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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恭敬

    牛風嘿嘿笑:“還朋友,哪來的他媽朋友?我的朋友只要是個女的,都上過。”我笑著說我可沒這實力,牛風似乎興致挺高,壓低聲音說:“你這蜜不錯,歐美范的,胸大屁股翹,哥們見過的妞兒多,這種盤兒的肯定特浪,真的。能搞定得盡快搞定,別再讓別人先給玩了。”

    聽到他這么說羅麗,我很不高興,沉著臉沒再搭話。牛風看出我的不快,悻悻地直起腰,從兜里掏出四千塊錢拍在桌上,說四人樂隊投票的結果是要那個男大靈的頭蓋骨。因為他們覺得越大的應該效果越好,女大靈那個小一圈,而什么招財手指就更小了,沒勁。我連連點頭,進柜臺開了票據,蓋好章遞給牛風,說會盡快把貨讓泰國的合伙人從曼谷直接帶到北京機場,再讓機場貨運站的朋友快遞給我。

    牛風站起來,徑直走出佛牌店,臨出門的時候拍拍我肩膀:“行啊哥們,我能不能火就全靠你了!”說完就走了。我隔著玻璃門目送著他鉆進出租車離開,這才回來敲門讓羅麗出來。她表情也不太爽,沉著臉問我這人怎么又來了。我笑著說這回他可是來送錢的,把那四千塊錢取出六百,讓羅麗入賬。

    在羅麗操作電腦的時候,我又把余下的一千四百塊錢利潤平均分,放到羅麗旁邊七百。她問:“什么意思?”我說以后凡是我在佛牌店做成的生意,除掉給店里的三成,剩下的我倆都五五分。

    “還挺大方,”羅麗哼了聲,“下次再說吧,這錢我可不要,一看那個什么牛風就討厭得不行,他的臭錢我才不要呢。”我怎么勸也沒用,只好收進口袋。然后給高雄打電話,讓他盡快把男大靈的賓靈牌給我發來,這就給他在電腦上轉賬。我打開筆記本電腦,進入剛辦理好的網銀專業版系統,給高雄的中國銀行賬號匯去兩千元人民幣。

    三天后,高雄就把北京機場貨運站工作人員發出貨物的快遞單號給了我,隔天快遞就收到了。因為有了上次白南雅的事件,我知道自己身上有陰氣,應該是經常接觸邪牌和陰物造成的,所以這快遞包裹我并沒有拆開。先用靈蠟測了測,好家伙,距離兩米多遠,那煙霧就像用抽風機吸過去了似的,迅速撞向包裹,說明這里面的東西陰氣極重。

    牛風來到佛牌店,我拿出剪刀,讓他親自打開包裹,說這樣會更加有成就感。牛風哼了聲:“又不是給處女開苞,拆個快遞包裹哪他媽來的成就感!”我沒理他的臟話,只微笑地看著他,心想只要生意促成,看在錢的份上我都忍。牛風打開包裹,邪牌被裝在一個嶄新的透明袋中,另外還附有打印紙,寫著心咒和禁忌。牛風從透明袋里把賓靈拿出來,大概有小碗的碗口那么大,上面繪著圖案和經咒,顏色非常鮮艷。

    “就這玩意?”牛風用右手五指捏著賓靈的邊緣,來回轉著看,“泰國人還真他媽邪門,死人頭蓋骨都能做成佛牌!”我說沒錯這就是賓靈,又告訴他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骨,而是靈骨,里面入有完整的男大靈。鬼神需敬畏,而且既然你又花錢請回了家,就不能對它太冒犯。無論言語還是行為動作,都得有三分敬意。比如不能像現在這樣舉止輕蔑,就算你不恭敬它,也不能太輕佻。

    牛風哼了聲:“就一塊骨頭,還得把它當我爹牌位供起來?”

    我很無奈地說:“能不能做到就是你的事了,打個比方,你想求人幫你辦大事,可你跟他說話舉止言談都沒客氣過,你覺得人家能幫你嗎?”牛風聽了這番話,總算能收斂些,把賓靈又裝回透明袋中。再抽出那張印有心咒的紙,問我什么問題。我告訴他,心咒是巴利文的咒語,能建立與佛牌中陰靈之間的契約,讓它開始為供奉者服務。下面有羅馬注音和中文替代音標,把它背熟,于午夜十二點連續念誦三遍就行。

    “至于禁忌和規矩,很多邪牌都有,但這個算是比較簡單的。”我講解著,“很多邪牌在你達到效果之后都要還愿,這個沒那么麻煩,你只需在成愿之后更換新的供奉品就行。”

    牛風問:“什么叫供奉品?”

    我說:“供奉品就是供品的意思,你要把這塊賓靈牌放在一個干凈和無人打擾的區域,不要隨便就讓什么人碰摸,別沾臟物,不需要這個地方很講究,但必須得整潔。跟女人同房的時候不能佩戴,平時要在放置處供奉香煙和白酒等物。”牛風覺得新奇,問我為什么。我說這都是男人普遍喜歡的東西,人死了變成陰靈,但愛好仍然沒變。

    “那要是女鬼頭蓋骨做成的佛牌供奉什么?衛生巾?”牛風失笑。我說那要供奉化妝品,唇膏,和漂亮的首飾,或者鮮花香水等物。牛風哈哈大笑,說女鬼死了不流血,卻還得涂口紅和噴香水,太有意思了。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很想不再搭理他,但為了不讓客戶再出事,我還是耐心地勸告他對佛牌中的陰靈客氣點兒,不能這樣。

    同時我又問:“牛逼先生,我想問你個問題行嗎?”牛風有些奇怪,說問啊,有什么話不好意思說的。我問:“您對什么人、什么事都這么吊兒啷當的態度嗎?除了父母,還有沒有您特別尊敬的人或事?”

    牛風把眼睛瞪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找抽是吧?”我解釋說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因為這種邪陰牌禁忌比較多,您這種生活態度恐怕不太好辦。牛風哼了聲,說:“我憑什么尊敬他們?爺爺既不欠錢也不欠情,天生就這脾氣,愛受不受!”

    我笑著:“看來您只對父母好。”

    “怎么著呢?”牛風問。我回答說您父母把您生下來就是有恩啊,也算是你欠他們的情。

    牛風冷笑幾聲,說:“我可沒這么想!爹媽怎么了,惹著我照樣罵他們。那爺爺我現在沒錢沒名,是不是得怨他們啊?”我頓時沒了話說,敢情這位牛逼先生天不怕地不怕,誰也沒放在眼里過,連爹媽都不敬,又怎么能指望他以恭敬的態度供奉這塊賓靈牌?我有些后悔,難道這樁生意早晚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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