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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四章 這都收著呢

  招聘會出現了個插曲。

  畢月欽點了一名公司助理。

  這男助理一進場,畢月那雙大眼睛當即就是一亮。

  小伙子南京大畢業。這不重要,對于畢月來講,重要的是長的跟胡歌似的。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

  能夠看出來,一身皮爾卡丹西裝,還特意打扮過。

  等畢月一翻簡歷,她馬上跟楚亦鋒耳語幾句,一本正經的模樣是這樣說的:

  “噯?你說多巧。這帥哥畢業后,就在你姐和汪海洋吃飯那地方工作。不明白啊?就他倆那次約會?我遇到那次。”

  楚亦鋒臉色微妙。

  心里那個氣啊,還不能表現出來。

  而讓他更生氣的是,長的像胡歌似的曹越被問道為何要應聘助理,小伙子很干脆,一句秒殺回答道:

  “我是慕名而來。為畢總。”

  畢月當場拍板,除了我弟,再就你跟著我吧。

  心里很開心:帥哥,你可真有眼光。有能力有形象,這樣的人擱身邊,心里愉悅不是?

  她是高興了,楚亦鋒心里一緊。

  所以因為曹越這個男助理,小伙子長的特別精神,當畢月介紹給劉雅芳和畢鐵剛時,當丈母娘的心都細,趕緊看她姑爺臉色。

  劉雅芳急的不行,心話:

  哎呦媽呀,妮兒,你要上天吶?整這么個小伙子天天跟著你,是不是影響不好啊?亦鋒不得有意見?氣都氣死了。

  那天晚上,楚亦鋒請下來假了,他要在家過年。

  當然了,雷明雷大隊長也看報紙,也知道發生啥了。為了團結穩定……呃,最好畢月能給部隊做點兒貢獻,也就同意延長假期了。

  楚亦鋒都沒等雷明啰嗦完,他就掛了電話,上樓先把電視開很大動靜,然后就開始折騰她媳婦。

  浴室里,畢月又臉色通紅在水流下嗯啊呀啊,還不敢大聲很刺激,被擺弄的綻放成了一朵花。

  二十歲的清純臉蛋,生完孩子又減肥成功的成熟韻味,關鍵這個女人還是個女富婆,楚亦鋒賣命的不行。

  每次完事兒,他都覺得精神和身體掏空了。總有種到底誰在享用誰的錯覺?

  所有人都在適應,都在找位置,都需要快速改變,所有……

  畢月打開了她家四合院的門,一時也有點兒感慨萬千。深深地吸了口寒冬的凜冽氣息,問身后的爹娘:

  “娘,你們是想還搬回這啊?還是去鼓樓那面住啊?去那面挑挑看,喜歡哪個住哪個也行。我還跟天天國際那面打好招呼了,二期別墅蓋完,咱家留了四棟。”

  你見過因為錢太多上火的嗎?畢鐵剛就是。滿嘴大泡:

  “買這老些房子嘎哈啊?一買買四五棟,哎呀!”說完蹲下身,不管不顧的蹲門口抽上了煙。

  “你們一棟,我們兩口子一棟,畢成,狗蛋兒,這以后都得成家搬出去。

  我是覺得影響不好,別可一個地方拔毛,拔的溜光太吸引人眼球。

  要不然我叔,我姑,我舅,這都應該算進來……”

  畢月沒等說完呢,劉雅芳一把拽住:

  “妮兒啊,你可不能太往你舅身上搭錢。你舅媽都私下跟我說過了,他太富該好吃懶做了。

  你得前面吊個胡蘿卜。不是,我那意思,他挺滿意你給買那單元樓了,那還咋地啊?你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瞅瞅你都忙成啥樣了。

  你舅媽說讓那樓錢,留點兒他們兩口子生活費和你弟上學錢,完了扣房子錢。這樣人才能上進。”

  畢月呵呵笑:“我知道啊。是,我叔我姑他們不也說了嘛,讓別啥都給買。可我不是怕房價漲起來嗎?我先給他們墊著,等著掙錢還我。”

