晚上李開水為什么會扔給自己錢,何況自己可是曾經親耳聽到有幼兒園的老師說自己兒子是被李開水打的,現在那些老師竟然改了口風,這到底是為什么,那些老師難道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嗎,
“徐峰,你胡扯,你這是在包庇李開水,”吳東風瞪圓著眼睛看著徐峰,咆哮道,恨不能一口將他吞下去,
趙長槍卻沖吳東風擺擺手說道:“吳哥不要急,聽聽徐所長怎樣解釋嘛,也許徐所長這幾天的確是在努力調查此案呢,”
吳東風這才不說話了,只是恨恨的看著徐峰,
徐峰的腦袋卻又是一陣犯嘀咕:“趙長槍叫吳東風什么,我耳朵有沒有聽錯,吳哥,奶奶的,吳東風什么時候成了趙長槍的吳哥了,”
這家伙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現在可沒有時間仔細思考這件事,連忙按著自己剛才的思路說下去:“趙縣長明察,我們東關派出所這幾天的確是在努力偵查此案,小雨點幼兒園的老師前后證詞截然相反,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論從吳小亮身上的傷勢看,還是從吳東風同志的證詞看,再加上那些幼兒園的小朋友也說李開水曾經暴打過吳小亮,所以,我們認定幼兒園的老師后來的證詞是假的,肯定受了別人的威脅或者收買,趙縣長,您知道的,我們辦案要講究證據,雖然猜到幼兒園老師后來集體說了假話,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啊,現在講究文明辦案,我們也不能給那些老師上手段,”
“后來,經過我們的調查,得知一個幼兒園的女老師喜歡上網,名字就叫不幸墜凡塵,于是我才用這種有些下作的方式來接近她,想以此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套出她內心的真話,”
徐峰說完后,擦了擦臉上的汗,心想:“我的個姥姥,幸虧老子反映快,雖然這個謊不算完善,但是還沒有明顯的漏洞吧,只要老子盡快通知那個死娘們一下,和自己統一一下口徑就行了,”
“啪啪,”
徐峰說完,趙長槍忽然鼓了兩下掌,似笑非笑的說道:“精彩,真是精彩,我趙長槍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徐所長竟然能想起這樣讓人匪夷所思的問供方式,的確讓人腦洞大開啊,以徐所長看,我們要不要在整個公安系統推廣一下你的這個創舉呢,這可是文明問供的典范啊,”
徐峰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趙縣長,這也是我實在沒辦法才憋出來的招,能不能有效果還不一定,再說了,網絡上的私聊,也不能當做正式供詞的,一切還要等到我和這個女人混熟之后,取得她的信任,套出她的內心話,留下記錄后,才能當做證詞,所以,還是不要推廣了吧,”
連徐峰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趙長槍好像輕易就相信自己的謊言了,
忽然,趙長槍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沓文件,劈頭蓋臉的就砸到了徐峰的腦袋上,口中憤怒的暴喝道:“徐峰,你是放你媽的狗屁,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啊,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如果你一輩子不能取得這個女人的信任,這個案子就一輩子不用管了,好,姑且算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問你,你們這些天調查的卷宗呢,立刻拿來給我看,”
徐峰的心頓時又是一抖,派出所哪里有什么狗屁案件卷宗啊,
吳東風來到派出所報案的第二天,李開水就請他這個所長到四星級大酒店山吃海喝了一頓,領走還送他一張兩萬的銀行卡,所以,徐峰壓根就沒再派人調查這個案子,只是囑咐李開水要想辦法搞定幼兒園的那些老師,不要讓她們亂說話,要讓她們對外統一口徑,
正是在李開水的威逼利誘下,小雨點幼兒園的老師才忽然改了口風,聲稱吳小亮是自己從樓梯滾下來摔傷的,
現在別說卷宗,就連當初吳東風到派出所報案的筆錄都可能找不到了,
“趙,趙縣長,卷宗還,還沒有整理出來,我馬上讓人開始整理,稍后給您送過來,不過那些幼兒園的老師可是真的都說吳小亮不是李開水打的,不信您可以親自去問問那些老師,”
徐峰感到大事不妙,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不過他相信憑李開水的能量,現在肯定已經擺平那些幼兒園的老師了,所以不怕趙長槍去調查,
“我信,我信你個大頭鬼,徐峰,你也不用讓你的人整理卷宗了,這個案子不用你管了,我會讓別人接手這個案子,你現在被停職了,等候進一步的處理結果吧,”趙長槍森冷的說道,
“趙縣長,您憑什么要解除我的職務,難道就憑一段聊天記錄,我那可是真的在工作啊,就算方法不對,您也不能就這樣將我停職吧,”徐峰開始喊冤叫屈,
“憑什么,就憑你剛才的工作態度,憑你剛才敢故的讓人把老子銬起來,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吧,”趙長槍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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