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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巧遇怨氣

  剛要出發,帕潘忽然想起了什么,嘿嘿地對我和高雄笑:“不是我們去找,而我自己去找,高老板和田老板就留在餐廳等我吧!”很明顯,帕潘才回過神來,通常牌商的渠道都是不公開的,除非這位阿贊是大眾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住哪。我和高雄也笑起來,擺擺手讓他快去快回。

  帕潘和那同事開車走了,我跟高雄返回餐廳,好在服務生還沒來得及收拾餐桌,我倆連忙過去說先不用收,我們還沒吃完。高雄說:“這個帕潘很狡猾,喝成這樣居然還記得對自己的渠道保密。”

  “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阿贊糯的地址我們早就知道啦。”我和高雄都笑。半個多小時后,帕潘帶著阿贊糯回到餐廳,這位師傅又矮又黑,其貌不揚。帕潘仍然打著酒嗝,介紹了雙方,又說了情況。

  阿贊糯點點頭,開始給我們講述經過。

  那還是半年多前的事,帕潘開著KOKO旅游公司的車,載著阿贊糯去芭提雅辦事,同行的還有旅行社司機,回來時天近傍晚。從一片稻田地路過,阿贊糯忽然叫停車,說能感應到附近有股強大的陰邪氣,非常奇怪。汽車緩慢行駛,最后定位到某處,三人從車里出來,阿贊糯念誦著經咒四處尋找,在洼地之外站住,對帕潘說這里邪氣最重。帕潘用腳踩了踩地面,似乎覺得比周圍的土要松軟些,而且顏色也較深。因為馬上就要下大雨了,阿贊糯就讓帕潘在附近的樹旁做記號,先開車回羅勇。

  事后,帕潘和阿贊糯于深夜再次開車返回這里,兩人用鐵鍬挖開那個地方,果然起出一具尸骨。阿贊糯坐下想試著加持,沒想到這尸骨邪氣極大,如同降頭師在用陰咒攻擊,阿贊糯支撐不住,鼻血直往外流,差點兒昏倒。他不敢再加持,也不敢貿然就把尸骨收集起來裝車,生怕這股強大的陰咒對他有干擾,會令其心智錯亂。于是阿贊糯聯系了在柬埔寨的朋友,托他到柬老越三地邊境的小鎮那馬旺深山中尋找他的師父,一位叫阿贊打魯的黑衣降頭師。他長年住在山里,除了助手每隔三個月去送補給之外,幾乎不見任何人。

  阿贊糯的那位朋友也就是阿贊打魯的助手,他還沒到進山送補給的時候,阿贊糯好話說盡,答應付錢,那助手才同意進山,將話帶給阿贊打魯。阿贊打魯讓徒弟阿贊糯將那具尸骨運到柬埔寨的那馬旺。這可是個費勁的活,首先阿贊糯對這具尸骨很懼怕,不知道哪來這么大邪氣,也懷疑是修法鬼,但又不敢確定。再者,這個叫那馬旺的地區位于柬埔寨、老撾和越南三國的邊境,非常偏僻,全都是密林,距離最近的有人居住的村莊也得四五十公里。

  但阿贊打魯要求阿贊糯必須立刻將那具尸骨運來,阿贊糯也不敢說不字,就跟另一名住在烏汶的黑衣降頭師共同護送那具尸骨。從羅勇往東到博當口岸,進入柬埔寨后雇傭越野汽車往東前行,過湄公河棄車再折向東北,一路顛簸好不容易來到那馬旺。在密林外的村莊,阿贊糯在村里雇了幾名村民,將尸骨以扁擔挑起來進山,輪班工作,才運進密林深處,交給師父阿贊打魯。

  講到這里就結束了,高雄連忙問:“然后呢,那具尸骨你師父想要怎么處理它?”

  “不清楚,”阿贊糯搖頭,“只聽師父說過是要繼續加持,還說這尸骨生前確實是修法者,而且法門非常獨特,他要設地壇,用柬埔寨古代法門和儀式加持一到兩年,才能消除修法鬼的怨氣。”

  我問:“然后呢?消除修法鬼怨氣之后,能派上什么用場?”阿贊糯笑著說他也不知道,要是讓他自己說,無非也就是制成域耶,那肯定很強大,至于別的用場,他想不到。

  高雄嘆著氣:“真是可惜,要是把那個修法鬼弄回來,放到我們在武里南的破廟里,該是多好的搖錢樹!”阿贊糯沒明白他的意思,帕潘就說了我們三人合作的套路,我看到阿贊糯眼中閃著光,應該是也很感興趣。這不奇怪,雖然我和高雄都是頭回和他見面,但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而且通過帕潘和他自己的講述,也能得知他法力很平平。

  我當牌三年有余,發現那些只認錢的阿贊,通常修為往往也很普通,而法力越高深的,似乎對錢就沒那么十分熱衷,雖然也接生意賺錢,但還是有選擇性的,要看心情,也要看關系,比如阿贊布丹和阿贊JOKE這種人。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阿贊宋林和阿贊南雅,但阿贊南雅擅長情降和蟲降術,不能混為一談。說實話,像他們倆這種比較講情分的阿贊,在泰國越來越少見。

  “既然是你的師父,看來這修法鬼的主意,我們是不用打了。”高雄故意嘆氣,“我們就是沒有賺大錢的命,也沒辦法!”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在偷眼觀察帕潘和阿贊糯的反應和表情。帕潘酒勁還沒過,臉上表情非常懊悔,咒罵著早知道就不通知阿贊打魯師父,自己留著多好。

  阿贊糯看著帕潘的咒罵,也不生氣,沉默片刻說:“要不要我問問師父,看他加持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弄回來。”我連忙說沒意義,你師父在深山中修法,肯定法力不弱,這種黑衣降頭師,遇到修法鬼尸骨就像士兵遇到新槍,色鬼遇到美女,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怎么可能讓你弄回去。

  也許是我這比喻很不太恰當,阿贊糯不高興地看著我,我連忙說只是隨口說說,不能當真。帕潘大聲說:“田老板說的對!就是這回事,你師父阿贊打魯得到修法鬼,那是多們難得的東西,別說商量,就算搶恐怕也不能給你吧?”高雄搖搖頭說怎么能搶呢,阿贊打魯跟阿贊糯師傅可是師徒,大不了我們不發財,賺不到這些大錢,以后不買別墅不買奔馳寶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還是住自己的舊公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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