  畢鐵剛蹲門口扭頭接話道:“你姑說非讓來京都,那開公司養殖場……”

  “哎呀!”畢月煩了:“到底住哪個啊?嘮搬家的事兒呢。其實我滿意新買那幾棟大宅子。那都比這大三四倍。”

  畢鐵剛訓斥道:“你啊你,一點兒不聽話。你娘賣時虧了幾千,你買回來多花一萬,里外里再添點兒,又是一套大房子。有錢也不能這么禍害啊。”

  劉雅芳卻忽然原地轉了個身,觀察院子。

  所以說,現在經常埋怨畢月的成了親爹,而不是親娘了。得說跟楚老太太在一起,人能變的心大。

  劉雅芳下定論了:“孩兒他爹,咱還搬回這吧?雖然我也覺得那面看著氣派。可住這里踏實。第一個房子,鐵林當時買也挺費勁兒。妮兒還在這生孩子,坐月子……”

  “還跟你在這干仗。”

  畢月捂嘴笑了。出胡同時,畢月特意撩下車窗打招呼道:“孫大爺?”

  孫大爺這回沒拎鳥籠子,怕他八哥凍到。指著畢月愣是半天沒說出話。

  倒是畢鐵剛笑呵呵對他道:“老孫大哥,俺們明天搬回來,咱又能成鄰居了。”

  畢月問她娘:“娘,你有啥要買的嗎?咱可這兩天玩,我過幾天就忙了,越到年根兒底兒越這樣。陳副市長還讓我招待考察團,你昨天聽到沒?抓緊時間哈,我好好陪陪你們。”

  劉雅芳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去友誼商店看看。也不缺啥啊,就看看。我有一回納悶,趴玻璃那瞅,讓門口站那倆死小子給我攆跑了。”

  畢鐵剛:“你啥你都納悶。多給閨女丟臉。那地方都外國人去的,你去納啥悶?”

  “那時候閨女還不是現在這樣呢?那我路過還不行瞅瞅啊?越不讓人進,那可不就越納悶?給大家伙都放進去多好。”

  畢月聽著她爹娘打嘴架,車頭一拐,調了個方向,準備去接她老公和她孩兒去,一起去。

  她在后世吧,真不咋注意這商店。那時候友誼商店都不行了,那都一副黃攤子的樣子,誰去啊?

  可你要沒來過八十年代,確實不足夠了解那地方,此時正散發著最有身份高度,讓人高攀不起的氣質。

  說實話,如果劉雅芳不提,畢月真心不想給那地方送錢。

  因為友誼商店,一點兒不友誼,門口也確實站倆人。

  她開個車可哪走,這年代小汽車難得,沒遭受過什么白眼,這也是楚家從前給她的高度。

  可她聽了她娘那寥寥幾句就心堵的不行。主要太觸發她憤青情緒。

  友誼商店門口把大門的,據說都得有學歷。那才狗眼看人低呢。

  改革開放過后,那里也非常熱鬧。你在外面,老百姓搶破頭需要用票供應緊俏的東西,在那里應有盡有。不需要排隊。

  冰箱彩電啊,瓷器古董啊,還有國外供貨進的一些外面看不到的商品,比如瑞士手表。

  可有一點。身份限制。

  除了外國人,再就是政府高官,大院子弟等等一些身份高的吧,再就是為外國人服務的工作人員,可以想咋地咋地,要不然普通人進去轉轉就管你要護照,進門花錢得用券。

  是,到什么時候都有特權階級。你看她玩命倒飛機不就圖這個?她承認。

  可……你說說,也不要個臉了,在中國地盤,不讓中國人進,讓外國人進。

  還有個口號呢,就是中國人要時刻注意國際影響。你說咱都沒出過國呢?注意哪門子國際影響。一個破商店而已。

  這什么毛病?中國人總是對外人好。反正想起這些就挺氣人。

  畢月抱著她閨女,這回改成她也坐現成車了,對楚亦鋒直接吐槽道:“進去瞧瞧。別逼我出手,不行我弄一商店,干黃它。”

