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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宮人們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就得開始談錢了。之前付過一萬,我讓錢先生再付三萬尾款,其中包括阿贊宋林和黃老板的來回路費。去掉牛角掩面折價的錢,給我兩萬六千五。錢妻問我要怎么才能驗證她老公以后不會再倒霉。

  “阿贊宋林師傅說過,錢先生身上的邪氣已經消除,不用擔心。”我告訴她,“但這個牛角掩面不只能起到辟邪的作用,也可以轉運和保平安,可以繼續佩戴,要是不想要就折價。”錢先生連忙說還是留著吧,效果挺好的。于是我們跟錢先生兩口子到銀行取出三萬,又開車把我們送到焦作火車站。臨分別的時候,錢先生再次囑咐我,不要把他當時在故宮偷偷滯留的事講出去,聽說故宮安保很嚴格,萬一知道這事,有什么東西丟了非懶他頭上不可。我笑著讓他放心,客戶資料是肯定保密的。

  開往鄭州的車上,我拿出一萬五給黃誠信,他說:“田老板真系厲害,一個銀就棱賺到一萬五,我才賺五千塊!”我笑著說誰讓你非跟著折騰來,要不然你還能多剩下好幾千的路費。

  黃誠信感嘆:“其實我也不想來的,但很久沒有見到田老板,不可棱不想念嘛!”我真想吐出來,說你可拉倒,還不是怕我從中多賺回扣。黃誠信賭咒發誓不會,我也懶得理他,心里在想錢先生的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這樁生意,我恐怕也不會相信錢先生能被什么太監宮女的陰靈附體,那似乎只存在于影視劇和小說中。

  當了兩年多牌商,真是越當越心虛,一是佛牌方面的知識太深奧,總覺得懂的太少,二是對鬼神越來越敬畏,從完全的無神論者到現在,我已經深信不疑,如果這時還有人對我說世界上沒有鬼,我也只能笑笑。

  “沒想到故宮里面居然真有鬼!”黃誠信說。我讓他小點聲,說那么大的宮殿群,兩個朝代幾百年,光橫死的太監和宮女恐怕都不下幾千名。

  黃誠信問:“要說病死有可能,橫死的怎么會那么多?”我說你就算平時書看得少,可那些宮廷劇也總演啊。皇宮里斗爭相當激烈,什么貓膩都是安排讓太監和宮女去做,事情敗露倒霉的也是他們。而且宮里等級森嚴,皇帝妃子心情不好,想處死哪個宮女就是一句話的事,不用負任何責任。就連那些管宮女的小領導,也可以利用手里的權力非打即罵。要是遇到皇帝迷信,時不時找年輕女人進宮煉丹修道行樂,基本都得死在宮里。這還不算,出什么意外都要怪罪一大批人,明朝的時候嘉靖皇帝差點被幾個宮女勒死,光那次就處死幾百名宮女,都是活活打死和勒死,能沒怨氣嗎。

  經我這么一通解釋,黃誠信臉色發白,說以后再也不去故宮。我笑著說:“現在的故宮沒皇帝也沒妃子,不會成天殘害宮女,每天還接待那么多游客,陽氣旺著呢。只要你不跟錢先生似的,托人混進去大半夜不走,肯定沒事。”

  “還是覺得不像真的,”黃誠信說,“怎么會有這種事?總感覺像是宮廷劇中的情節!”我說難道客戶吃飽了撐的,編個假故事來騙我們,就為讓我們賺錢嗎。黃誠信嘿嘿地笑,說有道理,還是田老板看得開,有錢賺就好。

  在鄭州機場,黃誠信總勸我也跟他回曼谷玩,我說還是算了,手機這兩天接到好幾條咨詢短信,一會兒我還要逐條回復,如果有商機,可能還得去客戶家里。黃誠信很失望,估計是覺得還要繼續吃吳敵煮的泡面,但也沒辦法,只好跟阿贊宋林回泰國去。

  我也從鄭州飛回沈陽,這樁生意賺了一萬五左右,打開電腦中的備忘錄,把收入填進表格里,看到數字在增加,心里美滋滋的。天氣漸漸轉暖,情緒也跟著陽春起來,我跟同學去燒烤店喝酒,席間對他們講起錢先生的生意,當然要隱去真實信息,把這些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有不相信的,只是在笑,估計覺得我在那里添油加醋。尤其某同學的老婆,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毫不掩飾地笑話我愛吹牛。見她不信,我也沒必要多解釋。

  晚上回家,接到高雄打的電話:“我有個在披集的朋友,昨晚跟阿贊晚上去找陰料,你猜看到誰了?”

  “這可猜不出來。”我回答。

  高雄說:“他看到梁姐和另外一名阿贊,那阿贊他雖然不認識,但明顯就是黑衣,臉上滿是紋刺,但看不清面容,畢竟是黑夜。”我問是在哪里看到的,是不是墳場。高雄說沒錯,不知道跟梁姐同行的那位阿贊是不是沖自己下手的彭馬。

  “你見過彭馬嗎,或者有他照片?”高雄說沒有,從來沒有見過,他問過很多牌商,倒是有幾個人跟彭馬有過生意,但那人長得沒什么特點,就是不算高,頭發有些亂,眼神不善,臉上、身上和手臂全都是紋刺,跟大多數黑衣阿贊沒區別。我說這就難了,以后就算你遇到那家伙,恐怕也很難認得出來,豈不是吃大虧。

  高雄說道:“我正在托人在辦這件事,如果遇到就立刻通知,然后再找人暗中跟蹤,看能不能拍下那家伙的照片,同時也要查出來,梁姐和他接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到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那次中降頭就是梁姐托彭馬搞的鬼,只能肯定事是彭馬做的。”我說讓他也要多加小心,高雄嘿嘿地笑,說他已經搬了家,每次出行都會走那條偏僻的路,確定無人跟蹤才放心。

  “要是對方狗急跳墻,用暴力解決怎么辦?比如在那段路上開車撞你,或者直接搶劫。”我問。

  高雄說:“那倒是不會,你不了解這些降頭師,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必須用降頭術來取人的性命,不能用其他任何方法,什么動刀動槍、水淹火燒,否則就會令法力減弱。”我這才想起之前他似乎跟我說過這種事,心想那還好些,只要多提防被人中暗落降,和收集材料就行。最后他恨恨地說,要是找到證據,非搞死那兩個不可。我心想,那個彭馬肯定是很可惡,可總覺得梁姐挺可憐的。那天在電影院,梁姐流淚的樣子我還記得,但因此想要高雄的命,當然是不對的。高雄的脾氣我很了解,想對他下毒手的人,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真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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