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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不守規矩

  古巴培通問清情況,搖了搖頭,說為什么這么貪心,已經達到目的,就應該送回去。我笑著說中國人就這樣,愛占便宜,無論大小便宜都是。古巴培通說:“要消除內心的貪婪之氣,才有福報。”

  “要怎么消除?”古巴培通說可以通過施法來消除,但這位女士可能要多受些苦,畢竟是由于她的貪心而讓陰靈怨氣增大。我轉告陸小姨,她頓時反對:“憑什么要我受苦,得邪病的不是我老公嗎?”

  我說:“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你老公這邪病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非把這佛牌讓他繼續供奉佩戴,能這樣?”她還要說什么,陸同學說小姨你就別再把錯往別人身上推了,是你的問題就承認,現在我們都到泰國了,法師就在這里,馬上就要幫小姨父驅邪,你還忙著推卸責任。

  小姨不再說什么,只有些害怕,說到底要吃什么樣的苦。我說這我也不清楚,聽師傅安排就是,肯定不會讓你非死即殘,忍過去就行。陸同學扶著他倆坐在地上,古巴培通坐在對面,把佛牌平托在手掌中間,有徒弟搬過一個大瓷缸,里面盛著清水。古巴培通拿起法拍,蘸著這些水,不停地往佛牌和小姨夫妻頭上身上灑去,口中念誦經咒。沒多久,就看到小姨父身體痙攣,腦袋向左歪,而且歪的幅度很大,就像脖子已經斷掉似的。小姨坐在旁邊看,表情很擔憂。

  忽然,小姨父伸出雙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邊掐邊說:“為什么,不讓我回家?為什么不守規矩?”小姨嚇壞了,連忙用手去扳丈夫的胳膊,但男人肯定比女人力氣大,而且在這種陰靈附體的情況下,勁就更大了。

  陸同學過去幫忙,古巴培通的徒弟把他給攔住,我低聲說不用擔心,沒事。陸同學很擔憂,小姨父邊掐邊抽她嘴巴,邊惡狠狠喊叫:“給我死,必須死一個!”小姨被他打得很疼,大哭大叫。陸同學忍不住過去拉,但怎么也拉不來。

  “怎么回事啊?”陸同學焦急地問。古巴培通的徒弟過來,對我說陰靈正在發怒,必須做出選擇,要么讓他把這位女士掐死,要么他自殘,也就是害死這個正在附體的男人。我翻譯出來,陸同學大驚,說不能死人啊,那怎么行。

  古巴培通的徒弟說:“不是真的死人,而是假的,要是選擇讓男人死,那就有些麻煩,因為陰靈會讓他自殘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要是讓這位女士死就很容易,在師父經咒的催動下,陰靈比較容易騙過,只需讓女士假裝被掐死,身體一動不動就行。”我心想這也太難了,但也只能這樣,就翻譯給他們倆聽。

  小姨立刻說:“讓他死吧,讓他死!”看來在情急之下,小姨還是不希望自己受苦。我說最好是你來假死,你老公自殘可不好辦,萬一真落下殘疾怎么辦。小姨用力搖頭,說不行不行,她這輩子都沒挨過打,爸媽從小都沒敢碰過她半個手指頭,絕對不行。

  我很生氣:“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咋還這么自私?不就是抽幾個嘴巴嗎,能解決問題這幾個嘴巴還算事?”

  “那怎么不抽你呢?啊——”小姨說著,又被她丈夫狠狠打了一巴掌,臉腫得更高。我說廢話,這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不抽你抽誰,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讓你丈夫自殘,到時候真成了殘疾,后果你自己負責。小姨有些猶豫,陸同學也在旁邊使勁勸,她丈夫掐得更狠,雙眼通紅,手上用力,我和陸同學在旁邊讓小姨不要動,就裝死,挺過去就好了。

  也許是我們讓小姨終于想通了,她雙手抓著丈夫的胳膊,臉也漲成紫紅色,張大嘴吐出舌頭,雙眼圓瞪,表情相當可怕。我懷疑是不是真的被掐成這樣,而不是裝出來的,十幾二十秒鐘后,小姨把眼睛閉上,身體發軟,再也不動了。她丈夫喘著粗氣,又掐了十幾秒,才慢慢把手放開。

  “要你死,要你也死……”他嘴里嘟噥著,坐在地上,古巴培通走過去,把手壓在他頭頂,提高經咒的音量,右手仍然握著那塊賓靈佛牌。小姨父身體漸漸老實,只是還有些顫抖,閉上眼睛不動。我和陸同學過去查看小姨,氣息很微弱,但還活著。沒死就好辦,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古巴培通將佛牌遞給徒弟,放到法壇上的鐵托盤里。古巴培通坐到法壇前,繼續加持十幾分鐘。這邊小姨父已經倒在地上,就像睡著了似的。最后古巴培通站起來,對我們點點頭,他徒弟把佛牌拿走,另外有兩個徒弟共同把小姨父抬進內室,放到一張床上休息。古巴培通看了看小姨,說她不會有事,只是暫時閉氣過去,一會兒自己就能醒來。

  過了半個小時,小姨終于醒轉,不停地咳嗽。陸同學過去把她扶坐起來,又緩了半天,小姨照著陸同學的臉就是一巴掌,陸同學捂著臉問:“為什么打我?”

  小姨生氣地說:“你說為什么打你?非勸我自己裝死,怎么不勸你姨父自殘呢?他還能把自己給打死嗎?是不是看到我受罪你高興?”陸同學滿臉委屈,估計覺得比竇娥還冤,看著我,可能是想讓我幫著解釋。我心想我真愛管你們這些破事,又不是我家親戚,你沒死就不錯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小姨那張被打得像豬頭似的臉,我心里這個爽,暗叫活該,像你這么自私的人,也該吃點兒苦頭了,免得以后總想占便宜。

  按古巴培通的說法,小姨父要兩天后才清醒,得在這里觀察。陸同學說來不來得及,那個旅行社不是只能讓我們自由活動三天嗎。我說:“來不來得及也得等,你姨父的身體要緊。”晚上我們就在古巴培通的寺廟里過夜,飲食都跟著僧侶們湊合吃,好在伙食還可以。兩天后的上午,小姨父已經清醒如初,只是思維似乎沒那么敏捷,問話的時候,有些還答不上來,但大體已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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