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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畢月巴巴巴

  “感動了吧?”

  付娟揚起淚臉看著她姐,倒挺誠實,心里暖的要死,點了點頭。

  畢月用手指點著付娟的方向,恨不得句句話點到付娟腦門上:

  “我告訴你,付娟,到真章就得你媽。

  你媽才是那個無論她自個兒咋樣,先得讓你活好過好的那個人。

  你要是過的不好,她敢豁得出命,明不明白?!”

  畢月說到這一頓,話音一轉兒,又說道:

  “對了,說到這個媽了,聽說你因為叫娘磕磣,強制改稱呼,爹娘成爸媽了?

  叫娘咋地?

  你說你一個小縣城的丫頭片子,我咋就沒那么多事兒?

  別人能叫,你不能叫。你咋不比比別人的學習成績?

  比吃比穿比那些沒用的,以后給我把那毛病都改嘍!”

  畢月這幾句話,說的屋里的畢鐵林和畢金枝都緩了口氣,停下了犟犟的話題,聽著外面的動靜,不明白咋倆孩子干起來了。

  付娟梳著馬尾辮仰臉,老實巴交努著厚嘴唇道:

  “知道了姐,那以后是叫媽還是叫娘啊?”

  畢月一噎,繼續道:

  “你要是真感動,真記得你媽對你的這份好,別光哭哭就拉倒,你給我長點兒心。

  記得她無論啥樣都得先安排好你,就不要找不清立場。

  一會兒心疼你媽,一會兒惦記你爸,不夠你操心的。早你爸找許什么東西時,你咋不操心?

  再說你爸值得你這樣嗎?

  娟子,十二歲了,辨別是非的能力該有了。

  你就想想,你爸干那事兒時,跑到別的女人家里,那會兒他要是真心里有你,他咋能邁開那個腿兒?

  都能被逮到屋里了,平時不定怎么積極往那躥呢,不定敲人家寡婦幾次門了,暗中勾結,臭不要臉!

  一次次的,每一次,哪怕他有一次但得有點兒良心,他就不尋思尋思事情敗露,你的同學會瞧不起你?

  他不怕給人整懷孕了,讓你多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如何自處?

  他咋不那功夫想想可憐的你,如果一旦你媽發現跟他離婚,你就沒媽了咋整嗎?

  要離婚是你母親造成的嗎?是他一手毀了你的家,你還幫他求情,吃里扒外!

  這時候了,你尋思不能沒爸了,糊涂!

  他可憐過你嗎?

  付娟啊,你先可憐可憐你媽媽吧。把你那點兒懂事兒的心都用在她身上。

  因為她沒家了,沒人對她好了,你就別逼她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逼著你媽不能離婚,說著你爸多可憐的話。他哪方面做的值得讓你這樣?

  你再看看你媽,她眼睛都要哭瞎了,還要為你求人。

  求著我娘得給你帶大。

  你就笨琢磨吧,將來她得不得因為你抬臉看我娘臉色?為了你還得求著你老舅給辦學校,回娘家都得低點兒頭!”

  之前劉雅芳都被畢月說的眼睛濕潤了,結果最后幾句給她氣的啊。

  這啥閨女啊?還巴巴說人家呢!

  這咋還嘮著嘮著給親娘上眼藥呢?她啥時候給小姑子臉色瞧了?

  劉雅芳的心里話,她挺自豪的,為自己。

  她覺得她這嫂子就夠一說了,這家伙被撓成這樣,瞅瞅她這胳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敢開口說養小姑子的話。哪個嫂子能做到她這樣。

  畢月氣的不行,她替這些糊涂人著急,罵起來就沒完沒了道:

  “你現在逼著她,說不能沒有爹,那你跟你爹過去吧,讓他給你找許小媽,再生一炕同父異母的胖娃娃。

  你說你欠不欠揍?都說我瞧不上你!

  我告訴你,我就說這一次廢話,再讓我聽到你求情,我直接動手削你。

  離婚咋地了?你成了離異家庭的孩子就弱勢,就得哄捧的啦?

