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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說好“他變了”就扔掉

  畢月都快走出小區了,還不忘回頭看了眼四樓的方向:

  得,梁爸爸這是把她也嫌棄上了。

  以前見她,那都是文質彬彬笑呵呵的模樣。再瞅瞅剛才,真是強烈的大反差。

  唉!一轉頭:“哎呀媽呀!”

  畢月拍著心口:“小叔,走路沒個響聲啊?外面天黑了,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畢鐵林心里不好意思,表情還算淡定:

  “她出不來?”

  畢月回答前,大眼睛一瞇,先用小眼神瞟了一眼換了套新衣服的畢鐵林。

  眼神落在她小叔那雙锃亮的皮鞋上,又想起笑笑形容她小叔跟飛毛腿似的躥出一百來米遠的事兒,眼睛彎了起來,嘴角也控制不住上挑道:

  “出不來。說是過兩天出門買年貨再給我打電話。”

  并沒有討人嫌地問她小叔:“你啥時候蹲在這守著的?”

  畢鐵林微皺了下眉:“她都缺啥年貨?”

  畢月出主意:“小叔,缺啥你也不能給買。都買齊了送來,她還怎么出來啊?你要是再等四五天的,咱們就該走了。”

  畢鐵林聽完沒說啥,穿著短夾克棉襖率先轉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開車來的?車呢?”

  畢鐵林……

  畢月了然:“啊,也是。得停遠點兒。”

  車上時,畢鐵林問畢月:

  “這也快要過年了。甭管鬧沒鬧過,你和亦鋒那也算過了明路的了。

  不是說他家里還有個老人嗎?

  亦鋒在外地,他家還都知道你們的事兒,你用不用買點兒啥登門看看?我那有煙有酒。”

  畢月趕緊擺手制止:

  “還登門看看?我美死他們!

  小叔,沒那事兒哈。你那好煙好酒省了吧。”

  畢鐵林根據自身聯想,覺得這么鬧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當小輩兒的,早晚得低頭,就沒見過長輩兒主動登門的。

  他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太了解楚家的態度,但單看楚亦鋒,真心建議畢月道:

  “有些事兒,過去就過去吧。那是亦鋒的親姐姐,又不像是外人,整不死,也打不了的。

  倆人要想走下去,就得該忘的忘了,記那些并不能改變什么。

  不過你是女孩子,女方不主動就不主動吧。

  今年先這么地兒,主要是說這么個事兒。”

  畢月深呼吸,揚著下巴看車外道:

  “小叔,他家再厲害吧,我這輩子也不帶上趕子的。

  先不說他姐那話說的絕的不能再絕,也先不論我倆的關系過沒過明路。

  我就知道一點:

  現在相處著,那是因為我愿意跟他楚亦鋒處下去,覺得有意思,跟他家無關。

  將來,真有將來那天,我也這樣。

  楚亦鋒要是有勸我低頭那天,那就是我倆分手之日。”

  “處著玩呢?”畢鐵林表情嚴肅,端起了長輩架子訓斥道:

  “你這態度可有問題。咱家的人,不能那樣。”

  畢月倒挺平靜,還拿畢鐵林當同道中人,探討道:

  “小叔,你說處對象處的是啥?

  你說要是處的挺委屈的,那沒變味兒嗎?那還有意思嗎?

  在我看來,如果我不想那樣,他要敢為了家庭關系和睦,提出讓我主動低頭,那我就是受了委屈。

  那委屈,我掂量掂量,忍不了,邁不過去。

  既然過不了那道檻,還對付處干嘛?

  您可甭和我說責任二字,我認為都是成年人,誰都不需要對誰負責。

  我只要認真面對我的生活,活的高興快樂,就是對自己負責。

  我有時候挺不理解那些哭著訴說委屈的人。

  我就納悶了,她們一遍遍說著他變了,然后該怎么繼續還怎么繼續,也不長個記性,還給自個兒找借口說,舍不得,還有感情在。

  我真想問問,那就是還有意思唄?能忍唄?

  那哭個屁?有毛用?繼續處!

  沒意思就再見,哭也不給他看,多簡單。”

  畢鐵林換擋時,瞧了眼畢月:

  “你這丫頭這性子啊……

  女孩子這性子,容易吃虧。你得改改。

  居家過日子的,想要往長遠走,哪有男人不受夾板氣,女人不受委屈的?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生活里處處都是過不去的事兒,月月啊,你還年輕,不要較勁兒。”

  畢月不服:“生活也沒小叔想的那么復雜。你就問問自己,你要什么,你過的好不好,答案為否,該扔的扔,該丟的丟。”

  畢鐵林搖了搖頭,嘆息著道出了真諦:

  “太過率性而為,總有一方過的會很遭罪。不是你改,就是他改,針尖對麥芒,過不長。”

  車外的霓虹燈,映射著畢月隨著夜色臉色微紅,小聲嘀咕了句:“那就他改。”想起楚亦鋒,心里微微一動。

  畢鐵林也看向車窗外,想起了梁笑笑,挺遺憾又沒見著。

  剛才聽了他侄女的那些言論,更加覺得梁笑笑那種程度的,剛剛好。

  女人啊,她干啥事兒都迷迷糊糊,招人惦記。

  她什么事兒都不出頭,你就有義務給她頂起天地。

  這也是他勸大侄女要改改性格的原因。

  “你不進屋嗎?”

  “不方便。你快回家吧。”

  “過家門不入啊,進屋吃飯不方便啥?走,小叔,我看那陳翠柳要敢亂放電一個的!”

  畢鐵林啞然失笑,他侄女那性格,唉,有好有壞。

  瞧這戰斗指數,扔哪都放心,一般人確實整不了。

  陳翠柳不但沒敢亂放電,而且趕緊逃了。

  她聽到響動,透過廚房小窗,看見畢鐵林和畢月一前一后進院兒了,趕緊對劉雅芳說道:

  “雅芳姐,我頭疼的厲害,不吃了,待會兒餓再下面條。別忘了讓我姐夫買車票。”

  陳翠柳和畢鐵林、畢月走了個頂頭碰,她匆匆點了下頭。

  點頭時,眼睛盯鞋,不抬頭。小碎步緊著倒,速度極快地溜回了屋。

  看的畢月頻頻回頭。

  廚房里的劉雅芳盯著忽閃著的房門:“嗯?吃面條?”

  誰還給你做兩頓飯啊?你是我兒女是咋地啊?

  氣的不行。搭火車票錢,提起就戳心窩子。

  所以畢鐵林剛一進屋,一搭著小叔子的影子,她趕緊說道:

  “鐵林啊,你能不能給買火車票啊?那翠柳著急回家。你說你哥哪也找不著哪的,他還沒回來呢,你去給買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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