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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真假活佛

  年輕弟子們一時沒敢動,我大聲說:“毆打孕婦那是嚴重的故意傷害,警察可保不了你們這位假活佛。這么多來賓,都在北京有頭有臉,還有人錄了像,看到時候警方相信誰!”

  洛瑪仁波切過來就要對我掄拳頭,我后退跑到井邊,繞著井口跟他對峙。這時白先生過去抱住洛瑪仁波切,低聲說別動手,先息事寧人再說。可洛瑪仁波切就像打了雞血,雙眼通紅通紅的,氣喘呼呼,張大嘴,好像并不是想打我,而是要吃我。白先生跟兩名年輕弟子將洛瑪仁波切用力拖回屋里,這時有人在外面啪啪地打門,說是警察,讓快開門。

  那光頭的中年男人連忙過去開門,兩名民警進來,看到這么多人,就警惕地問怎么回事,誰打電話報的警。我過去說了情況,白先生也跑出來解釋。那瘦女士哭得很傷心,捂著肚子來到民警面前哭訴。民警聽得一頭霧水,互相看看,顯然也對仁波切和活佛之類的不太了解。

  有弟子指認高雄動人,還動兇器,我連忙解釋:“這可不叫打人,是見義勇為,保護婦女,要不是洛瑪仁波切先動手毆打孕婦,還特意打肚子,我朋友根本不可能動手。這么多人都看著呢,個個都是人證。這位女士肚里的孩子就是這假活佛的,不信去醫院抽羊水做dna檢測。”

  民警把高雄叫過來,讓先穿好衣服,并掏出身份證。高雄邊穿邊說:“我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民警沒明白,高雄從皮包中拿出護照遞過去。

  這兩民警看了看,問:“怎么,你是泰國人?”高雄說沒錯,我是華裔泰國人,來北京做生意,應朋友之邀來參加這位假活佛的收徒儀式,結果就遇到他發瘋,只是見義勇為,做了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聽了他的話,民警疑惑地問那你脫衣服亮刀干什么。

  高雄說:“這幾個假活佛弟子圍攻我,我難道不要保護自己嗎?這刀是美國進口的多用途刀,跟瑞士軍刀差不多,才不是兇器!”民警檢查了他的刀,又問你明知道他是假活佛怎么還來。

  “要不是那個混蛋動孕婦肚子,我怎么知道他是假的活佛!”高雄哼了兩聲。民警互相看看,讓白先生把當事人叫出來,帶回派出所調查,白先生苦苦哀求,讓民警往開一面,我師父是有大修行的高僧,怎么會打孕婦,他是被妖魔蠱惑,平時根本不是這樣的。

  民警把眼睛一瞪:“青天白日,什么妖魔鬼怪的?快把他叫出來,別妨礙公務!”白先生無奈,只得讓兩名弟子去把洛瑪仁波切架出院子。他仍然在大罵,看到警察,竟指著民警的臉說你們居然敢跟活佛作對,看我不收了你們的魂魄,讓你們死后全下地獄,永遠也不能托生。民警哭笑不得,對白先生說你這師父是不是假活佛,我們不知道,但現在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快出去上車。

  白先生幾乎要給民警跪下,但也沒什么用,民警在院子里掃了這些來賓幾眼,他們似乎都覺得很丟人,紛紛各自用不同的態勢躲避,要么轉身,要么用皮包擋臉。民警立刻認出那歌星,說了句:“喲,您不是xxx嗎?”這歌星連忙說我只是來湊個熱鬧,不知道有這種事,說完就往外走。民警也沒攔,由他離開。

  好不容易把洛瑪仁波切塞進警車,又帶走了白先生,臨上車之前,白先生回頭瞪了我一眼,看來對我相當記恨。因為在場的人太多,沒法全帶走,民警只好在院子里簡單問了十幾個人,這些人雖然躲著,但還是說了實話,基本都沒說與洛瑪仁波切有任何關系,只是單純地來湊熱鬧。

  在問到那北京臺男主持人的時候,民警也立刻認出來,這主持人看來是想極力撇清關系,連忙拿出手機的錄像片段,證明是洛瑪仁波切行為不正常,而且罵人打孕婦。民警讓他跟到派出所,好把物證交上去,主持人很不情愿地跟著上車。我和高雄只是看客,所以并沒被民警帶走,而只是簡單盤問,就讓我倆和那些來賓共同回去了。我們紛紛走出四合院,那名民警還在大廳里檢查可疑物品。

  回到佛牌店,正巧馮總來店里找小馮有事,聽我和高雄說了剛才的經過,大家都很驚訝。羅麗說:“白先生和那個假活佛肯定恨死你們了,會不會打擊報復?”雖然羅麗有烏鴉嘴的特點,但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馮總建議我最近先不要來北京,以免出意外,他在西城區派出所有熟人,可以幫著暗中打聽那位洛瑪仁波切的動態。

  這其實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沒人愿意惹麻煩。之前惹了那個搞搖滾的牛風,還被他報復搞事,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讓我很郁悶。不過,在四合院里高雄的那一腳,倒是讓我覺得很解恨,希望警方能查出洛瑪仁波切的真實身份,免得他再行騙。

  高雄勸我跟他回泰國,天高皇帝遠,那家伙就算是真活佛,也不敢找到泰國去搞事。我覺得也有道理,就跟高雄回到曼谷。飛機上又聊起洛瑪仁波切,高雄說:“有人的地方就有騙子,只不過中國可能更多罷了。”

  “可為什么聽馮總說北京這種假活佛特別多,”我問,“上海和廣州也是超一線城市,就沒這么猖獗呢?”高雄想了想,說還是跟文化有關,北京是首都,政治經濟和文化都是中心,那些既有錢又覺得自己是雅人的,就特別偏愛這種能凈化自己心靈的“世外高人”,所以他們上當的機率也高,假活佛也比較喜歡在北京活動,吃得開。

  回到曼谷,我倆叫出租車來珠寶店,看到黃誠信和吳敵都坐在店里,吹著空調,但仍然熱得不停地扇風,垂頭打盹。看到我倆進來,這二位就像迷途的羔羊遇到先知一樣,眼睛都放出光來,精神大振。黃誠信問:“田老板、高老板,剛在喇里發完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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