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厚重的船影壓將而至。
而同時,蕭七月虎符盒中米丘尺全都產生了激烈共鳴,它們臊動不安,一把把都想沖盒而出。
眼前是一艘木制三桅帆船,而且,那船正在披波斬浪往前沖。
不過,不管它怎樣沖,都始終在原地踏步。
蕭七月發現,禁固它的居然就是那鋪巨大、華麗、彰顯著皇家風范的鳳床。
那鋪床,肯定也是皇帝的賞賜。
不然,沒人敢睡這種超規格的床。
而杭仙兒躺在床上,正好處于船影跟鳳床的交接部位。
這下子可是遭罪了,那艘船壓在自己身上航行個不休,使得杭仙兒隨時都處于尖叫驚恐之中。
只不過,蕭七月發現,她的尖叫跟驚恐只能通過表情表露出來,臉色猙獰,臉上肉塊扭曲變形,而且,無法通過聲音發出來。
就好像一個人在在夢中遇到有人追殺,嚇了個半死,喊了半天也喊不出來。
這種長久的,持久性的精神折磨已經把杭仙兒搞得奄奄一息,離死不遠了。
而家人見她一直驚恐著,問她又發不出聲音來,連身子都沒辦法動彈,一時束手無策。
這船怎么回事?
絕對不是艘真船,倒像是虛體。但是,在杭仙兒的眼中,它就是一艘真船。
這船難道也是一道武道真意?是某個強者的武道精神凝聚或摸擬出來的。
“站門口發什么愣,拖時間啊。我女兒還重病著,可不希望一個陌生人在房間里停留太久。”見蕭七月久久傻站在門口,杭非有些不滿了。
“閉嘴!”蕭七月背朝著杭非突然的一豎掌,像喝叱奴才似的。
“今天誰也別攔著,不劈了這個王八糕子我杭非就不是杭非!”這一句話終于把杭非貯存已久的憤怒徹底引爆,嗆,寶刀出鞘,一道銀罡頓時照亮了整個閨房,蕭殺如秋。
“不想要令千金的命啦?”蕭七月豁然轉頭,雙眼如深邃的黑洞,一把就把杭非的神魄往里一扯,好像隨時就要吞噬似的,杭非條件反射般的居然退后了一大步。
這是魔之自我像發威的結果,直接對杭非的人氣發出了攻擊。
人氣牽扯心魂,自然,也是人體魂魄的外在表現。
那種短暫而極為恐怖的危機讓杭非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所以才退了一大步。
“我砍死你個!”一看自己居然懦弱到被這小子瞪了一眼就嚇得后退的地步,而后邊卻是跟著杭星以及蘇母還有丫環們,以及一干侍衛,這臉丟得太大了。
杭非頓時下不來臺,惱羞成即之下往空一掄刀,就要斬向蕭七月。
“杭非退下。”這時,蘇母出聲了,杭非氣得往空氣中狠砍了一刀才停了下來。
蕭七月發現,那船影居然有‘影氣’。
萬物皆有靈,有靈皆有氣,所以,萬物皆有‘氣’。
即便是一塊石頭,一株植物,一朵花,一滴水,它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佛日: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而這些還算是大的了,比如人體細胞夠小了吧?可是在高倍顯微鏡下,里面居然有著跟宇宙星系相同的結構。
所以,有些科學家推測我們人類是不是活在一個細胞之中,而宇宙是一個人。
船魂!
這時,磨鏡子著的《密藏通玄》外篇一篇文字亮起,出現了一段閃光的投影。
當一艘船擁有了靈魂,它就能產生船魂。
而能產生船魂的船這世界少之又少,當船擁有了船魂,它就擁有了靈氣。
猶如一個生靈體一樣,擁有自己的思想,操控,動作,甚至,能夠自己修行成長。
不過,這世上,真正能產生船魂的船極少極少。
傳說武王就有一艘船,叫——彼巖之舟。
它就是一艘擁有船魂的生命之船。
無須人操控,它自己懂得回家。
當然,當它遇到的阻力超過了自己的最大防御跟攻擊力時主人應該伸手相助。
老天,武王的‘彼岸之舟’的船魂……
蕭七月差點打了個啰嗦。
不會吧,要知道,武王那是什么實力?
他的‘彼岸之舟’既然能生出靈性,產生船魂,此船的能力估計就是真嬰之上的靈王境強者都不可能控制它的。
現在居然被一鋪宮床禁固了,這般魂也太弱了,根本就不配給彼岸之舟當船魂。
“蕭大人,你一直站在門口這是何意?仙兒重病臥床,可不能久吹風寒的。”這時,就是蘇母也忍不住了,上前問道。
“要救她,你們要絕對的安靜。
對于一個醫者來講,能進入醫之靈悟之中機會難得。
也許,這是上蒼有眼,居然讓我窺視到了她的一絲病原。
只不過,給你倆位一前一后打攪了一番,再次要捕捉到那一絲鬼魅般的病原,難難難!”蕭七月搖了搖頭,并沒有挪動腳步。
因為,他擔心,一旦改變身體的位置,就看不到船魂跟龍床大戰的畫面了。
而杭非跟杭千塵他們就看不到,有幾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米丘圖,而自己在米丘共鳴之中看到了一切。
還有可能就是,這是一種特殊的角度巧合,只有在這種特殊角度之下才能看到那船魂。
當然,自己的因果眼才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原因。
目前無法確定到底是哪種原因造成的,所以,蕭七月不敢挪動步子。
“放屁,你靈悟什么,我怎么什么感覺都沒有,眼前空空的,除了空氣就是我女兒了,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杭非根本就不信,認為蕭七月在耍詐。
“傳老身口諭,整個蘇園禁聲。還有,周遭千丈內也發出禁聲令,那個敢發出聲音來,立斬!”杭千塵臉一冷,杭非咂了下嘴,終究不敢再出聲了。
而杭千塵手一擺,那些侍衛丫頭都退到了小樓外邊。
就剩下二個丫頭以及杭非和杭千塵四人在門口站著。
杭非去搬了張椅子過來請母親坐,不過,杭千塵搖了搖頭,還是堅持站著。
蕭七月發現,這鳳床的床靠之上鑲嵌著的一對粗若拳頭的貓兒眼寶石居然冒出了一根手指大小的線柱一直插入了船魂的中心,好像胎兒聯結母體的一根臍帶似的。
正因為它的牽扯,所以,不管船魂怎么樣掙扎,發力,破浪前行,但是,始終卻在原地踏步,未進退得分毫。
這床就是跑步機,而船魂就是人。
這對貓耳眼肯定跟船魂有著莫大的因果牽連。
蕭七月果斷出擊,瞬間抽刀,虎鯨刀一個華麗的旋轉,一道青蒙色刀罡化為薄如蠶翼的刀風從林仙兒的身體上方幾乎是貼著胸脯平掠而過,嚇得杭非差點暈死過去。
不過,杭千塵卻是十分的淡定。
因為她知道,就憑蕭七月那點力量是絕對傷害不了女兒的。
畢竟,女兒全身都籠罩在皇宮高手意志凝結的真嬰膜之中。
除非你能破掉這層膜,但是,皇上有說過,要破除那層真嬰之膜,那至少也得真嬰之境。
真嬰之境,蕭七月不可能是此類強者……
見兒子掄起大刀就要砍人,杭千塵一雙凌厲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杭非無奈,氣嘟嘟的收起了刀。
蕭七月發現,剛才自己想用虎鯨刀加上自我像的佛掌之力突然襲擊斬斷船魂跟貓兒眼之間的因果,結果居然沒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