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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最后一招

  在一間審訊室里,白邪和張赫面對面地坐著。筆趣閣雙方都沒有著急說話,緩緩地打量著對方。

  白邪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長相普通,其貌不揚。穿著一身牛仔裝,染著紅色的頭發,看起來像個小混混。

  張赫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緩緩地說道:“小兄弟,我不喜歡廢話,咱們直奔主題吧!”

  白邪淡然一笑,回應了一句:“巧了,我也不喜歡廢話。”

  他的面色很平靜,沒有一絲慌張。很明顯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來到這里的。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心理素質極好的犯人,不會被警方的手段嚇唬住。這對張赫來說,是一個比較困難的挑戰。

  “我聽小周說,你們投案自首。說自己是幫兇,指認夏老爺子是真兇。”張赫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準備做筆錄:“這些消息屬實嗎?”

  “屬實,肯定屬實啊!”白邪微微一笑,慢聲細語地說道:“兇手就是夏山河,我親眼看著他殺了人!”

  他的臉色很平靜,在指認夏山河的時候,眼中閃動著精光。

  張赫冷笑一聲,搖了搖頭,繼續問道:“講一下事發當天的情況。”

  “那天我們開著車去綁架藍米修。我和明渭南下車挾持了藍米修后,便坐著車離開了。”白邪似乎在回想著什么,已在椅子上,說道:“當時夏山河坐在車里,直接拿著刀把藍米修捅死。”

  “殺完人后,我們把尸體和兇器扔出車外。”他的口吻很平靜,似乎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張赫微微皺眉,白邪的證詞跟現場發現的一模一樣。兩個綁匪,一把殺人利器,完全符合當時調查的情況。

  張赫抿了抿嘴,緩聲問道:“據可靠消息,你們當時是拿著槍去抓人的。槍是哪里來的?”

  “夏山河給的。”白邪想都沒想,回答了張赫的問題:“他讓我們幫忙抓人,肯定要給我們作案工具。”

  合情合理,沒有漏洞。人證物證都在。讓張赫挑不出一點毛病。

  “警官,我們是幫兇,應該不會判死刑吧?”說著,白邪的眉毛一挑,直勾勾地盯著張赫。

  “威脅他人的生命安全,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張赫猛的一拍桌子,拿出平時審犯人的氣勢,吼道:“怎么判交給法院,不過我告訴你,你惹的事兒大了!”

  對于這種話,張赫自然熟能生巧。企圖攻破白邪的心里防線,套出可靠的消息。

  白邪微微皺眉,雖然他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面對張赫,心里依舊有些懼怕。

  “現在你已經是帶罪之身,如果再作偽證,就是罪上加罪了。”張赫的雙目閃動著寒光,放緩了口吻:“你應該知道后果是什么。”

  白邪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臉上露出一抹懼色,不敢多言。

  張赫拿著筆錄,晃了晃,寒聲道:“我問你,你說的這些,屬實嗎?”

  白邪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當然屬實。”

  “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如果你現在承認這是假的,就不是偽證。”張赫嚇唬著白邪:“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夏老爺子是清白的。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其實,張赫說的話完全是假的。他們根本沒有可以為夏山河洗白的證據。他這么說,只是想詐白邪一下。

  白邪冷笑著說道:“張隊,收起你的這些小把戲。如果你們有證據,就不會浪費時間在這里審問我了。”

  白邪的一番話,讓張赫的小算盤直接破滅。后者笑了笑,似乎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有點意思。”張赫點了點頭,用筆敲打著桌子,繼續問道:“既然你們是幫兇,那么為什么要投案自首呢?”

