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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章:陰法刺符

  看到魔杖仔細端詳佛牌的模樣,再看看他這身打扮,白襯衫又破又臟,上面滿是紅油漆和水漬,肩膀上還掛有菜葉,額頭和臉上的紅油漆還有血跡,他剛才只是用手隨便抹了抹,活像軍隊的野外偽裝。我心想,雖然是馮總介紹的,但這人并不能算是馮總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無非就是在晚宴上相識,拿過馮總的名片,他認識馮總,但馮總不認識他,或者說也不太想認識他。既然非親非故,也沒交情,那我也就不用有什么顧慮。

  于是,我對他說:“要想效果最好,可以做那種陰法刺符。魔杖連忙問什么叫陰法刺符,我告訴他就是用藥水將某種經文和圖案紋刺在后背位置,在紋刺的同時以經咒加持,完成后就像個紋身,但等于把佛牌24小時都戴在身上,不用擔心損壞、丟失和遺落。”

  “這樣啊……”魔杖想了想,可是我要經常做行為藝術的表演和展示,身上要是有紋刺,會大大地影響效果。我說也是,那只能選擇佛牌了,剛才我跟你說的這三種都可以,價格均不超過四千五百元,還是很公道的,最主要的是這店里沒有假牌和商業牌。

  魔杖卻對我剛才說的陰法刺符很感興趣,讓我提供資料看看。我打開柜臺里的收銀電腦,上網進入我自己的qq空間,相冊中都是佛牌和供奉物的圖片,兩三年陸續上傳,到現在共攢了有近千張之多。好不容易找到幾張陰法刺符的,是阿贊蓬和魯士維打作的,一個陰法一個正統五條經。我又給魔杖講了陰法刺符和正統佛法五條經的區別,讓魔杖自己好好考慮。前者用的是陰法,多少有些禁忌,但效果更好;后者是正統佛法,禁忌極少,但效果因人而異,有的快有的慢,有的好有的沒。但價格也比佛牌高,或者你去泰國,或者將阿贊師傅從泰國請到北京,收費分別是一萬和兩萬人民幣。

  “好吧,我回去考慮考慮。”魔杖思忖著。

  又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馮總提出要請我們倆去吃飯,我以為魔杖會同意,但沒想到被他拒絕,說要回去好好反思今天的行為藝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了。我說:“肯定是成功了啊,那么多圍觀的人都忘記法律忘記人性,多深刻的例子。”

  魔杖搖搖頭:“可就怕那些動過手的人回家后該吃吃、該喝喝,就當什么也沒發生,精神完全麻木了。”馮總說那也沒辦法,你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這個社會的現狀,除非你能上電視綜藝節目,或者來個現場直播。

  “我行嗎?”魔杖眼睛放光。

  馮總連忙笑著說:“我只是假設,開個玩笑而已。”魔杖不太高興,轉身走了,也沒跟我倆打什么招呼。看來,這些搞先鋒藝術的人都不拘小節,我和馮總也沒在意。只是小馮非常生氣,目送著魔杖招手坐進出租車,還沒開出去,就聽到出租車司機那憤怒的聲音。不用問,魔杖這一身紅油漆全都蹭在座墊上了,哪個司機愿意?

  雙方爭執起來,我剛要出去勸架,馮總過來把我拽住:“別管,璐璐,快把店門關上。”小馮說還有二十分鐘才閉店,馮總讓他現在就關,雖然小馮沒明白什么意思,但還是手腳麻利地按動店門旁邊墻壁上的電動卷閘門開關,卷閘門緩緩下澆,她又用鋼鏈鎖把店門鎖好。

  我們三人走出側門,在客廳的圓桌中坐下,小馮關上側門,馮總讓她給我們泡上新茶。我問馮總:“是不是怕魔杖先生來找我們借錢?”

  “是啊,還是田老板聰明,”馮總說:“這人搞了小十年的“先鋒藝術”事業,沒任何收入,家里也不是富戶,肯定比較窮,要是司機非讓他賠錢,他又跑不掉,少說也得賠出去千八百塊。如果他掏不出這個錢,就有可能會朝我來借,我又不好意思見死不救,但這錢什么時候能還,還是個未知數。”我和小馮這才明白。

  “他這么窮,田哥給他介紹的佛牌都得四五千,他哪付得起貨款?”小馮邊燒水邊問。

  馮總讓她小點兒聲,以防止我們的談話聲被前來借錢的魔杖聽到,笑著說:“人總有潛力,那魔怔現在也許怎么都拿不出賠司機的錢,但要真想招財和出名,別說四五千,四五萬也能弄到。”

  我問:“你剛才說什么,那魔怔?”

  馮總說:“他本姓那,藝名叫做魔怔,很多人都把他叫那魔怔,也就是那個精神病的意思。”我笑起來,難怪馮總將“那魔怔”中的“那”字發音讀成“內”,是是京津河北的發音習慣,也就是“那個”的意思。別說,用在魔杖先生身上還真貼切。

  小馮卻仍然哭喪著臉,看來,這幾天光處理店內地面磚和椅背的紅油漆,就夠她喝一壺的。我問馮總為什么會這么討厭魔杖先生,恐怕不是因為他搞行為藝術吧。馮總說:“當然不是,無論搞哪種藝術,只要不傷天害理就是好事,我對藝術家也沒偏見,只是這位魔杖先生實在討人厭。”

  他告訴我們,上個月魔杖給他打電話,就說想請佛牌。馮總那時正在化妝品公司開會,就讓他有空到佛牌店去坐,里面有他侄女當店長,可以為他做講解。但魔杖非說馮總更專業,想現在就過去找他聊。馮總做生意喜歡和氣生財,就沒拒絕,把公司地址告訴他,讓他在公司樓下等著。過了半個多小時,有秘書推門進來,對總經理說公司樓下有個男的,脖子上掛著大木牌,上面寫著馮副總的名字,很不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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