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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五章 法海你不懂愛

  小清手足無措,她也急的不行,想解釋她什么都沒看到。

  她就是覺得不能白拿人錢。

  這是個好人,不是菲菲剛才偷著講究的山炮還騎自行車什么的,還說在他身上扎不出多少錢。

  這樣的人,就沖剛才那番話,也得對人好點兒。

  最起碼不能在王哥這明顯喝的不能自理時躲開。她剛才進來是想給拍后背讓他痛痛快快吐,又恰巧從后面看到褲子要掉,想給拽一把。

  王建安摔在蹲位邊兒,眼中全是驚慌。一手捂著,一邊用腳蹬了蹬,明顯蹬不到姑娘,蹬腿只為表示自個兒窘境的掙扎。

  “快走快走。”

  “王哥,我扶你起來吧?你看你吐的,走路都轉圈兒。就沖你那錢,我也不能讓你這個樣子啊。”小清欲要彎腰上前。

  王建安又往里縮了縮,躲的意味很明顯:“不用。”也不知是吐的身體虛,還是急的悶熱感透不過氣,汗都下來了:

  “妹子我求你了,你出去我就起來了!”

  “那?”穿著白連衣裙和白涼鞋的女孩兒輕跺了下腳:

  “那你起不來記得喊我。”

  后來,王建安覺得自個兒好像喝斷片兒了。

  他只記得提好了褲子,又趴在水池邊一頓吐,怎么回的包廂,不記得了。

  下一個鏡頭就是,也不知道是幾點了,他迷迷糊糊地被扒拉醒,老隋他們早沒影子了。包廂里就剩他、那個女孩兒,以及李大軍。

  李老板用下巴點點,問他:“王哥,是去樓上房間,還是回家?”

  他似乎回了句什么。

  至于回的是什么,天知地知那女孩兒知和李大軍知,就他自個兒不記得了。

  再下一個鏡頭就是恍恍惚惚覺得外面下瓢潑大雨,因為他被澆的好像清醒了點兒,倒進車后座被問去哪,他居然答得上來。

  不過那一刻一想到要回家了,要面對楚亦清了,他想了三個問題:

  那臭女人一定不會痛哭流涕求他;發火揍她就得跟他說離婚;她一直以來喜歡的是別人,一直以來,不稀罕他!

  他好像當即被氣的又睡了過去。

  王建安這半宿娛樂耍的,正所謂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

  楚亦清瞇著眼盯著落地鐘,餐廳里的那碗雞蛋面已經成坨了,她也已經這么靜坐好久了。

  當看到那指針滑向了凌晨三點,楚亦清徹底沉不住氣了。

  兩手不自禁捏皺床單。

  回那面了?不可能。

  別看她和他母親鬧半紅臉時會不吭聲,但背后不定怎么作揖呢。

  那是個心細的。

  能誰生日都記得,動不動就給他媽買護膚品裙子皮鞋,穿多大鞋碼都能記得,可見那是個大孝子,才不會頂一臉傷讓他媽捂心口窩。

  在辦公室熬夜呢?不能。

  單位有門衛有執勤的。

  他要是在那熬一宿,第二天就得有嘴碎的一哄聲。他本來就因為找了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他好著呢,才不會給別人談資說被攆出家門。

  住賓館?

  楚亦清深吸口氣。

  她上周給他發了三百塊錢的零花錢,去掉買煙給兒子買零食花掉的,能住得起賓館嗎?不得去住旅店?

  那旅店環境臟亂差的……

  楚亦清泄氣的拽過睡衣換上。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沮喪。

  他敢夜不歸宿了,寧可去住賓館也不想面對她了,看來是不想跟她談,不想再聽到她說話了。

  半夜十分,這靜悄悄的大房子,雨滴拍打在窗戶上,一切的一切,楚亦清覺得真讓人心情壓抑。

  她剛換上睡衣,一滴淚就瞧瞧掉落在睡裙上,她吸了吸鼻子看向窗邊,想將淚意憋回去。早知道他要出去住,上周多給他點兒錢好了,住賓館,別住旅店。

  正這么想著呢,忽然看到外面有車燈在雨中打著雙閃。

  楚亦清用胳膊一抹臉,挪著傷腳扶著樓梯把手,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司機覺得他今晚真的被嚇的不輕。

  雖然這楚總他上次只是送人時遠遠望過一眼。可就那一眼也能看出來,年輕,能干,姿色一等一。

  并且每到選拔三八紅旗手時,李大軍李副總總會氣哼哼嘀咕,他們大老板李天天女士又被這楚總干下去了。

  可這位此刻……

  一身白睡裙,長的都看不到腳面,打個黑雨傘,在雨中一瘸一拐跟僵尸蹦似的。

  午夜時分,天空一聲閃電加炸雷,司機更是被嚇的握緊了下方向盤。

  那閃電晃的,楚總那半邊臉通紅通紅的。嚇的他愣是沒反應過來要第一時間下車。

  半邊臉抹著紅藥水的楚亦清,用胳膊和臉夾著雨傘,一打開后座車門,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王建安腦袋就耷拉了下來。

  她厲聲質問道:“你誰家司機?他跟誰喝成這樣?”

  司機反應過來了,顧不上挨澆,幫著楚亦清攙扶王建安,邊往下拽邊回道:“我是天天國際的司機。”

  “李天天還是李大軍?”

  楚亦清將雨傘舉在王建安的頭上,嗖的轉頭,黑乎乎的,只能看清車燈照耀下的雨在刷刷下,那面隔幾棟樓,就是李天天家的別墅,氣的她恨不得找過去。

  “是李副總。”

  “起開起開。不用你!”

  司機重新鉆進了車里,他沒有馬上開走,而是看著在雨中的那對兒夫妻,離這么遠,這么大的雨聲,都能聽到女人在呵斥掛在她肩上的丈夫:

  “別鬧,給我舉好了!”隨后不是好氣的,將雨傘都推給了丈夫那面兒。

  蹦,又是半蹦半挪,拖拽著男人進了屋。司機又望了眼睡衣全部粘在身上的玲瓏曲線,這才放心離開。

  楚亦清將王建安摔在了床上,發現那位終于不跟死狗似的了,躺在那歪頭看她,她胡亂的擼了把臉上的雨水,轉身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拿著大浴巾生氣的給王建安擦臉:

  “你看看你全身吐的,真是失態至極!不能喝你還喝這么多。王建安你……”

  “你喜歡他,從來沒對我真心過。”王建安低落低沉的繼續道:“我一想到這,戳心。”

  楚亦清僵硬地跪在床上,她看著王建安說完就歪頭看向另一邊,忽然受不住了,撲在了王建安的胸口:

  “不是的不是的。建安,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

  她說了很多,有理的沒理的,就趴在王建安的胸口,頭不抬哭著訴說。可等她哭的有點兒頭暈眼花終于抬頭時,才發現,王建安早已經睡過去了。

  楚亦清瞬間心累的不行。收拾妥當后,她順勢一歪,也想想這想想那的進入了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沒睡多一會兒,就聽到哐的一聲,可想睜眼又睜不開。

  王建安捂著額頭,看著面前的大鏡子,他覺得自個兒有天死也是氣死的。

  忘了換房子的事兒,忘了那臭女人就是個神經病,廁所不安門,她安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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