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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不宰白不宰

  高雄說道:“那就是通靈的結果,今后你就可以回去供奉,能保佑你至少兩三年心想事成,要什么來什么。”趙先生問為什么只有兩三年,以前田老板可沒說過。

  我說:“養小鬼又不是拜觀音和如來,拜多久都行,這么霸道的陰物,還能讓你財源滾滾,怎么可能永遠有效?那李嘉誠、馬云他們還用創業嗎,都到泰國來請小鬼不就行了。人不可過于貪心,你兩三年內的生意都能順風順水,還不夠你賺他千八百萬?”

  “千八百萬可不夠,我的目標是一個億啊!”趙先生說。我笑著說你的目標要是十億,不是要請百十來個鬼仔放在家里,這并不現實。趙先生有些生氣,高雄告訴他,人的財運都是有數的,你想強制改變財運的多寡,就要從其他方面有相應的變化,比如說來世,或者用你將來的健康,或者家人的運氣。適可而止,如果真想多供奉兩年,阿贊披實師傅就要用更高深的古代老撾經咒,但那很耗費法力,而且還要貴兩萬塊錢人民幣,不劃算的。

  趙先生連忙說:“怎么不劃算?兩萬塊錢能多供奉兩年,最少能讓我多賺百八十萬呢!”沒想到他這么爽快,對于養小鬼方面的知識我不太懂,所以也沒懷疑高雄的話,只覺得很高興,多兩萬價碼,我怎么也能多分到五千吧,這是好事。同時,他也透露出行騙每年都能獲利四五十萬左右。

  于是,趙先生同意多加兩萬塊錢,讓阿贊披實用老撾陰法咒語多加持一天,明天晚上再說。高雄用泰語跟阿贊披實說了幾句,我只能聽懂“多付錢”、“明天”、“重復幾分鐘”、“假裝”的詞。心里起疑,高雄是不是在搞什么鬼把戲?

  回到木屋繼續睡覺,趙先生似乎特別困倦,躺下就睡著了,鼾聲如雷,開始我懷疑他還是在裝假,但后來他的手機又響過兩次短信息,聲音挺響,趙先生也沒睡,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趙先生對我說昨晚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在荒野里有個小男孩,對他反復沒好氣地說“知道了,知道了,會幫你賺錢”的話。而且起床后渾身都是冷汗,頭昏無力,好像有一團濕氣裹著,問我是不是感冒。高雄說:“你沒感冒,到中午就會好,是因為昨晚你在夢里跟鬼仔的陰靈溝通,陰氣侵擾,所以今天你會不舒服。中午的時候陽氣最盛,你的病自然會好。”

  阿贊披實沒有助手,但也不是自己做飯,而是有村民按時送飯過來。看到多了三個人,那村民又回去重新送了三份飯菜,高雄讓我掏出五十泰銖遞給村民,我還在想夠不夠,沒想到村民對我千恩萬謝,反倒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果然,到了中午,趙先生就說已經完全沒事了,跟好人一樣。當晚午夜,晚上的月亮比昨晚更圓,高雄說月亮越圓代表陰氣越重,也就更適合施法。阿贊披實仍然和趙先生盤腿坐在木屋的空地上,這回他確實換了另一種經咒,連我都聽得出來。施法結束后,趙先生雖然沒說,但從表情看得出很得意。我覺得,他應該眼睛里已經看到很多鈔票了。

  第二天早晨吃過飯,趙先生問高雄為什么昨晚沒有通靈的夢,起來后也沒出汗,高雄說:“嬰靈已經知道這事了,難道它還要每天晚上對你講一遍?你不嫌煩,它也嫌!”趙先生連連點頭。

  在高雄的催促下,趙先生從皮包里掏出那十五萬泰銖,全數交給阿贊披實。全款從三萬五千塊人民幣變成五萬五,折合成泰銖就是二十七萬五,加上存在黃誠信手里的五萬,趙先生還要多付給我們七萬五泰銖,雙方講好回曼谷就補齊,到時候再一手錢一手貨。

  我將用紅布包裹的小鬼仔裝在長條木盒中,放在背包里。準備回去的時候,高雄說了句,可惜那鬼仔身上只貼了兩道金箔,要是再多兩道,禁錮效果就會更好,只要不破壞禁忌,供奉個十年八年也沒問題。

  “什么、什么金箔?”高雄說前天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在鬼仔身上有兩張正方形的金箔紙,那是印過經咒的,能起到禁錮嬰靈的作用,多加兩道就能多禁錮幾年,但要多收一萬五千塊錢人民幣。不過你應該也用不上,賺那么多錢干什么,難道真要趕超李嘉誠。

  這時我已經很明白高雄的意思,就跟著說:“那是,賺的多風險也大,最好還是悶聲發大財最保險。”趙先生什么也沒說,神色很猶豫。

  快要出發的時候,趙先生忽然問:“你們是不是在耍弄我?”我和高雄都很驚訝,疑惑地看著他。趙先生說,開始講好只有三萬五,后來又說用古法加持多加兩萬,現在又說多貼兩道金箔再加一萬五,不是明擺著有鬼嗎。

  高雄也很生氣:“這叫什么話?用古法加持是征求過你意見的,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也不用多耽誤這一天時間,早就帶著小鬼仔回曼谷了,不是你想要賺一個億的嗎?我們可沒有強迫過你!”

  趙先生氣呼呼地不作聲,高雄擺手說快出村吧,供奉小鬼四五年不出事,連很多港臺明星都做不到,你沒必要這樣。“港臺明星那么有錢,難道還不能讓阿贊師傅多加持幾天嗎?”趙先生又起了疑心。

  高雄笑著:“你以為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很多東南亞的阿贊師父都在山里,你想花錢來求都求不到!就說這個阿贊披實師傅,他的老撾陰法經咒在泰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但就躲在這個破村子里不出來,如果他愿意到曼谷這些大城市接生意,說不定早就比你還有錢了!”

  這番話讓趙先生無言以對,他在地上來回轉圈,似乎很糾結。我心里簡直要樂開了花,但臉上完全不敢露出任何譏笑的神色,否則趙先生會立刻覺得被愚弄,只好強忍著擺出無所謂的表情,問高雄經過登猜的火車要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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