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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道歉

  阿贊南雅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股很奇怪的陰氣,無法判斷。”接下來就是讓阿麥繼續盯著那個女人的行蹤,白天人多眼雜,最好在晚上行事。我們決定在她回家后再次出行時動手,為方便行事,阿麥安排我們把下榻的旅館改在中文大學附近,也就是那位女士居住的公寓附近。

  晚上,我和高雄睡不著閑聊,分析那個奇怪而又強大的陰氣到底是什么。我問:“會不會是那附近的地下埋著陳年死尸?”

  “也許有吧,”高雄說,“但就算是陳年死尸,怨氣極大,要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干擾到阿贊師傅的施法?而且還找不出方向。”我說實在不行就用靈蠟到處去測,找到了就雇人把路面挖開。

  高雄哼了聲:“你以為是在泰國?香港的路面可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路政部門立刻會找上你,先罰你幾萬港幣再說!”我嚇得一縮頭,提到靈蠟,我連忙把項鏈拽出來,對他說這蠟都快用光了,這可是我的吃飯家伙,你以后得幫我想辦法再制作兩根新的。

  “看情況,不見得有這么好的運氣。”高雄躺在床上,架起二郎腿。

  兩天后的晚上八點鐘左右,徐先生開來到旅館樓下,給我打電話,說那位女士回家停留了一個小時,然后換衣服出來,步行沿馬路朝南面走去,沒乘地鐵公交也沒叫出租車,應該是要逛街,因為那附近兩條街之外有兩座商廈。我們三人連忙下樓,徐先生載著我們,也沿那條路緩緩而行。

  阿麥把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一半,謹慎地探頭向外張望。我坐在后排,車窗是全都搖下來的,后排還有高雄和南雅,我們不擔心,因為阿麥的那位女士并不認識我們三位。但我得提醒阿麥小心點兒,別再被那位女士給看見,那可就麻煩了。阿麥含糊答應著,看樣子有些焦急。這條街挺繁華,街兩側都是各種商鋪,大部分是化妝品店、品牌服飾店和食品店。雖然看上去跟北京的商業街區差不多,但香港的店鋪畢竟都帶有南粵風格,無論經營類別還是店名,都有濃濃的港味,所以我還看得挺起勁。

  路口是紅燈,等信號時,我看到幾個小青年,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身上都是紋身,頭發也五顏六色,叼著煙有說有笑。看上去流里流氣,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古惑仔,我甚至懷疑他們腰里都藏著短刀,就像香港古惑電影里的那樣。正在這時,忽然我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路口處等信號,似乎想過馬路,手里拿著電話正在講,竟然是冼老板。我連忙搖上車窗,高雄沒注意到,問我為什么搖車窗,車里太悶。

  這話似乎被冼老板聽到了,他轉過半邊臉,立刻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過來,透過我剛搖上的車窗向里看。這車不是什么高級貨,就是很普通的豐田,車玻璃也不是那種單向透光。冼老板敲了幾下,我只好把車窗再次搖下來,冼老板問:“真是你們!田老板,什么時候來的香港啊?”

  “哦,來幾天了,到這邊跟徐先生有些生意。”我只好敷衍。冼老板也看到了高雄和阿贊南雅,她把頭轉過去,假裝沒看到。冼老板立刻笑著又繞到車左側,拉開車門,高雄生氣地問你要干什么,那邊是機動車道,開車門很危險的。冼老板想鉆進來,但后排已經有三個人,當然沒他的座。

  徐先生回頭:“老板,我們還要去辦事,回頭再聯系行嗎?”冼老板罵了他幾句,問我們有沒有吃飯,一起去吃海鮮如何。高雄推辭說有要事得辦,明天再說。冼老板不肯,非要現在請我們吃飯不可,說有事跟我們商量。

  我問:“什么事這么急?我們現在也有事要辦!”

  這時聽阿贊南雅說:“好吧,也許冼老板真有要緊事。”我和高雄互相看看,只好同意。徐先生是給冼老板打工的,自然也不好多說,阿麥看我們四個都沒意見,也扁了扁嘴沒說話。冼老板告訴我們,右轉兩條街有家海鮮酒樓,在香港也是老牌子,他是常客,讓我們在那里等他,他隨后就叫出租車過去。

  徐先生依言開車拐過去,其實我有些舍不得那條商業街,還沒看夠呢。過了兩條馬路,車停在那家酒樓門口,有服務生過來拉開車門,帶領我們進去,問是否訂了座位。我提了冼老板的名字,服務生連忙叫來大堂經理,這經理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人,也非常熱情,稱冼老板是店里的常客,不用預訂座位,隨時來都可以。

  在包房剛坐下,冼老板隨后就趕到了。也許是他知道我們都已經吃過飯,就隨便點了幾個精致的海鮮菜品,還有兩壺上等黃酒。邊喝邊聊,冼老板說:“真是巧得很,我打算去拜訪一個老朋友,沒想到居然能碰到南雅師傅和田老板、高老板!阿江,你真是廢物,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沒等徐先生說話,我搶著說因為這是我們和徐先生之間的生意往來,所以就沒打擾冼老板。他連忙說:“不打擾不打擾!上次在泰國孔敬,因為我的心急,讓阿贊南雅師傅很不高興,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道歉,沒想到你們來到香港,這再好不過啦,來,我敬南雅一杯,就當是向你賠罪。”

  我以為南雅不會理他,因為從沒見她喝過酒,再加上對冼老板這個人的厭惡,肯定會拒絕。我正在想要用什么借口把話題岔開,然后早點兒離席,卻看到阿贊南雅從桌上也端起小酒杯,喝了這杯黃酒。

  冼老板更高興,讓我們不要客氣,說這家的海鮮都是每天從西貢碼頭現打上來的,非常鮮活,味道也不同。我和高雄盛情難卻,都吃了一些,果然美味。我心想,南雅也不容易,在香港遇到冼老板,要是完全不給面子似乎也不好,不過這也不見得都是壞事,要是經過這頓飯,冼老板能和阿贊南雅的關系緩和,以后我們再來香港,也就沒那么多顧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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