  楚亦鋒有點兒麻木了,他在逐漸消化他媳婦的年少輕狂,以及土豪氣勢。

  四個大人,倆娃娃。

  到達友誼商店,把門的根本就沒攔。

  一是因為汽車,二嘛,還真不是那四個大人,因為他們的眼球全被倆胖娃娃吸引了。

  畢月那黑皮草大衣改了。

  她老公嫌她難看,干脆剪吧剪吧成了倆寶的外套,剩下的邊角料,成了她家楚亦鋒的鞋墊兒。

  畢月此時穿著件自己設計的手工定制駝色斗篷大衣。那大衣還帶個帽子,緊腿黑色褲子,平底黑皮靴,黑色高領毛衣。就這一身,楚亦鋒這回滿意了。

  楚亦鋒呢,駝色夾克羽絨棉襖,也是黑色高領毛衣,跟他媳婦配套。

  畢鐵剛和劉雅芳現在也是天天穿好的。比有錢的小年輕穿的都好。沒不好的了,閨女都給扔了啊。

  都這樣一副“我有錢”的彪悍出場方式了,結果無論是門口的倆門衛,還是商場里的售貨員以及那些老外們,通通都看向倆寶。

  一模一樣帶小帽子的皮草大衣,倆小人一人一件。

  爸爸怕他們受風,也不給摘下帽子,一個穿著小紅皮鞋,一個穿著棕色小皮鞋,皮鞋上都帶著貂毛。還走不了幾步道的年齡,他們左顧右盼,看到老外會哈哈笑指一指。

  無論誰看清倆孩子的長相,都會贊一句:“長的真好。”主要是太富了。

  畢月很無奈的看她丈夫買萬寶路香煙,看她爹在給孩子們選罐頭,看她娘在買牙膏。

  對的,是牙膏,原來這牌子這么久遠啊?紅色包裝,簡單大方,上面就幾個字,美加凈牙膏。

  逛了一圈兒,畢月怎么瞧怎么覺得買了一堆破爛。

  很巧的是,車在拐彎兒時離老遠就看到人群圍個圈兒。像是干架,瞧著挺熱鬧。

  畢月抱著她兒子趴車窗,還教呢:“兒子,你看老炮兒干架呢?啊,不對,是小炮兒。”

  楚慈推了把燙頭的社會小青年,對方七個人,他也沒懼。

  比他歲數大怎么的啊?敢搶畢晟手里的游戲幣就是不行。他哥倆部隊練的正好試試手。

  公鴨嗓呵斥道:“跟我這兒拔份呢?還是想岔架?真不局氣!練練?你知道他誰?你搶?打的你姥姥不認識!”

  畢月……“噯?”回身把小龍人遞她爹手上,擺手讓楚亦鋒停車。

  女人撩車窗喊道:“干嘛呢?誰欺負你們呢?給我揍!”

  楚亦鋒……

  肯德基餐廳里,畢月都沒顧得上嘲笑這時代的肯德基。

  去年開的,第一家。標語你猜是啥:“美國肯德基家鄉雞”,你說奇怪不奇怪。

  她在問:“哪又開了個游戲廳啊?里面都有啥啊?”

  楚亦鋒在排隊點餐。

  劉雅芳沖姑爺背影喊道:“亦鋒,別忘了要幾雙筷子,來一只雞就夠了,多了吃不了,別來面包了。”隨后還和畢鐵剛納悶道:“你看咱旁邊這些桌,咋都沒要筷子呢?”

  畢月聊不下去了,楚慈和畢晟也都一臉愣,他倆來過啊,早吃過了,都瞅排隊的高大男人。

  楚亦鋒挺實在:“同志,沒有筷子嗎?”

  后來,當天晚上,全家人,反正閑著能抽出身的,又一起去了傳說中的馬克西姆餐廳。因為這餐廳登上了七點鐘的新聞聯播。

  畢月沒有信守承諾,她只陪家里人一天,就開始了忙碌,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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