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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深林遇險

  不知對方人品如何,千萬不能離太近,萬一他起了歹心,那就糟了。

  他們是因為迷路才留在深林,對方為什么會留在這里?

  腦海閃過無數思緒,目光灼灼地看著低頭烤火的人,只覺得氣氛十分壓抑。

  正打算前進幾步,便看見對方緩緩抬起頭。

  半長地頭發黏附在一起,滿臉縱橫交錯的肌肉,橫掛著幾道疤痕,厚唇淡白,銅鈴大的眼珠透露著兇狠。

  衣衫襤褸,粗獷地身軀在瞬間展露,視線對準他們時,身上猛然迸發強烈的憎恨。

  “快……快走!”

  看到對方的容貌,月笙遙趕忙拍打著譚澤的手臂,急切地催促。

  不好,他怎么會在這里,得趕緊跑。

  “怎么了?”

  譚澤還沒反應過來,便在月笙遙強有力地拉扯下,踉踉蹌蹌的小跑。

  “孤兒院院長,牛柯廉!”

  感受到身后抵抗的力度,月笙遙惱怒地回應。

  他怎么磨磨嘰嘰,還不趕緊跑,萬一被捉到,那可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場。

  雖然不知他為何會在這里,但潛意識告訴她,絕對和她有關系,所以此處絕不能留下。

  “壞蛋!”

  聽到月笙遙咬牙切齒地回答,譚澤腦海里迅速閃過兩個月前的場景,也不在抵抗,反手拉過月笙遙飛快地奔跑。

  牛柯廉惱怒地看著飛跑出去的兩人,蹭得一下從石頭上站起來。

  小賤人,居然會在這里碰到你。

  呵,跑得還挺快,只是落在他手里還想逃脫?

  若不是他們,他怎會淪落到這番人不人,鬼不鬼地模樣。

  想跑,不可能!

  獰笑著扔掉手中的烤棍,滿眼恨意地追在他們身后。

  他如今過得這般凄慘,又怎么會讓他們好過。

  “月小黑,你跑快點!”

  “不行,我沒力氣了。”

  “沒力氣也要跑,你忘記他有多么兇殘。”

  “我……實在……跑不動!”

  回頭看著跟在身后的人,月笙遙斷斷續續地回答,粗重地喘息聲似乎要將她給吞沒。

  兩頓沒吃飯,沒喝水,又走了那么久的路,她實在是沒力氣。

  她知道,若是被捉住,一定會生不如死,可胸腔內空蕩一片,雙腿似乎有千斤重,每邁出一步就像是耗盡心血一般。

  “來,拉著我的手臂,什么都不要想,跟著我就好。”看著無比黑沉的夜色,譚澤眉頭一皺,一邊將手遞過去,一邊果斷地勸說。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下雨迷路尚且不說,單單碰見這么一個神經病,就夠了。

  “嘿嘿,跑啊,再跑快一點!”牛柯廉看著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猙獰地臉上帶著狂肆的笑意。

  今天誰都別想逃,要不把他們給狠狠折磨一番,難消他心頭之恨。

  像是逗趣般跟在他們身后,一會兒遠一會兒近,時不時帶點語言威脅。

  “啊……”

  “月小黑,快點站起來!”

  “譚澤,你趕緊跑,我腳扭著了,走不動!”

  月笙遙扭曲著跪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抬頭看著返回來的譚澤,不顧形象地大吼。

  還不趕緊跑,牛柯廉至始至終恨得人只有她,只要她被捉住,他便會安然無恙。

  更何況她腿上的毛病犯了,根本沒辦法繼續奔跑,一個人被捉總比兩個人被捉好。

  “閉嘴!”

  看著無比悠閑跟在身后的牛柯廉,譚澤臟兮兮地臉上閃現一抹堅毅的神色,快速將月笙遙背到背上,踉蹌地小跑著。

  “你們是跑不掉的,還不如乖乖就擒,說不定我大發慈悲會減輕你們的痛苦。”牛柯廉大步跟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十分悠閑地行走。

  宛如貓逗老鼠一般,若有若無地接近,威逼恐嚇他們,卻又不真正采取行為。

  畢竟是小孩子,還是要采取溫和一點的態度!

  若是一下子把他們捕捉,似乎沒什么樂趣,待在山洞那么多天,不讓他們付出點代價,他可不甘心。

  “譚澤,你別管我,你趕緊走,找到回去的路,帶他們來救我。”

  “別說話,我不會不管你。”

  “你怎么那么蠢,你沒發現他在戲弄我們?”

  月笙遙看著譚澤如此強硬,虛弱地斥責道。

  牛柯廉為富不仁,鐵石心腸,兇狠成性,他當過兵,練過武,他們是不可能逃脫成功。

  雖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山洞,但依照他瑕疵必報的個性,絕不會仁慈手軟。

  荒山野嶺,若是他真起了歹心,想把他們留在這里,那便是在劫難逃。

  “閉嘴,我們既然一起上山,那也會一起安然下山。”

  緊緊咬著牙齒,雙腿酸痛得厲害,譚澤低吼著背上的人,像是在宣誓。

  他是個男子漢,絕不會做懦夫。

  “你啊!真固執!”

  月笙遙無奈地趴在譚澤瘦弱卻令人心安的背上,眼眸中承載著溫柔和不舍。

  譚澤,遇見你是我的幸,也是我的不幸。

  一開始的相遇注定這是場孽緣,我本就是該死之人,得上天垂憐,享了兩個月的福。

  體會快樂、自由和溫暖,這已是命中的異數,感謝你們教會我那么多情感,我又怎能讓你為我白白受苦。

  只是前世的仇恨今生恐怕不能親手相報,想想就好不甘心。

  靈敏地聽到身后加快的腳步,月笙遙凄涼一笑,使出最后的力氣掙脫譚澤手臂地束縛。

  他不會那么有耐心陪他們玩小把戲,趁著他還沒趕盡殺絕,你要趕緊逃。

  “月小黑!”

  感受到背后的重量消失,譚澤猛得剎住腳步,回頭看著掉落在草叢里的月笙遙便準備走過去,卻被她視死如歸的表情震住。

  “你走!”

  捂著疼痛地胸口,癱瘓的躺在草叢里,月笙遙目光閃亮地看著渾身破落的少年大聲喊道。

  腳步略微停頓,看著她堅毅果斷的眼神,譚澤憤恨地逃離。

  他真是個懦夫!

  可他若不跑,兩個人都會落入他的手中,那才是真正地走投無路。

  月小黑,你要堅持住!

  我一定會盡快帶他們趕來救你,你要好好的。

  “呦,賤人,就這樣被拋棄了。”牛柯廉瑟地走到月笙遙身旁,一腳踩在她之前骨折的小腿上,喑啞地聲音藏著滿滿惡意。

  “啊……”

  疼,好疼!

  長好的骨頭被重新給撕裂,舊傷和新傷夾雜在一起,蝕骨地疼痛傳到腦海。

  手指緊緊抓著身旁兩側的野草,痛苦地呻吟聲自慘白的唇吐出,豆粒般大小的汗水浮現在額頭上。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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