  你大舅媽慣的你,我可不慣你!”

  畢月忍啊忍,終于爆發了,一手指頭點在付娟腦袋上。

  她昨晚開車回來,心里就不順。

  她娘在后面各種舉例哄付娟,這付娟越哄越賽臉,大清早做噩夢鉆她姑懷里張嘴就是“媽,你不能離婚。”

  畢月罵完了付娟,本來氣頭上,依照她的脾氣會再接再厲。

  就是她親娘過來拽她衣服袖子都搖頭了,怕她罵完人家孩子又繼續沒大沒小沒老沒少。

  可讓劉雅芳出乎意料的是,她閨女進了屋,見到了她姑,卻沉下了聲音,句句沒高音兒,卻句句敲在了人心上。

  畢月心疼啊,她這個姑姑曾經對念大學的她如何,她沒感受過,但她知道。

  就憑因為她,表妹跟親媽以前弄得像仇家,可見得啥樣。

  以前的情,她承著。并且她還是個女人。

  設身處地,憑她后世那些聽說,老爺們搞破鞋的有很多。

  可那種聽說和男人承認,比不上這種被堵現行光不出溜的傷害大。

  親眼見啊,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她舍不得和她姑大小聲。

  畢月未語先嘆道:“姑,我是小輩兒,理應輪不到我發表意見,可我不說難受,你忍忍吧,忍不了等我說完,再給我兩巴掌。”

  畢金枝哭著搖頭,兩手捂著臉,手心都是淚,:

  “理應侄女還不該為姑姑出頭,可你姑我完犢子。

  打不過罵不過,我還眼瞎,連累的你都丟臉。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大學生,耽誤上課,開上千公里為你這個窩囊姑姑出頭,走道都累的直晃悠。

  像個男孩子,事事給我擋著,姑都明白,姑對不起你。”

  哭的肩膀抖動的畢金枝,被她弟弟輕拍了兩下肩膀。

  畢鐵林心酸的不行,沉聲道:“月月啊,你先說,完了把相機給我。”

  畢月點點頭,繼續道:

  “姑,說實話,你剛才說要死磕到底,我覺得可泄氣了。

  我和我娘我叔,我們這么給力,你能不能也讓我們舒口氣。

  你要說,氣沒撒完,你說是娟子她爸還是那姓許的,咱再繼續。

  直到你覺得差不多了,咱就拉倒。和他們死磕有意義嗎?

  你瞅他那樣,見他不惡心嗎?你……”

  畢月憋回了埋汰話:

  “先說離婚丟磕磣。

  都知道咋回事兒,你離了咋丟磕磣。你為馬路上那些不認識人的講究活呢?

  再說沒人離婚,有人遇到這事兒也不離婚。

  行,那娘,姑,我問問你們。別人不離婚,你們知道因為啥咽下活王八氣嗎?

  人家那老爺們有用處,留著他掙錢給家,離了女方不一定會好過,怕錢都給外面女人花。

  人家托著,再就是娘家不行。可咱家沒有當官的,我小叔能拿十萬給我姑,你們是為啥呢?

  他是人長的舒心還是能掙錢啊?啥用沒有,留他干啥!

  留下來一見他就能想起那畫面,惡心自己?

  再說倒地方的事兒。房子和店一把火燒著了都不給他,就他一個農村土房,就給他倒地方唄?

  至于名頭,給他當妻子,好聽啊?他是縣長啊?

  讓他跟那女的最好一塊過,咱們看著他們吃糠咽菜、汗流浹背,多爽快。”

  劉雅芳急了,人都勸和不勸離,瞅小姑子那意思也是習慣學別人不離了,她閨女小小年齡的……

  得說,她咋覺得這胡說八道挺有道理呢。可……

  “那娟子呢?”

  畢月不明白了:

  “我剛才不是罵她了嗎?咱們以后該注意的不是捧著她,而是罵她爹時別帶著娟子的名,這不就得了?還能咋地?!”畢月想,再磨嘰她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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