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死的是誰,恐怕只有兇手才知道了。
張平小聲嘀咕,“難不成把所有看劇的全職太太都監控起來?這明顯不科學不現實嘛。”
警力不足。
講真,很多退休老人在家閑得無聊,外面天氣又熱,不看電視打發時間,坐著等死嗎。
童森是個小鮮肉,他瞥了張平一眼,“你怎么不說直接把電視信號切斷了什么也看不成最好,就不會有怪獸跑出來殺人了。”
“恩,干脆發布通知讓居民買個奧特曼回去辟邪算了。宣傳語我都替你想好了,有了奧特曼,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腦子被摘掉了。”
“歐耶!”
葉佳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倆能不那么搞笑嗎,這是在開會,討論的是很嚴重的偷腦案件,認真一點行不?真是的,蠢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倆干脆組隊去講相聲得了。”
名字都想好了。
二傻組合。
“安靜!”
周局眉頭緊皺,“張平童森你倆嘀嘀咕咕說啥呢,有什么發現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
被點名。
兩人瞬間尷尬了。
童森干笑道,“周局,我倆暫時還沒討論出來。”
說買奧特曼辟邪?他保證會被周局打死的。
江厚霖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鏡,抿唇說道,“現今遇害的幾乎為女性,在年齡上從十八歲到七十八的都有,這說明兇手選取作案對象限女性但無年齡上的限定,具有無差別性,通過對比受害者的生辰八字也并沒有發現有某種特定的規律,但兇手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房間,并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隔空取出腦子,再不留痕跡的逃走……”
他頓了頓,皺眉,“這也說不通,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話,我們排查過受害人的人際關系,光是取腦這一個條件,就沒有人符合。”
“兇手一定是個有著某種心理疾病的人。”
周局眼睛一亮:“比如?”
江厚霖嘴角露出自信滿滿的微笑,“我猜測,兇手一定是一個資深的腦花愛好者。”
愛好腦花?
葉佳佳突然捂住嘴,“不知為何我有點想吐。”
“嘔!”
站起來飛快的往外面跑了。
張平咧開嘴笑道,“她肯定是想到平時一起聚餐吃火鍋時涮的羊腦花了,真不知道那玩意兒有什么好吃的,我還是喜歡吃豆花兒。”
白嫩嫩的,像腦花兒……
張平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嘴巴動了動,舉手道:“周局,我有事情要馬上出去趟。”
周局很不高興。
取腦案還沒討論出個什么來,就各種被打斷。
“去干什么!”
張平咬著嘴唇,“周局,我被自己惡心到了。”
“要去吐。”
周局擺擺手,快滾快滾!
童森嘴角抽了抽,所以這兩人才是來說相聲的。
江厚霖繼續說道:“腦花資深愛好者并不僅限于愛吃,還有種可能,那就是……收藏。”
“收藏?!”
周局又驚又怒,“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人!”
思如淡淡的說道,“能殺掉那么人只為取出腦子,兇手本來就不是一個善男信女。”
是超級大變態。
如今取腦案的消息被警方封鎖,市民們并不知道真實的死亡人數,城市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平淡無波的湖面底下暗藏著無盡的洶涌跟黑暗,沒有人知道兇手什么時候會再次動手,下一個受害者是誰,以及……還會死多少人。
一切都是未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所有人都一愣,周局忙催促道:“還不快說。”
思如抿唇,“你們聽說過在南部沿海,有些富豪酷愛生鮮美味,一生尋求各種奇特的美食,網上歸納出十種殘酷的料理,其中一樣叫做鮮猴腦。”
“從山里捕捉來野生的猴子,局部麻醉了端上桌,用錘子敲破猴子的腦袋,拿勺子舀出腦花直接食用。因為是在猴子活著的狀態下舀出來的,所以腦花還是溫熱的,又軟又嫩。”
“嘔!”
又一人跑廁所。
思如皺眉,“怎么,我說得很惡心嗎?”
周局搖了搖頭,“是他們的承受能力太差了。”
“你繼續。”
“如果是敲碎腦子的話,可受害者身體完好。”
別說被碎顱,連一絲細小的傷痕都沒有的。
“法醫科檢查過每具尸體的腦袋,并沒發現有重新縫合的痕跡,腦花就像憑空消失了。”
思如垂眸,“江厚霖分析得沒錯,受害者既然只丟了腦花,這有兩個原因,要么是兇手情有獨鐘,要么是他在殺人的過程中運用某種特殊的方式會導致受害者的腦部消失掉。”
比如,一些禁藥。
或者激光之類。
她抬起頭,“我建議先排查醫務工作者。”
畢竟能把腦子一絲不剩的取出,經過系統學習跟實踐操作的人更具有技術上的嫌疑。
但,只是嫌疑。
“特別是關于某些被嚴明禁止使用的藥品。”
“另外,再傳喚一遍受害者的親戚或同事等,問問在被害前,他們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我們之前肯定忽略了什么。”
從第一起案件發生后,還沒捋清楚,就接二連三了,講真,恐怕停尸房都停不下了。
法醫間最近的客人真多。
周局點頭,“恩。”
“這一次大家辛苦點,把案件早點破了。”
他也很無奈的。
雖然看上去就是個發號施令的,其實壓力都被他抗了,取腦案死的人太多,上頭都發話了,再破不了就會派專人下來接手案件。
當然,一同接手他局長的位置。
從會議室出來,思如打算找個地方接收記憶,就聽到葉佳佳跟張力一臉虛弱的在吵架。
埋怨彼此。
“都怪你,說什么吃腦花的。”
“我發誓,下半輩子再不碰豆花兒了。”
思如讓童森去查查卷宗,看看有沒有特殊癖好的罪犯在近年刑滿釋放的,其他人也都分工明確。
她走到辦公室,關上門。
記憶一幕幕。
這次的委托者是個警察,已經做到了刑警隊的隊長,四十歲,其實也算是按資歷輪的。
王祥云。
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找出取腦案的兇手。
含恨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