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之前不是沒有跑過，可她沒有跑出去，被抓回來之后孟振生很直接地告訴她，落到他手里的人，除非死，不然永遠都別想逃脫。
如果不是孟振生還懷著惡意想要霸占她，她連現在這樣的日子都沒有。
江意看出來小雪一瞬間的遲疑，還以為她要開口了，沒想到她轉身走了。
急忙拉住小雪，江意道：
“小雪你別怕，你如果覺得我幫不了你，那你跟我去公安局，我們找公安保護你，你以后不再回去，他們就沒法欺負你了。”
沒想到小雪聽到之后不但沒有放心，反而臉上一下子徹底沒了血色，猛地揮開手凄厲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她們……”
小雪剛說了幾個字，就立刻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急忙閉上嘴。
江意卻立即捕捉到小雪話里的重點，追問：“她們是誰？”
“不，我說錯了，我……”
“是錢玉蘭江佳音？”
“不是她們，是……”小雪在江意面前，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沒有防備，竟然一時沒想到江意怎么會認識錢玉蘭江佳音，下意識就回道。
江意馬上懂了：“還有別人，除了錢玉蘭江佳音還有別人是不是？小雪，你不肯離開是因為她們？她們是誰，她們在哪里？”
小雪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臉色蒼白得嚇人。
她最怕的就是江意會察覺這些。
知道了又怎么樣，誰都救不了她們，反倒是容易把更多的人帶進來這個火坑。
為什么要追問？
江意看著整個人都在顫抖的小雪，雖然心疼，可她知道只有趁著現在才有可能從小雪口中問出來真相。
不容躲避地對上她的眼睛，江意一句接一句地問道：
“你一直躲著我，其實不僅僅是怕我跟你過去會有危險，你還怕會連累她們是不是？”
“你連報警都不敢，為什么，小雪，是什么讓你這么害怕，你明明都這么怕了，為什么連跑都不敢跑，你是怕跑了之后再被送回來，還是為了她們留下？”
“小雪，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你不說，你們可能就永遠都沒有改變的機會了，不只是你，還有她們，還有她們你知道嗎？”
小雪聽著江意一連串的追問。
聽著江意說她們可能永遠沒機會了，終于崩潰地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不到她們在哪里，可是我每天給她們做饅頭，我只能數著饅頭來看她們還有多少人，她們還在不在？”
小雪哭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陷入恐懼之中。
“我不敢去找她們，因為如果被發現會害了她們，我想著她們能吃饅頭，就是還沒有被賣，也沒有死是不是？”
小雪說著滿臉眼淚地抬頭，可眼睛中還閃著極其細微的一簇光，仿佛急需江意的認同地道，“不管怎么樣，她們總算還能活著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江意斬釘截鐵地回道。
她的手也在抖，因為覺得好像一步步印證了她的猜測，那個可怕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