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987章:鬼的脾氣

  外面比較黑,看不到那女士的動作,但靳先生仿佛覺得她在叫自己。于是靳先生迅速穿好衣服,下樓來到外面。他住的是舊小區,樓后面就是一條小徑,通向公園。靳先生看到那女士已經快要走到公園,就加緊腳步跟過去,快要追到的時候,他問:“是你嗎?”

  女人慢慢站住腳步,但沒回頭,只是說:“你也不幫我。”

  靳先生問:“我找過你弟弟,可你丈夫有錢有勢,我們沒辦法。”

  女人說:“帶我見他,他才能同意。”

  靳先生沒明白,說是要帶你去墓地吧,可那要是沒用怎么辦。女人回答:“不是墓地。”靳先生有些著急,追問了幾句,忽然一陣大風吹來,靳先生迷了眼睛,走神的功夫再睜眼,女人已經不見。

  他四處找也沒有,就開始高聲喊:“古大姐,古大姐!”身后有人大聲說你在這喊什么呢,靳先生忽然覺得身上很有涼意,回頭看到有個穿保安制服的人站著,而這時也真切地感到自己是站在公園墻外,才知道剛才又是做夢,而且還是夢游。這保安是派出所安排的社區聯防人員,都是下崗的中年男人,連忙解釋說來這里找個人,沒找到。聯防說已經半夜,還是快回家,不安全。

  回到家的靳先生次日發燒了,近四十度,父母摸他身上很燙,但他卻直哆嗦,總是夢到躺在冰塊上,冷得不行,好幾天才恢復。但還是有些神志恍惚,有次過馬路沒聽到汽車喇叭,差點兒撞上。靳先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于是開始四處打聽,這種現象算不算撞鬼,怎么解決。有熟人說得去找那種大仙,全國各地都有,他們能查出事來。靳先生花兩千多在合肥當地找到出馬仙,是個新人,還沒立堂口,但兩班人馬已經齊聚,就等著吉日請仙家出山。還給靳先生看了她的香堂。這女人供的香爐中插有三根細細的線香,其中右側的兩根都幾乎燃到底,但香灰卻是直直的沒斷。

  靳先生不懂,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說這表明她師父已經等不及,急于出山幫人查事。后來到了吉日,靳先生坐在她家里,女人坐在椅中,她弟子手拿小鼓開唱,舉行請仙送仙儀式。那女人邊唱邊說,大意是有個女鬼要他幫忙,這個忙必須得幫,因為是他自己答應的。靳先生讓女人的弟子問怎么幫,可那女人突然從椅子里仰過去,摔得很重,差點兒沒昏倒。

  女人的弟子告訴靳先生,這女鬼的怨氣挺重,只能托夢,要不然誰也解決不了。

  兩千元打水漂,什么事也沒能解決,靳先生很失望,再次托朋友。有個開喪葬公司的,專門承接一條龍生意,不可避免地要經常接觸死人、深夜跑車啥的,曾經從我手里請過保平安的佛牌。因為工作關系,兩人也有些交情。那天同事聚餐時靳先生問什么能驅邪,有人說出馬仙,有人說道士,有人說跳大仙的,喪葬公司老板就說那都沒用,中國騙子太多,泰國的法師很厲害。

  靳先生私下打電話給這老板,假稱他有朋友撞邪,要來了我的電話和QQ號,這才找到我。

  “是鬼求人。”我很淡定地說出來。這時,看到高雄站在我身后,手拿一罐啤酒,正在聽和我靳先生在電腦的語音聊天。靳先生問什么叫鬼求人,我就簡單跟他講了,這是機緣巧合,要么是人運勢低,鬼喜歡找上門來,要么是有特殊原因而接觸,你就是后者。但結果都一樣,都是鬼在求你辦事。

  靳先生問:“要是我不給辦,或者實在辦不成會怎樣?”

  “那你可就慘了!”高雄搶過話頭說。靳先生問是誰在講話,我笑著說是高老板,我在泰國的合作伙伴,法師基本都是由他來找。靳先生連忙向高雄請教,我把線控麥克風遞給他,高雄接過之后看著我,似乎不太高興。我立刻站起身,把座位讓出來,高雄這才坐下。他跟靳先生說,必須要滿足鬼的愿望才行,不然它有可能纏到你重病不治,也有可能讓你倒霉透頂,總之沒好結果。

  靳先生問道:“沒道理啊,我跟古先生吃飯的時候了解過,他說他姐姐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它明明知道我沒能力幫,還會這么對我?”

  高雄嘿嘿笑起來:“人和鬼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死后變成鬼,脾氣再好也沒用。就算那種典型的窩囊廢,變成鬼也會把人嚇死。所以說,鬼通常是不講道理的,讓你發幾天高燒已經很給面子,是警告你盡快辦事。”靳先生打了個唉聲,問這種情況得怎么辦才行,花多少錢。高雄告訴他,鬼求人的生意他接過沒有幾十樁也差不多,很好解決,也不用太高深的阿贊,普通的就可以,收費大概在三萬元。你這個情況要去國內,多收一萬,不然的話在泰國,只需兩萬。

  聽到這價,靳先生連忙說太貴了,高雄說:“三萬塊錢能解決你的大問題,不然到時候你虧出去的,有可能遠遠不止三萬。”

  “能怎么虧啊?”靳先生問。高雄說這還用問嗎,無論生病還是倒霉,都有可能破大財。現在只是發燒,頂多住幾天院、輸幾瓶液,要是再嚴重點兒,就不止現在這情況了。靳先生說難道還能讓我幾天之內得上癌癥不成,高雄笑著說那倒不能,不過也不好過。靳先生被這個價碼給嚇住,要考慮考慮再說。

  掛斷連線,高雄把耳機扔在桌上,說:“用這東西通話就是別扭,沒有打電話舒服!”我說你就是心理作用,這跟打電話一個道理,而且不用花電話費,只需走我的無線網卡流量,很便宜。

  “再便宜又什么用?”高雄撇嘴道,“這家伙嫌貴。”我說那沒辦法,但按經驗,那位死去的古女士絕不會就此放過他。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