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又轉到二樓,來到高雄和梁姐坐的地方才發現,椅子空空如也,兩人早就不見了。想起上次我給梁姐送那四塊高仿牌的時候,梁姐就逛街沒完,心想他倆應該也是在逛,就在女裝的樓層來回找,都沒有。忍不住給高雄發短信,問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梁姐給綁架了。
黃誠信看到我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和我緊緊握手,吳敵也在旁邊搓著手,似乎要做什么大買賣。我問他倆怎么這么激動,黃誠信說道:“許久不見,甚系想念,怎么棱不激動?”
吳敵也說田老板很久沒回店里了,我掏出幾百泰銖,讓吳敵先到附近的店鋪買些烤雞腿、炸肉蟹和啤酒等東西回來,吃個下午茶,邊吃邊給他們講最近在香港和內地忙生意的事。當聽到職業學校牛嬌自殺事件時,黃誠信憤憤地罵道:“這些老西,真的系太不要臉,怎么棱搞女學生?搞女老師也好過介樣!”
我說:“那不是一樣。”黃誠信說當然不同,女老師和男老師是平等的,雙方同意就可以睡,但女學生怕老師,這就是在利用職權做壞事。聊到剛才高雄和梁姐和解的事時,吳敵瞪大眼睛,說會不會是圈套,那個梁姐有沒有可能把高老板綁架,然后找家肉鋪把他大卸八塊泄憤。
這番話說得連我都有些害怕,又說:“就算是也沒辦法!我都不知道他們倆去了什么地方,高雄還回短信讓我不要管。”黃誠信連聲說那條短信很可能是梁姐發的嘛,人已經被控制住了。我這才回過神來,掏出手機給高雄打電話,半天后他才接,懶懶地問什么事。我松了口氣,說你居然還活著,黃誠信和吳敵都覺得你已經被梁姐給做成香腸了。
高雄罵道:“這兩個家伙真是烏鴉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不要打擾我,我正在跟梁音談和解的事。”從聽筒里傳出梁姐的聲音,好像是讓高雄快去洗澡,身上都是臭汗。我很驚訝,剛要問什么,高雄已經把手機掛斷。
把這事跟兩人一講,他們都比我還要吃驚。吳敵說:“沒想到居然……他們肯定是在酒店里!”黃誠信笑著說這樣也好,梁姐之前似乎還沒有委身于高老板,現在有了這層關系,她就算以后再生氣,恐怕也不會對高老板下那種毒手。
“你怎么肯定?”我問道。
黃誠信說:“哎呀,你沒聽過‘一夜夫妻百意恩'這句俗話?”我心想也有道理,雖然覺得他似乎改了個字,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進展這么快,剛才還只是要談和解,現在居然談到床上去了,會不會是美人計?但又覺得不能,梁姐圖什么呢,就為了讓高雄放松警惕,好搞死他?這代價未免也太大。
在珠寶店的幾天,高雄都沒什么動靜,每天我會給他打個電話問情況,他都說沒事。這天,梁姐搶過電話,問我和高雄是不是同性戀關系,我當然否認,梁姐說那你為什么每天都給他打電話。我笑著說是有生意要做,一道去請牌,梁姐說:“半個月后再說,明天我要跟他去吉隆坡旅游,得十幾天。”
“是嗎?”我很意外,“那好,你們玩得開心點兒。”又讓高雄接電話,婉轉地問要不要我暗中跟著。高雄說了句“多事”就掛斷了。我心想這才叫閑吃蘿卜淡操心,也就不再管這事。
這天我在宿舍用筆記本上網找商機,打開QQ群的時候,看到高中同學群里有很多人在聊天,仔細看完聊天記錄,才知道是有個同學想找我一直沒找到,兩天前手機故障,電話本全被清空,又忘了我的號碼。我連忙在群里回復,問他有什么事。這同學要給我打電話,我說人在泰國呢,咱們還是語音吧。我這位高中同學姓陸,是在沈陽某事業單位做后勤工作的,也是我眾多同學中少有吃皇糧的。聊天中得知,他單位最近在搞考核,領導打算削減兩個事業編的名額,改為合同制。當然大家都不愿意,不過小胳膊怎么也擰不過大腿,這也是省里下達的文件,要精兵簡政。
這陸同學最怕考核,很擔心被刷下來,當初為了有個鐵飯碗沒少費錢費精力,就有些發愁。那天幾個同學聚會,席間說起這個事,有另一位老同學去年在我手里請過正牌,無功無過,但也知道便宜的正牌效果普通,就跟他提起泰國的陰牌效果很明顯,也有提升事業的作用,可以試試。
俗話說“病急亂投醫”,陸同學早就什么辦法都想過,拜佛、上香、請神,他老媽還托人在家里供了保家仙供著。但似乎沒什么效果,考核共分兩次,第一次的成績出來,陸同學排在倒數第二,這就快到下次考核了,他急得不行,四處打聽怎么辦。那老同學介紹了我,陸同學雖然完全不懂什么叫泰國佛牌,但也想找我了解了解。
于是,我給他講了泰國佛牌的功效用途等等,又發給他幾種能提升事業和轉運的陰牌。陸同學說:“老田,我對這玩意可是一竅不通,你別忽悠我就行,你覺得像我這種情況,是正牌、陰牌還是邪牌好?”
“邪牌我不賣給熟人,”我回答,“你就來塊陰牌吧,我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選來選去,我看到有張圖片,其實是塊賓靈牌,也是高雄公寓保險柜中的一塊。雖然是頭蓋骨制成,但制作加持者卻是白衣師傅,住在信武里的古巴培通。這塊賓靈牌是專門轉運提升事業的,我覺得比較適合陸同學。高雄的這些佛牌都放在床頭柜里,拉開抽屜,有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扎著口,打開后里面滿滿的全是佛牌,都是高雄的陰牌和正牌。看了看躺在對面床鋪上的吳敵,他正在看美女雜志,我問黃誠信有沒有打我這些佛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