  “因為夏山河要殺我們,所以我們為了保命,才會選擇投案自首。”白邪又說出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張赫頓時來了興趣,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白邪把事先背好的臺詞念了出來:“我們是幫兇,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夏山河為了隱瞞消息,自然要殺我們滅口。”

  “有道理,沒毛病。”張赫聞言,認可了白邪的說法。

  “張隊長,希望你們盡快抓人。我不希望看到那個殺人犯再逍遙法外了。”白邪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了。”張隊微微抬眸,看著白邪,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希望你不會騙我。”

  “我當然不會騙你啊!”白邪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咧嘴一笑,說道:“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我很累,想要一根煙提提神。”

  張赫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走到白邪的身邊。從兜里掏出一包煙,從里面抽出一支,放在白邪面前的桌子上。

  白邪拿起煙叼在嘴里,張赫掏出打火機給他點著煙。前者美美地吸了一口煙,臉上露出享受之色。

  “清醒了吧?”張赫一邊說著,一邊把打火機放入懷中。

  “清醒多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抽上煙了。”說完,白邪苦笑一點,搖了搖頭。

  “清醒了就說一說,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張赫坐在白邪面前的桌子上,低頭看著后者,緩緩開口:“我想從你這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警官,兇手已經指認出來了。你們抓人就得了,還想讓我說什么啊?”白邪抽著煙,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經過連夜審訊,他也有些精疲力盡了。

  “困了?”張赫笑吟吟地問道。

  “困了。”同樣的兩個字,白邪陳述的口吻回應道。

  “我也困啊!跟你熬了一夜沒睡。”張赫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其實我個人認為,夏老爺子不可能是兇手。”

  “你以為的事情不可能是真相。”白邪笑了笑,往地上彈了彈煙灰,道。

  張赫瞇起眼睛,剛想說什么。白邪卻先說話了:“警官,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也別用什么套讓我鉆了。你們的審訊手法我一清二楚。”

  “看來,我這是遇上硬骨頭了。”張赫緩緩起身,在審訊室里徘徊走著。

  白邪笑而不語,選擇了保持沉默。張赫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了,便點頭說道:“行,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出去一趟。”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審訊筆錄,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白邪看著他的身影,不屑地笑了笑。他在來之前,已經和明渭南串通好了供詞,一口咬定是夏山河殺了人。警方就算再怎么審,也不可能問出什么東西。

  張赫走出審訊室后,發現小周早就站在外邊了。他看著后者,問道:“審的怎么樣?”

  小周什么也沒說,直接把手中的筆錄遞了過去。張赫看了看筆錄,發現和白邪說的供詞一模一樣。

  “證詞一樣。”張赫把筆錄還給小周后,平靜地說道。

  小周對此似乎并不意外,平靜地說道:“張隊,這兩人肯定是串通好了,才會來這里自首的。”

  “你怎么看?”張赫捂著腦袋,感覺有些頭疼。

  “沒辦法,現在已經符合抓捕條件了。”小周抿了抿嘴,道:“不出意外的話,這份筆錄交給局長,上面會立刻動手。”

  張赫咬了咬牙,他還是感覺這個案子有蹊蹺。可是目前的情況,不容他反駁。

  “張隊,怎么辦?”小周苦笑著問道。

  “審!”張赫的臉上露出一抹疲憊之色,繼續吐出一個字。

  “還審?”小周頓時垮了臉,看著張赫說道:“張隊,咱們都審一晚上了。”

  “這次我審明渭南,你審白邪。”張赫的臉上露出堅定之色,沉聲道:“詐他們一下。”

  小周沉默了片刻后,立刻明白了張赫的意思。旋即,開口問道:“您不相信他們的證詞嗎?”

  “我是一個警察,用證據說話。有證據我就信,沒證據我就不信。不過,這次我還是想再賭一賭。”說完,張赫咬了咬牙,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滿意。

  “張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小周似乎想到了什么,說了一句。

  “嗯?”張赫微微抬眸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解。

  “這兩個幫兇在自首前,通過媒體指認夏山河是兇手。”小周拍了拍額頭,緩緩地說道:“現在網絡上又炸鍋了,很多網友都在聲討夏山河。讓警方快點抓人,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張赫的眼皮一跳,臉上露出一抹怒意。原來白邪和明渭南是有備而來,他們的出現,會給警方帶來更大的壓力。

  這兩人的出現,無疑給夏山河定了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夏山河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網友們只會見風使舵,看到幫兇指認夏山河了,自然開始跟風謾罵。

  張赫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咽了一口唾液,說道:“一個小時,再審一個小時。我相信在這一個小時里,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張隊,我知道你不相信這個結果。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再審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呢?”小周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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